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裝好後,宋純有事沒事就抱著手機,時不時看兩眼。
江漓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回家。
更加讓他鬱悶的是,沁河那邊的跟蹤竟然被江西洋發現了。
拍照的人被打了個半死,沁河擔心目標太大就暫時沒跟了。
宋純睜著眼睛熬了一夜,腦子裡跑馬似的全是江西洋之前追求女孩的那些手段。
他還在留校察看時期,沒有特殊的正當利益不能主動去見江漓。
可實在又擔心江漓被江西洋那些糖衣炮彈炸暈,於是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迂迴包抄,找個理由探查一下申克的口風。
於是天剛矇矇亮就給申克打了個電話。
申克接得很快,語氣還是冷冰冰的樣子:“宋先生,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阿漓呢?”
申克看著熬了一夜靠在肯西林肩頭睡著的江漓,撒謊不打草稿:“江總應該還沒有起床,我現在正打算給她送早餐。”
宋純眸光閃了閃,語氣卻沒有變化:“她還在江辰水榭嗎?”
“宋先生是有什麼事情嗎?”申克很警惕。
“沒事,就是蕭合一會兒路過那邊,如果阿漓在家的話我想給她帶點吃的過去。”
“宋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江總跟您約法三章,您沒有別的事情不能輕易見她。”
宋傳磨牙:“是,我不見她,就是讓蕭合送點東西過去。”
“那我替老闆謝謝宋先生了,江總她很好,這裡什麼都不缺,另外她也不在江辰水榭。”
申克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手機裡傳來嘟嘟的忙音。
宋純眉頭緊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申克這個狗東西,竟然擺臉色掛我電話。”
“老闆您別生氣。”
宋純被突然冒出來的蕭合嚇了一條:“你什麼時候來的?”
蕭合揭開早餐盒子:
“您電話響起來的時候我就來了,說句不當說的,您既然喜歡江總,怎麼會不想辦法搞定申助理?申助理可是她的心腹,您看肯先生跟他相處的多好,哦對了,您不是讓我派人跟著肯先生嗎?他昨天晚上跟申助理見了一面,然後一起進了一家醫院,一整晚都沒有出來。”
宋純猛地坐直身體:“哪家醫院?”
“源和,因為是私立的,想要進去手續非常麻煩,所以我們的人沒有跟進去。”
“源和醫院?阿漓和江西洋吃飯餐廳附近的那家源和醫院?”
“是的。”
宋純顧不得多想抬腿就往外走。
“去哪裡,老闆您不吃早餐嗎?”
“快,我們去源和醫院。”
“去源和醫院做什麼?”
“田教授有可能出事了。”
***
經過一整夜的緊張的手術,終於把田教授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不多還沒有渡過危險期,醫生說恢復好能醒過來的話,三天之後可以從ICU轉出來。
江漓懸了一夜的心終於鬆了一些。
救護車是從教授樓把田教授拉走的。
所以當天晚上東南大學就傳遍了。
院領導非常重視,瞭解到田教授在做手術便沒有大張旗鼓來探病。
聽說沒有生命危險了,於是紛紛給江漓打電話要過來探望。
江漓本來不想麻煩人,可一來盛情難卻,二來她實在不想見到江西洋,於是就答應了。
果然,江漓一聽說東南大學要來人探望田教授,留了兩個手腳利索的保鏢就走了。
田教授還沒有出ICU,所以來探病的人免不了要跟江漓寒暄。
江漓很體貼,田教授的病房是一個兩居室的大套房。
客房淋浴一應俱全。
申克回家給江漓帶了換洗的衣物,肯西林接過來遞給江漓:“小漓,你熬一夜,去收拾一下吧?”
江漓點頭走進了裡間的浴室。
正在這時候走廊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申克語氣有些意外:“宋先生,您怎麼來了?”
“申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浴室裡水聲淅瀝,肯西林突然挑眉笑了起來。
宋純不理會申克,徑直推開了病房門。
肯西林被似乎被推門的聲音嚇了一跳,扣皮帶的手抖動了一下,然後驚慌失措看了一眼浴室,浴室門緊閉。
他像是才鬆了口氣,慢吞吞開始穿外套:“宋先生的家教可真是好。”
宋純眼睛裡的火苗幾乎要噴出來:“阿漓呢?”
“小漓昨晚累了,在浴室洗澡呢!”
“你!”
宋純知道,田教授在生死線上掙扎,江漓和肯西林不可能真發生什麼。
可是想到兩人在這樣的環境裡待著整整一個晚上,宋純就覺得自己喉嚨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樣,酸澀灼痛。
他上前一步,死死逼視著肯西林,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姓肯的,我勸你不要激怒我。”
肯西林看人向來很準。
他從來不會被表象迷惑。
在他眼裡的絕不是一隻衝動易怒,只會拈酸吃醋的小奶狗。
相反,他很有城府,也很有想法,他甚至可以隨心所欲拿捏別人的情緒,讓人相信他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就像是現在。
宋純分明只是站在面前。
說話語氣雖然緩慢,但音量並不大。
可肯西林就是相信他是認真,並且他完全有那個能力隨時毀掉自己。
但肯西林怎麼可能服輸:“你想怎麼樣?”
“我讓你離她遠一點。”
肯西林突然就笑了。
“你笑什麼?”
“我笑宋先生要在這裡對我動手嗎?”
宋純沒有說話,田教授還在重症監護室,江漓現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真是不想激怒江漓,才只是低聲警告肯西林。
“宋先生好自為之……”肯西林說完整了整理領帶,慢吞吞走出了門。
宋純五指蜷了蜷。
正在這時候,錢秘書從電梯上下來:“肯先生,這是董事長送給江小姐的,您……”
肯西林摸了摸鼻尖,笑了:“我要回家換身衣服,你自己送進去把!”
“好的”
肯西林說的每個字都對,自己這時候,確實不應該跟他鬧翻。
宋純輕輕吐出一口氣,還沒等他徹底平復自己的心情,病房門就被敲響。
一個西裝革履身型高大的男人,手裡捧著一束紅豔豔的玫瑰,不等宋純疑惑,他倒是愣住了:“你是江小姐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