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送車給宋純,她原本以為宋純多少會表明一下姿態矯情推拒一下,沒想到人家一點都不在乎,第二天就大剌剌開了出去。

不管是學校還是公司,沒事人一樣坦蕩得不得了。

公司人倒是一點都不奇怪,能籤S級大神約的,開一輛豪車有什麼要緊?

宋純的學校可是炸開了鍋。

同學們對於宋純豪車的豪車又是好奇又是羨慕。

張小暖唇角的瘀青一直沒有消過。

她那麼聰明,哪裡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都是拜江漓所賜?

宋純又是江漓心尖尖上的人,因此她見到宋純就繞著走。

偏偏宋純那輛豪車人盡皆知,又加上她之前就和宋純傳出過曖昧,所以她走到哪裡都避不開這個話題。

張小暖徹底嚇破了膽,連江漓的名字都不敢提起。

別人問她和宋純現在的關係,她也只是含含糊糊說不在一起了。

別人又問知不知道宋純那車是哪裡來的?

張小暖猶豫了一下:“宋純長得那麼帥,願意送車給他的人應該很多吧……”

年輕的大學生,對於這種風流韻事總是特別樂意揣摩。

張小暖模稜兩可的一句話,傳著傳著就成了宋純被包養。

而且越傳越誇張,最後竟然成了宋純被一個大她十幾歲面目醜陋的富婆包養。

富婆將宋純管得太嚴。

只要有女生多看兩眼宋純都會被富婆報復,張小暖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整天愁眉苦臉,滿身是傷,都是被那黑心的富婆給害的。

宋純整天早出晚歸,有時候還夜不歸宿,對這些謠言並不清楚。

他只覺得同學們看他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

這天晚上,剛下課陶然就一骨碌鑽進他的副駕駛:“你要是被脅迫了,就眨眨眼。”

宋純莫名其妙:“你幹嘛,神神叨叨的?”

宋純的汽車坐墊豪華非常,陶然提溜的籃球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純,你哥們說實話,你不是自願的吧?”

宋純仰頭靠在座椅上:“你愛說不說。”

陶然睜大了眼睛:“你老實交代,你這車哪裡來的?”

宋純面不改色:“別人送的。”

“什麼人?”陶然嘖嘖兩聲:“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純,咱人窮不能志短,節操,節操最重要好不好?”

宋純被他說得不耐煩起來,他發動汽車:“你到底想說什麼?”

星空的泛著柔和的暖光。

整個車廂像是徜徉在浩瀚飄渺的星空下,無法言說的浪漫唯美。

陶然的嘴巴一下沒合攏,哈喇子跟著就下來了:“我操,純啊,這車多少錢?也太他媽酷了吧?”

宋純沒理會他:“我送你回宿舍。”

“別啊,你這麼酷炫的車,怎麼著也要請我吃頓夜宵吧?”

“我不樂意。”宋純斬釘截鐵的拒絕。

陶然慢悠悠轉動著籃球:“那行,今晚查寢的過來,我就不給你打掩護。”

宋純抬眸一笑:“可以啊,實踐論文別找我。”

“哎呀,”陶然一下子就虛了,“你這就沒意思了,好歹咱們也是好哥們不是,這樣,我請你好不好?我請你……”

陶然太磨人,宋純無法,只好將車開到一家裝潢考究,距離學校較遠的烤肉店門口。

陶然樣貌比宋純次了點兒,但並不醜,又有豪車加持,所以兩人從下車到進店幾乎吸引了全場女性的目光。

陶然昂首闊步走進烤肉店。

要不是踩著門檻差點栽一跟頭,還真就讓他裝逼成功了。

“老闆來一打啤酒!”陶然扶著宋純的胳膊站穩後就開始吆喝。

宋純低聲警告:“我開車不能喝酒,你要喝酒你自己喝。”

“明白!”陶然麻溜地立正敬禮。

兩人落座,陶然點菜,宋純給江漓發了條簡訊息說自己晚點過去。

江漓秒回了一個哭唧唧的表情。

宋純一下子就笑了。

陶然一把抓過宋純的手機:“你傻樂什麼呢?”

宋純白了他一眼:“菜點好了?”

“好了。”陶然說完,鬼鬼祟祟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朝宋純眨眼,“包養你的女人多少歲?每個月給你多少錢?你這車怎麼著也要百十來萬吧?是不是寫你的名字?”

宋純瞥了他一眼睛:“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你就不夠意思了?瞞著我幹啥?”

宋純不搭理他,自顧自端起了茶杯。

陶然非常騷包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你看我也不錯,你手裡有資源也照顧一下我唄!”

宋純一臉驚愕看著陶然。

陶然乾淨利索做了個彈舌,賤兮兮湊過來:“哥們求包養!”

“噗!”宋純嘴裡的茶水給陶然洗了把臉,“你給我杯子里加的什麼玩意兒?”

陶然得意洋洋晃盪著手裡的酒瓶:“二鍋頭,哈哈,沒想到吧,現在開不了車了,乾脆叫你那富婆金主過來接你,你不好意思開口,我自己問……”

宋純:“……”

他拳頭捏得嘎吱作響,只恨不能將陶然給捶死。

“聽說包養你的那個富婆挺醜陋的,你手機上有照片嗎?找出來給我看看……”

宋純自己倒了一杯冰啤酒:“滾!”

正在這時候,服務員將一個碩大的不鏽鋼盤子放在二人面前。

宋純看著孤單單放著的十幾個烤串:“這就是你點的菜?”

“啊!”陶然麻利地選了一串五花肉最多的烤串塞進嘴裡,“大晚上的,少吃一點。”

宋純簡直無語了。

他招手讓服務員拿來選單,揀了點了幾樣平常愛吃的。

陶然用哀求的目光盯著他。

宋純沒好氣:“我買單。”

陶然立刻扔掉被他快要嘬出火星子的烤籤:“這樣啊,那我也再來幾串。”

說完就拿起選單一通劃拉。

很快服務員又端來滿滿兩鐵盤烤肉,宋純上下打量:“你確定我們能吃完?”

陶然滿嘴冒油光:“不是我們,是我,這都是我一個人的。”

宋純深吸一口氣,懶得跟陶然計較。

但這並不影響陶然的激動。

他一邊擼串一邊拷問宋純。

宋純的沉默讓他產生了非常豐富的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