“這場比試是本公主輸了,敢問姑娘名諱是什麼,師承何處?”

白舒曼自愧不如,攥緊自己衣裙上的布料,乾脆利落的認輸了。

“名為鳳苕溪!”

想了想,鳳苕溪繼續說道,“師承何處........”

“在下直到現在還沒有先生教過,曲子是自己看著曲譜,琢磨出來的!”

鳳苕溪?

鳳乾元聽到前半句話,剛剛喝下去的酒差點就要噴出來了。

那鈞王殿下的眼前紅人現在自稱鳳苕溪,不會是家中那位被髮賣出去的小雜種吧?

不會的.......

世上同名同姓的人這麼多,一定不會是同一個人的!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寬慰著自己。

這個人不可能是原先家中的那位庶女。

白舒曼聽到鳳苕溪口中的話,滿臉都寫滿了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沒有啟蒙的先生教導,你如何彈奏出這樣標準的指法?”

聽到這裡,鳳苕溪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信不信隨你!”

望向白舒曼的時候,鳳苕溪不小心看到了面色漲紅的鳳乾元。

他現在正在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口中的酒噴出來,臉上寫滿了吃驚的神色。

對哦!

鳳乾元!

看到鳳乾元的時候,鳳苕溪想出一個好點子,開口就到,“不信可以問鳳乾元,他最清楚了!”

“我從小到大從沒跟任何一位樂曲先生學習過。被髮賣出去的這短短几日就更不可能學到什麼了!”

發賣?

這鳳苕溪原來是鳳府中的人?

鳳乾元,鳳苕溪,兩個人都是姓鳳。

這年歲的差距也正好是一對父女。

乾清宮參加宮宴的人這才注意到這一點。

聽聞鳳苕溪口中的話,這下在眾人眼中,鳳乾元的形象就大打折扣。

虎毒尚且不食子。

就算是家中的庶子庶女犯錯,最多也就是罰到祠堂跪上幾天,若是還是氣不過,那就拿上藤條抽上幾下。

他不光這樣苛待自己家中的女兒,居然將自己的親生骨血當作奴隸一樣,發賣出去。

真是難以想象,這樣的一個人,會是如此的狼心狗肺...........

鳳乾元對上眾人眼中異樣的神色,慌忙的瞟一眼皇帝白所成臉上的神色,生怕他一怒之下將自己免職........

鳳乾元面露難色........

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說出去了,自己就是一個被扣上綠帽的男人,會被朝堂的同僚笑掉大牙。

這要是不說,自己恐怕是晚節難保.......

“皇上恕罪啊,這件事情微臣不知,都是微臣沒有管教好家中的正妻!白白讓家中的庶女受了苦.........”鳳乾元納頭便拜,涕淚縱橫。

思來想去,鳳乾元覺得現在最穩妥的方法就是將一切的過錯推脫到李彩萱的身上。

鳳苕溪看著鳳乾元現在老臉上鼻涕眼淚糊成一團的流下來,像是真心悔過的樣子。內心之中不屑一顧。

現在在皇帝面前哭的是自己未來的前程吧?

跟憐惜她有什麼關係,真是夠虛偽的,眼淚鼻涕流出來的速度真夠快,這等演技實在是讓人望塵莫及!

皇帝坐在正首的位置之上,仍然是那副寶相莊嚴的模樣,沒有表示自己的態度。

鳳乾元就一直以一種五體投地的姿態跪在地上,眼中仍然含著渾濁的老淚。

終於,皇帝白所成開口了:

“不知者無罪,”

然後話鋒一轉。

“但是確實也該罰。”

“念在你不知道,就先停職吧!好好反省一些時日吧!每天好好想想自己是否有足夠的品德,能夠配得上太子少保這個職位!”

鳳乾元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個答案比他心中預想的要好上一些。

還好,還好,是停職而不是離職!

雖然失去了這一職位,但是自己的飯碗好歹是保住了,每個月還是能夠領取一樣的俸祿。

此刻,鳳乾元全身一下子就放鬆下來了。

但是鳳輕華聽到這一聲宣判聲,確是驚愕的瞪大了雙眼,緊繃的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若是父親不當太子少保了,那自己還如何接近太子殿下?

每天費勁心思接近太子殿下的人數不勝數。一來二去,太子妃的位置........

鳳輕華現在身子已經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怎麼可以,這件事不能這樣發生!

“皇上,不.......”鳳輕華腦海中想的話呼之欲出。

白思思猛地回頭,怒瞪著鳳輕華,額頭上青筋暴起。

“住嘴,你是想殿前失儀嗎?”

鳳輕華口中還未說出來的話,已經被白思思輕聲喝止住。

鳳輕華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像一隻鵪鶉一樣將自己的腦袋低下來,不敢再發出聲音。

白思思深吸了好幾口氣,揉動著自己的太陽穴,好久才將自己的怒氣平息下來。

但是,對於鳳輕華這種時常不經大腦的行為,白思思眉頭微皺,已經心懷芥蒂。

上一次在拍賣場上,眾目睽睽之下摔東西也就不說了。

現在可是在皇帝的跟前,皇帝還沒有問話,就上趕著要去說話,真是不知好歹........

這樣的人,如何擔當的起太子妃這個重要的位置!

怕是上去之後,不是當一個賢內助,而是變成一塊絆腳石吧!

鳳輕華不知道,現在自己在白思思心中已經大打折扣。

皇帝白所成看著在鳳苕溪腳邊盤桓遲遲不肯離去的祝融鳥,雙眼中流露出對鳳苕溪毫無吝嗇的肯定。

“在樂道之上,沒有經過先生的點撥。能有這樣的成就,可真是不容易啊!”

“不敢想象,要是這樣的一塊璞玉,經過精雕細琢之後,將達到一個怎樣的高度啊!”

白所成同鳳苕溪說話如和煦的春風。

“你父親不願意栽培你,但是我就不一樣了,人才就該好好培養!我白國第一樂府靈隱堂,你可願意去?”

白鹿洞學堂之中的靈隱堂?

天下習樂之人,千千萬萬,但是能登大雅之堂,上升到同武者,修仙者一個高度的,也就只有在靈隱堂之中修行過的樂者。

他們所彈奏出來的曲子可以治病救人,助人修行。

這免試的名額,可不容易拿到啊!

白國皇帝白所成一年下來,手中的面試名額也就不過是三個罷了,而今天乾清宮宮宴,就這麼爽快的給了鳳苕溪。

眾人看向鳳苕溪的目光,通通充滿了豔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