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這就是落井下石

去南疆的這天，秦淮茹親自去送，也是去交人。

棒梗走在前面，揹著個包， 沉默， 沒有說話。

秦淮茹走到汗蒸饃饃，給他拎著行李物品，一邊走， 眼淚一邊流。

“棒梗，去了南疆，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母子倆的對話很少，基本上也都是秦淮茹說，棒梗安靜的聽著。

時不時的，簡簡單單一句話，看得出來，棒梗已經是心如死灰了， 沒辦法，沒有別的辦法啊。

“媽，別送了！”

明明是同樣的路，這一次走的很慢，眼看著就要到了，母子的心情都非常的忐忑不安，再加上秦淮茹一路上都在哭， 棒梗的心情也非常複雜，也難受到了極點。

“棒梗，媽媽再送送你，再送送你！”

秦淮茹哽咽，這一次一去，就最少是四年時間，去邊疆改造，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樣， 其他的地方，都是一起動員，大家的情緒高漲。

也不用透過稽核，名額也是一樣的，去多少都靠自己自願。

南疆就不一樣了，名額特定， 具有特殊性。

四年的艱苦生活，誰能說的準這樣的生活可以熬多久，秦淮茹都怕這一次見面可能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自然非常珍惜現在相聚的機會。

“棒梗，這些錢你拿著，到了那邊，一定，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秦淮茹泣不成聲，二十塊錢，這已經是家裡所有的積蓄了。

給了兒子，說不定他們就要餓很久， 再加上給他置辦的被褥，新的衣裳。

零零總總加起來，可以算是把這個家的家底都掏空了。

棒梗不要，她就給強行塞到了懷裡。

做母親的，也就只有這點能力和心願了。

“媽，你回去吧！”

到了街道辦，棒梗接過了東西，等到了登記完之後，街道辦會統一安排的。

把人拉到了集合地，下午同兵團的人一起出發。

“媽，你走吧，我進去了！”

“媽不走， 媽等你走了之後，媽再回去， 棒梗啊， 媽媽對不起你啊！”

秦淮茹這幾天痛哭流涕，一直在道歉， 現如今，那是腸子都悔青了，要是小時候就好好教育的話，棒梗說不定也不會有這樣的一個下場了。

哪怕是逃不過插隊的命運，那去的也不應該是間那種艱苦的地方。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縱然秦淮茹心裡痛的就跟針扎一樣。

“媽，不怪你，不怪你！”

到了現在，棒梗也有些破防了，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以後的四年那都是未知生活的恐懼，在這一刻爆發了。

他雙腿一彎，跪在了地上，眼淚鼻涕橫流， 只是到了現在他後悔也已經晚了。

街道辦的人在登記好了之後，也開始叫他集合了。

他們兩個相聚的時間也在痛哭流涕之中悄然流逝。

“棒梗，棒梗，孩子啊，我的孩子啊，媽的心好痛，好痛，媽的心好痛！”

趴在地上的秦淮茹看著孩子被拉走，她哭著喊著，拼命的向著前面挪動， 想要拉住自己的兒子，但是又只能看著他被人帶走。

她的聲音撕心裂肺， 哭喊的聲音迴盪在了街道四周。

周圍的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秦淮茹卻都恍若未聞。

棒梗和其他的青年也都被人送上了卡車。

車子向前行駛，向著集合的地方遠去。

秦淮茹拼了命爬起身來， 甩開了街道辦主任的手，追著卡車，一邊追，一邊哭。

直到卡車遠去，秦淮茹也已經累癱了，扶著膝蓋蹲下身來，大腦一片空白。

只有哭聲， 還在表述著，一個母親失去兒子的痛苦情緒。

……

回到了四合院裡，天色也已經黑了。

秦淮茹在外面轉了一圈，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她不想要回家， 不想要面對那個已經沒有了兒子的家。

在前院裡， 還有很多人乘涼下棋的，他們都看到了棒梗走了，他們也可以不用擔驚受怕了，現在他們總算是看到光明。

秦淮茹的心發涼，身體也很冷。

現在的天氣還沒熱呢，裝模作樣做什麼？

“二大爺，三大爺，下象棋呢，你們還挺有興致的，我讓你們下，讓你們下！”

秦淮茹本來說話還沒有什麼怒氣，但是到了近前的時候，直接砰的一聲，掀開了他們象棋攤子。

二大爺也是暴脾氣，當場就沒有忍住。

怒目圓瞪，看著秦淮茹，大怒道：“秦淮茹，你是不是瘋了，咱們又沒有惹你， 我和老閻下個棋怎麼了？礙你什麼事了？”

聽到了這話，秦淮茹笑了，確實沒有礙著他什麼事情， 就是單純的看不順眼而已。

而且在她看來，二大爺和三大爺這麼做，就是在幸災樂禍，好歹是街坊鄰居，為什麼要欺負她一個寡婦。

憑什麼欺負她們一家人，下象棋，下個屁。

還特地擺出來下象棋，天都黑了，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除了看她的笑話，二大爺和三大爺還有別的目的嗎？

“老劉，算了，不要動怒，既然這個象棋下不下去了，我也回家吃飯去了！”

撿起了地上散落的棋子，三大爺進了屋子。

秦淮茹冷眼瞧著二大爺，他也沒有說話。

秦淮茹捫心自問，這個院裡的人，除了何雨柱，她就沒有對不起其他任何人，哪怕是一大爺， 那都是婆婆在背後裡嚼舌根，所以，憑什麼，憑什麼，這些人非要在她家這樣的情況下， 還要落井下石。

秦淮茹看著就噁心。

“我看你就是活該，就你那棒梗，去了南疆之後，也別回來了！”

秦淮茹走了之後，二大爺這才馬上一句，剛才他真的不敢， 這個女人可是真的敢動刀子的，真要是瘋起來，還不知道會做什麼不理智的事情呢。

二大爺氣的鬱悶，最後跺了跺腳，揹著手回家吃飯去了。

本來還想著，等秦淮茹回來了，自己作為二大爺，也好好點撥一下人。

畢竟他也是這個院子裡的二大爺，關心一下人也是應該的，結果沒想到， 事情居然變成這樣了。

實在是讓他鬱悶，晦氣，算了，他還不想管了呢，你秦淮茹愛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