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克和蕭合併肩站在露臺上。
頭頂繁星閃爍，眼前是萬丈紅塵，怎麼看都別有一番風味。
蕭合掏出來一支咬進嘴裡，胳膊碰了碰申克，申克搖頭。
蔣潮開口了：“蕭合哥，給我一支吧！”
蕭合扔了一支給他：“別叫那麼親熱，咱們不熟。”
蔣潮有些靦腆：“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什麼意思不用給我解釋……”露臺上的風有些大，蕭合打火機摁了幾次，都沒能把煙點燃，他拉起大衣的衣襬準備擋風。
蔣潮卻主動站在了風口上。
隨著打火機的脆響，蕭合瞟了他一眼，心滿意足吐出一口菸圈：“你想說什麼？”
蔣潮心不在焉笑了笑：
“我沒什麼惡意，我只是覺得宋先生命真好，這麼短的時間就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學生，變成星光熠熠的全民偶像，可見江小姐對他的寵愛，咱們就沒那個福……”
蕭合抖菸灰的手頓了一下：
“我聽你這話怎麼這麼扎耳朵，宋先生從學生變成明星，什麼種子結什麼果，那是他自己天賦和努力，倒是沒少見黃小姐帶你上直播間，你怎麼就一點沒見紅呢？”
“我……”蔣潮張口結舌。
蕭合冷哼一聲，卻越說越來勁：
“姓蔣的，別以為你茶裡茶氣暗諷刺宋先生吃江小姐的軟飯我聽不明白，我他媽告訴你，江小姐捧宋先生不假，但也要宋先生樂意，換個女人就是讓他多看一眼都不能夠。你也不用羨慕，宋先生生來就是主子命……”
蔣潮其實只是不會說話，其實他並沒有惡意，對宋純也只是單純的羨慕。
蕭合噼裡啪啦一通教訓，聽得他面紅耳赤，想要解釋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申克。
申克卻勾唇笑了。
自家老闆果然眼光獨到。
這蕭合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這麼護主。
當初江漓想讓蕭合給宋純當助理，他還不太放心，現在看來，自己這格局著實小了。
蔣潮怎麼著也是黃香香身呆的最長的助理，江漓都要給他三分薄面，如果蕭合把他得罪了就不好了。
申克不慌不忙拍了拍蔣潮的胳膊：“老蕭，你少說幾句，人蔣潮不是那意思。”
“不是那意思……”蕭合狠狠瞪了蔣潮一眼，不等他說下去，包房門從裡面開啟。
三人立刻恭恭敬敬立正站好：“宋先生……”
宋純輕咳一聲，一句話沒說抬腿往洗手間走去。
蕭合抓了抓頭髮，臊得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聚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凌晨。
蔣潮把黃香香抱上車。
她爛泥一樣倒在蔣潮懷裡，手還不老實，把抓魚一樣拽著江漓的手：“親愛的，咱們再喝一杯好不好？別碰我，我沒醉……”
江漓和宋純的身影逐漸遠去，蔣潮擔憂不已：“要吐嗎？”
黃香香翻了個白眼，猛地坐直身體：“吐你個大頭鬼，你不是說有個朋友是私家偵探嗎？馬上跟他聯絡，讓他給我調查一個人。”
“誰？”蔣潮神色迷茫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懷抱。
黃香香咬牙切齒：“宋純，那小子，看起來就邪氣。”
“宋先生怎麼了？”
“怎麼了？江漓是誰？那可是連家庭地址都不輕易透露的人間清醒，以前她也跟咱們出來混，但你見過她昏頭帶男人回家沒？”
蔣潮搖頭。
“還有，她那麼財迷，你見過她送我奢侈品沒有？”
蔣潮又搖頭。
“事出反常必有妖，能把江漓這個財迷，迷得五迷三道又滾床單，又送房送車，這小子八成是個高階玩家，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查出來他是哪路神仙？”
“那私家偵探可是很貴的。”
“貴？再貴能貴到哪裡去？江漓是我最好的姐妹，就是傾家蕩產我也不能讓她上這個當……”
“是。”
***
好不容易把黃香香送走，江漓困得腳也不想抬。
宋純沒怎麼喝酒，江漓上車後他便吩咐蕭合：“你和申助理先回去，我們自己回去就好。”
申克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的下了車。
卞成開車很穩，江漓很快窩在宋純懷裡睡著了。
凌晨的高架橋車並不多。
零星的車燈晃動，儘管跟蹤的車輛已經非常注意距離，老司機卞成還是一眼看出來了。
他有些猶豫地開口：“宋先生……”
後視鏡裡的宋純微微抬了抬手：“我知道了。”
卞成輕輕“哦”了一聲。
宋純又沉聲吩咐：“別告訴江小姐。”
“是。”
到了江漓樓下，宋純注意到跟蹤的車輛只是遠遠看著，並沒有上前的意思，他才叫醒江漓。
江漓暈暈乎乎被宋純口罩帽子全副武裝抱下車，她嘴裡還小聲唸叨：“明天你就要殺青了吧？”
宋純說是。
江漓捏了捏他的臉頰：“寶貝，你想要什麼殺青禮物。”
宋純闊步走進電梯，跟蹤的人並沒有追上來：“我想要姐姐來看我殺青。”
江漓愉快地打了個響指：“沒問題，早上總裁辦公會，我結束就過去看你。”
“好。”
她現在的身份，親自去看宋純殺青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
沒想到竟然會出意外。
總裁辦公會上，吳星河照例擺出一副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的架勢。
江漓新官上任三把火，各部門都有意讓著她。
沒想到，吳凡卻偏要自討沒趣，她淺淺呷了口咖啡：
“總裁，各位同仁，是這樣，昨天晚上尚禾集團邀請了我們公司宋純和全權參見週年慶活動，不知道諸位看了沒有？”
吳星河點頭：“我看到熱搜了，宋純和全權紅毯表現都很不錯嘛，你和江總辛苦了。”
“謝總裁誇獎，總裁恐怕只看了表象，事實上紅毯上並不是大家看到的那麼順利。”
吳凡輕咳一聲：
“因為我臨時有事，這次紅毯是江總陪伴兩位藝人參加的，我們公司藝人全權竟然在沒有任何代言合同的情況下手持尚禾集團產品走了紅毯，作為資深藝人竟然犯如此低階的錯誤，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吳星河微微一頓，將詢問的目光投向江漓：“哦？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