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棒梗這麼優秀,什麼工作找不到,真是的!”

今天賈張氏也非常少見,和兩個丫頭站在了同一個陣營。

以她重男輕女的思想,以往都是都是先緊著自己的孫子, 這會可算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想想也正常, 那可是掏糞,就是她這個沒臉沒皮的老太婆也不想去做,更不要說自己的孫子了,才二十來歲的大小夥。

“你們煩不煩!”

但就是如此勸說,棒梗突然站起來,手拍在了桌子上,起身就走。

如果可以找得到工作的話,他也不至於去做這個。

一個個說得好聽,真有本事,倒是給他安排一個好工作啊。

他自己還沒說什麼呢,倒是妹妹奶奶開始不樂意了。

“媽, 我說你也是的,孩子的事情,你瞎摻和什麼, 還有你們,一天到晚沒事做嗎?滾回屋裡去!”

秦淮茹一直沒有說話,現在也學乖了, 他也不想棒梗去掏糞,可是又怕說了什麼,讓棒梗不高興。

看看這不就是嘛,人都給氣跑了。

狠狠懟了一下婆婆和女兒,秦淮茹急忙追了出去。

“棒梗,你跟媽媽說, 你是怎麼想的!”

站在了門外的棒梗,雙手插兜,還能怎麼想的, 這問的簡直是莫名其妙。

這是半個月來第一份工作,家裡的糧食也快吃完了,家裡還欠著債,他還能這麼想。

“媽,我就想問你,你覺得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秦淮茹,棒梗走出了院子。

他要好好出去散散心,家裡是待不下去 。

掏糞的活雖然又苦又臭, 但是好歹也是一份工作,之前在南疆的時候,難道家裡的人都以為他是去享福了?

不說掏糞,比這更困難, 跟侮辱人的工作,他也都做過。

現在本來就沒什麼實力沒什麼錢,他還有什麼資格挑挑揀揀的,難道等著餓死嗎?

除了他,家裡還有四個女人呢。

誰要是可以給他找個好工作,他二話不說立刻就換。

只是這些人有辦法嗎?就知道所風涼話。

“唉,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兒子的這個表現,秦淮茹也只能看著,棒梗可以出去幹活掙錢, 她肯定是希望看到的。

畢竟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 債也催的緊。

掏糞就掏糞吧,她不支援,但是也不反對。

先試試看吧, 萬一掏糞有什麼打出息呢?雖然怎麼都覺得不可能。

……

日子還是照常過,班還得上。

可是最近幾天,秦淮茹發現還是聽不對勁的,到了廠裡,工人兄弟們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那是一種帶著嫌棄的眼神。

“哎, 秦淮茹,我聽說你們院裡有人說,你兒子去掏糞了?真的假的?”

這都憋了好幾天了,工人們還是沒忍住, 看到秦淮茹心不在焉的,就開口問了一下。

只是沒想到這句話,直接戳中了她的軟肋,秦淮茹身子一晃,心裡委屈的很。

她就說為什麼這幾天大傢伙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沒想到這事情還是沒瞞住, 這不都傳到了廠裡來了。

“誰說的啊,淨瞎說, 我兒子在家呢,他怎麼可能去掏糞!”

秦淮茹哪裡會承認,雖然大傢伙也都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情。

軋鋼廠裡,她們大院裡的人可不少。

一傳十,十傳百, 整個廠也都快知道了。

“說說嘛, 秦淮茹, 咱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你跟咱們說說,掏糞是怎麼個掏法!”

“什麼掏糞啊,人那叫廁所清潔工!”

“那不都是一個性質嗎?要我說啊,說不定真的是伸手去掏呢!”

“你可真是噁心, 哪裡會直接伸手掏的,倒是有可能用火鉗子,哎, 秦淮茹,你兒子掏糞到底是用手還是用火鉗子啊!”

“是啊,你說說唄,大傢伙好奇呢!”

“……”

大家這會也閒著, 都跟著瞎起鬨呢。

他們這明顯是把快樂建立在了秦淮茹的痛苦之上。

聽到了這些嘲笑的話語,秦淮茹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一樣。

扯到了胸口, 也跟著一起疼了起來。

“我說了沒有, 我兒子沒有去掏糞,他在家裡歇著呢,歇著呢!”

手裡還沒套上的袖套直接往地上一砸,秦淮茹眼圈都紅了。

秦淮茹一向是一個很愛面子的人,以前和現在都是一樣的,大家這麼嘲諷, 可比殺了她還難受。

這一激動,情緒就沒控制好。

“吼什麼吼,敢做還不敢承認,再說了, 掏糞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就是啊, 還怕人說,去給自己兒子找一個好工作啊,何必去做這個工作呢!”

“別這麼說,我們也得理解,人秦師傅家裡有困難,有個掏糞的工作也已經非常不容易了,還不得緊著點嘛,不然的話,這哪裡有其他的單位願意收她的兒子呢!”

“反正我就是看不慣,這麼大的年紀了,一點也不知道害臊,好歹這麼說,那也是她自己的兒子,就為了那口吃的,讓自己兒子去幹這種事情, 真是丟人啊!”

“可不是嘛, 不過也正常,她家裡好不容易有個男丁,上上下下可不得指著這個兒子嘛!”

“……”

大傢伙一邊說著,一邊散開了。

只是這個嘲諷的議論, 到了現在,還是連綿不絕,猶如潮水一般湧來,瘋狂拍大秦淮茹地身上,這般是沒法上了,秦淮茹哭著跑出了車間, 請假回了家,。

她就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只是就算是回到了四合院裡,周圍那嫌棄的眼神,也還是沒有減少。

大家對於這個職業,其實沒什麼歧視,只是對於秦淮茹想要她兒子出去掙錢養家,為了那點錢,就逼著去掏糞, 非常鄙視。

只是這是秦淮茹想要自己兒子做的嗎?

一路走來,秦淮茹受了不少白眼,那些議論聲非常小,但可以說是無孔不入。

回到了家,她就一頭載到在了床上,那些議論聲總算沒了。

“嘿,你怎麼回來了,今兒個不是上工的嗎?”

婆婆好奇的跑過來問,只是秦淮茹根本沒有理會, 這還上什麼工啊, 那是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