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是得確認一下頭顱是從上行線的客運火車廁所上拋下來的,還是從下行線的客運火車廁所上拋下來的!”

楊德軍在說完了以後,他的目光望向了老孫頭,“你當時是沿著上行線的方向行走,還是順著下行線的方向行走?”

由於事情並沒有過去多久,老孫頭的記憶還是比較清晰的,他對楊德軍說道:“我是沿著上行線的方向行走的。”

“那就是兇手是從上行線的客運火車廁所上面把頭顱給拋下來的了!”

李博陽說道:“頭顱在從上行線的廁所被拋下以後,它按照慣性繼續往前滾動,這才把老孫頭的後腿肚子給撞到了!”

“是的!”

楊德軍點頭,李博陽的看法跟他差不多。

“這樣子的話,這個案子的排查範圍就大大縮減了啊!”

金木的臉色頓時一喜。

“是啊!”

劉洪同樣激動。

只要找出老孫頭被頭顱撞到的時候,車站出發了哪一列客運火車。他們就可以確定,兇手是從哪一列客運火車上面把頭顱給拋下來了!

他們不由地看了這些專案組的刑警一眼,這些老刑警的確是有幾把刷子,經過他們的推理以後,已經把這起火車飛頭的細節差不多推理出來了。

很快,他們就從鐵路中心處獲知了兇手所上的那一列客運火車。

只不過,那列客運火車已經過了三個站點了。

“不好!”

金木跟劉洪的臉色皆是一變。

雖然他們現在知道了兇手就在這一列客運火車上面,可讓他們感到為難的是,他們並不知道兇手長什麼樣子。他們也不知道兇手會在哪一站下車。

在火車站的工作人員找他們報警的時候,他們並不確定這是一起自殺事件,還是一起故意殺人事件。

故而,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將那列火車給控制住。

在他們來偵查的這段時間,在火車上的兇手,可能已經下火車了。

就算兇手還沒有下火車,若是他們讓客運火車上面的乘務警去找尋可疑人的話,既容易引起恐慌,也會驚動到兇手。若是再讓兇手挾持了人質,那麼就麻煩大了。

“這下可怎麼辦!”

金木跟劉洪皆是無比懊惱,“要是我們能夠及時確定這就是一起兇殺案,並及時地把火車控制住,或許我們就可以堵住兇手了。”

“沒有那麼多及時的!”

楊德軍拍了拍金木跟劉洪的肩膀說道:“我們就算控制住火車,堵住了兇手,要是沒能一下子就把他抓住,而是讓他挾持住了人質,那同樣也是一個大問題。”

90年代,私人物品並不用安檢。這意味著乘客可以帶管制刀具上火車,一旦兇手的手上有管制刀具,他把人質給挾持住的話,也的確是會給警方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也因為私人物品不用安檢,這也給了兇手將頭顱帶上火車的機會。

“總是會有辦法的。”

楊德軍安慰道。

金木很是不甘地說道:“可就這麼讓他走了,那就是石沉大海,找不到人了啊!”

這起火車飛頭案件,除了有一個面目全非的頭顱以外,並沒有太多線索。

可這顆頭顱早已經面目全非了啊,他們警方又沒有辦法根據受害人的樣貌,去找到屍源。

在屍源都無法確定的情況下,想要找到兇手,那太難了。

金木跟劉洪的心裡都很焦慮,害怕這會成為一樁懸案。

劉雪跟張揚進的心裡也都感受到了不安。

他們的目光看著上行線那黑黝黝的遠方,他們真的覺得兇手此去,是逃之夭夭了,無法再將他給抓到了。

“怎麼會找不到人!”

楊德軍再次拍著金木跟劉洪的肩膀對著他們說道:“你們放寬心了。”

“我們不是有一顆頭顱嘛!”

楊德軍信心十足地說道:“只要有這顆頭顱在,我們就能夠有受害人畫像。”

“是啊!”

劉逸景也是贊同地說道:“只要有了受害人畫像,那麼我們就可以透過受害人畫像,找到屍源了!”

“師父啊!”

金木看著楊德軍苦笑道:“你說的我懂啊,可你也看看受害人的頭顱啊,他的臉早已經面目全非了。你就算是把他的媽媽給喊來,也認不出他是誰了吧。”

“就這樣子的臉,我們怎麼有辦法找到受害人的身份啊!”

“這都有頭顱了,怎麼可能還無法還原受害人的畫像了!”

“老劉,你說,是吧!”

楊德軍看了一眼劉逸景說道。

“是啊!”

劉逸景看了一眼李博陽說道:“這不有手就能夠還原受害人的畫像了!”

“爸!”

劉雪感到自己的臉上發燒啊,他爸連畫畫都不會的,在這裡吹什麼水,吹什麼牛逼啊!

“就是,就是。”

楊德軍也忍不住說道:“這都有一個頭顱在了,把他的畫像畫出來很難嗎?這真的是有手就可以了。”

“啊哈!”

金木跟劉洪兩個人聽了楊德軍的話,也都一臉懵逼啊。

把受害人這面目全非的臉還原成畫像的刑偵手段,他也不是沒有聽說過。

這種刑偵手段叫做摸骨畫像。

金木跟劉洪以前也痴迷過摸骨畫像,他們也試過自己去看人的頭骨,將之的容貌給還原出來。

可他們畫了上百次,畫出來的畫像,都是歪瓜裂棗的畫像後,他們就知道自己並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了。

他們越是學習過摸骨畫像,就越是知道摸骨畫像的難度有多高。

這不僅需要畫師有天賦,有很強的畫工,還需要有大量有關刑偵方面的知識,還要了解解刨學,瞭解骨像,是需要長期訓練,才能夠練就的絕技。

可以說,在公安系統之間有這種絕技的人,那肯定是鳳毛麟角的!

金木跟他的師父楊德軍認識多年,他是知道他的師父是沒有這種絕技的。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

他的目光落在了這些專案組的專家身上,莫非他們裡面有人能夠會這項絕技!

“師父,難道說專案組裡面有前輩能夠摸骨畫像?”

金木的雙眼閃爍著亮光,朝著楊德軍詢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