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硬著頭皮走完紅毯,進入內場的時候。
江漓像老母雞一樣,帶著以宋純為首的一長串星光熠熠的明星,在人群中往來穿梭。
她是今天當之無愧的主角,美目流轉,臉上的笑意比頭頂的水晶燈還要華貴璀璨。
別看明星們在鎂光燈下星光熠熠出盡風頭,大門一關他們是騾子是馬,都要看背後經紀人的實力。
江漓一人得道,手底下的藝人雞犬升天。
就連走在最末位的蘇蘇都成了眾人眼中的香餑餑。
吳凡雖然也升職,但她只顧著自己走紅毯出風頭。
全權和她手底下的其他藝人群龍無首,扎堆在一旁坐冷板凳。
吳凡恨鐵不成鋼,狠狠瞪了一眼全權:
“你們怎麼回事?都是死人嗎?我不在你們也不知道去走動一下?站在這裡,資源會自己追上來撞你們不成?”
全權無奈地攤了攤手:“凡姐,不是我們不主動,您不在根本沒有人搭理我們。”
吳凡一把奪過服務生手中的酒杯:“你們一個個的,給老孃學著點。”
說完,託了託胸,昂首闊步朝江漓走過去:“江總,您這就不夠意思了啊,這麼多新朋友,都不給我介紹一下?”
她去得太急,步子邁得又大,十厘米的防水臺加上壯實的臂膀,讓她整個人顯得虎虎生威。
江漓肩背處的流蘇輕輕晃動,回眸一笑,雙目燦若繁星:
“吳總,你來得正好,我介紹一下,這是尚禾集團的王太太,這是宋導……王太太,宋導,這是我們公司新上任的副總經理吳凡。”
王太太和松鶴一樣,都是老公不在後,半路執掌公司。
只是松鶴的老公是去世,而她的老公是進去了。
江漓上次在醉仙居碰到她調戲服務生,原本就覺得這女人段位不怎麼樣,沒想到她竟然走通了宋導的關係,江漓不得不給她面子。
王太太老公出事以後,她節衣縮食,深一腳淺一腳連公司都能保住,處事自然圓滑周到。
雖然內心非常不恥吳凡的做法,但面子上還是要過去的:“吳總,真是幸會,您今天……”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吳凡火雞一樣的髮型和豔俗的紅裙,搜腸刮肚半晌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詞語,最後勉強笑了一下:“真喜慶。”
吳凡絲毫沒有注意到王太太的眼神裡的怪異,熱情與之碰杯:“多謝王太太,宋導,好久不見……”
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宋傳的壞脾氣不是一丁半點兒。
他瞧不上的人,看一眼都覺得多餘。
不等吳凡把話說完,他就冷笑一聲:“這個吳星河,年紀輕輕就老眼昏花了?什麼牛鬼蛇神也拿來當副總,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吳凡精心打扮的臉,頓時像麻花一樣扭曲起來。
但她深知宋傳的身份,不敢造次。
好在宋傳並沒有多糾結,指了指江漓身旁的宋純:“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你小子,今兒這身周正,看來我之前在劇組把你拍醜了。”
宋純高興的時候,也愛順竿爬:“那往後您可要破費了。”
宋傳在宋純杯沿上輕輕一磕:“我破費不了,你們江總有的是人脈。”
江漓也舉起酒杯:“宋導,我的人脈不就是您嘛。”
“哈哈哈……”宋傳爽快一笑,“你這張嘴呀……”
王太太也討好的上前湊熱鬧:“哈哈,江總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也成為您的人脈啊?”
江漓只好帶著宋純跟她碰杯:“王太太,客氣了,那是我的榮幸。”
宋傳翻了個白眼:“你別在這裡磨嘴皮子,你們公司的週年慶典活動,不是要請明星嗎?”
王太太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張邀請函,雙手捧到宋純面前:“後天晚上,還望宋先生賞臉。”
宋純並沒有接,而是看了江漓一眼。
江漓笑了:“王太太,咱們宋純還在宋導劇組呢,他現在的時間是宋導的。”
宋傳擺了擺手:“你這丫頭,他哪次請假我沒有答應?”
江漓這才朝宋純點了點頭。
宋純接過邀請函,骨節分明的大手慢慢開啟精緻的封面。
王太太呷了口酒,醫美過度而微微浮腫的眼睛,自上而下檢索著宋純眸光的變化。
她微微有些吃驚。
為了拿下宋純,她之前做了很多功課。
知道他雖然是光速紅起來的。
但作品並不多,原生家庭也普通。
在王太太有限的知識結構裡。
宋純攝影大神的身份,除了虛名,根本一無是處。
所以,她給宋純的不是一張普通的邀請函,裡面還夾著一張七位數的支票。
明星嘛,不管再帥再出名,都是有價格的。
她迫切想要知道,宋純到底是什麼價。
然而宋純看到支票時候的眼神太淡定。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王太太總覺得,宋純看到支票的一瞬間,幽深的瞳孔裡竟然閃過一絲輕蔑。
要知道,這並不是這場活動的佣金。
她之所以單獨夾在邀請函裡,就是把它當作單獨給宋純的小費。
然而宋純接下來的舉動,更加令她瞠目結舌。
宋純什麼也沒說,隨手把那張邀請函轉交給了江漓。
江漓開啟邀請函,蔥白一樣的五指微微一僵,再次抬頭,唇角的笑意就帶了那麼點玩味:
“晚上七點,還是壓軸,多謝王太太邀請,具體事情,您直接跟我的助理談。”
王太太尷尬地笑了笑:“好說,好說。”
一旁的吳凡羨慕得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了。
江漓這小賤人,怎麼什麼好運都能佔齊?
還有那宋純,真是個蠢貨。
送上門的小費眼巴巴上交,到底還是年輕不懂得金錢的重要。
她越想越氣。
正在這時,吳星河在主持人的介紹下闊步上臺發表講話。
王太太、宋傳、江漓和宋純等人紛紛往主*席臺圍過去。
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掌聲響起,全權生怕吳凡失態,上前勸解:“凡姐,我敬您一杯……”
吳凡咬牙切齒:“沒用的東西,就知道窩裡舔,你們也學學人家,七位數的小費,人家說交就交。”
全權陪笑:“凡姐,我們這不是沒有機會嘛,您放心,要真有那樣的機會,我肯定交。”
“交?你交個屁,”吳凡狠狠呸了一口,“去年那三十萬是吃到狗肚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