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biao子,去死!”槍聲在傍晚時分響起,馮瑜從空間抽了塊半人高的鋼化玻璃橫在身前。

子彈觸上玻璃瞬間佈滿蛛網,她被震得後退兩步,不敢耽擱,提起玻璃渾身盡力往劉哥身後旁那個馬仔砸過去,尖角劃傷馬仔橫擋的臂膀,立時鮮血如注。

扔偏了,她有些失望。

那邊劉哥再次瞄準的間隙,她砍瓜似的解決了那個被劃傷了臂膀的。

“來呀!”馮瑜摸出一把匕首,吸引火力,太近了,斧頭舞不開。

那倆見馮瑜掏出匕首,想著果真是沒什麼本事,劉哥有槍,今天這一票算是賺大了!

馮瑜被二人逼得連連後退,但那倆也沒討到什麼好處,一個腹部被鋼化玻璃劃了,行動緩慢,一個身上多處掛彩,忌憚著不敢上前。

“砰!”

子彈入肉的聲音悶聲想起,馮瑜踩在那腹部受傷的馬仔的脖頸上,那人見著眼前巨大的熊頭,嚇得啊的一聲就昏了過去。

“廢物。”馮瑜不屑。

劉哥被北極熊的屍體壓住,鼻尖滿是血氣和動物的腥臭味,他想不通這東西是從哪兒出來的,嘴裡發出哼哧哼哧的喘息聲,一張油滑的面龐佈滿恐懼。

“女俠饒命!”

“饒命····啊!”

怎麼會饒命?你們看了我最大的秘密,又是乾的打家劫舍的勾當,多活一天都是別人的損失。

重生以來第一次主動去結束別人的生命。

檢查戰場,那邊被劃破臂膀的人還想掙扎著站起來,顯然是沒看見劉哥的下場,嘴裡還在不乾不淨地叫罵倆人,馮瑜抬手又是一錘,終於安靜了。

她摸掉了這幫人身上所有的物資和武器,幾根鋼管,可以當物資賣。幾把匕首,先留著。五個人身上搜出來四千多紙幣,馮瑜有點嫌棄,這玩意兒有什麼用啊,點火都費勁,不要。

餘下就是零零碎碎的一些食物,幾塊糖果,一袋壓縮餅乾,十四個罐頭,罐頭封皮是銀白色的,上頭除了一個生產日期沒有任何字跡,看起來有點像前世的老鼠肉罐頭。

不過那是兩三年後出現鼠災才有的,現在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內容物。

工兵鏟和空間配合著挖了個半米深的大坑,嘴裡念念有辭:“便宜你們了,末世裡可不是人人都這麼幸運,有人收屍。”

她撂下鏟子拍拍雙手,把玩著手裡的新玩意兒,將地上橫七豎八的拖進土坑。

這槍好,m國產的柯爾特,還剩四發子彈呢。撿起戰利品,馮瑜顯得有些激動,從前只是見別人使過。

可惜沒有子彈,有些遺憾,熱武器在什麼時候都不是那麼好搞到的,這劉哥來頭不小。

但誰在乎啊,沒人能查到她身上來,她摸摸臉上用高錳酸鉀點滿的雀斑,自顧自笑了。

顯然,在遭遇威脅時,道德總是流失得太快,現在甚至都能面不改色地斬草除根。

前世今生,她其實都沒殺過太多人,不是害怕,是覺得沒必要。

就是得趕緊走了,跑了一個,萬一搬了救兵再找回來,麻煩。

馮瑜蓋完最後一剷土,拍拍手。

從空間掏出一輛加滿油的摩托車,本來電瓶車更輕便,但是路況太糟。

微風吹拂周身,繞得人思緒亂飛,世道亂得太快,哪兒都不安全,要不往人少的地方去吧?她想著空間裡的種子,要不然去搞農場?

不行不行,遇上眼紅的保不住啊!並且規模太大不行,萬一地震或者颱風,全都白乾。

馮瑜一面挑著平坦開闊的路騎行,一面在觀察山脈和星宿的走向。

東邊是毛子和兔子,兩家海岸線都長,早就淹了大半,目前為止都不是個好去處。

再往後又有極熱,低緯度地區暫時也不是好選擇。

不知道毛子國是個什麼情形,她重生前就是跟著人群胡亂跑,每天找到的糧食就是個吊命的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更遑論打聽周圍都發生了些什麼。

她只知道走到哪兒都呆不長久就又得遷徙。

不過現在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主打的就是個苟字。空間添了不少存糧,又有了武器,馮瑜心情好極了。

苟著好,千年王八萬年龜,苟才是生活的真諦啊!

兜風的快樂沒持續多久,就被風裡傳來的轟隆聲驚得直接剎車了。

看著儀表盤上的油耗,40碼都快開了一小時了,應該不會再有那什麼劉哥的救兵追上來了吧?於是收了摩托車。又從空間裡拿出個揹包背上,裡面是一些應急藥品,一天量的水,和三天量的食物,不輕不重剛剛好。

隨時做好避免落入被動境地的準備。

她緊了緊揹包,順著路旁的山丘往上爬,山丘植被不多,到處都有土層被翻過的痕跡,她猜測是附近有人拾荒過程中順便挖野菜和食物。

這裡比駐地氣溫高上不少,白天能達到30攝氏度,晚上嘛,現在還有17度,冷是有點冷的,但是沒有到凍人的程度。

爬上山丘才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只是連綿丘陵中的其中一個山頭。

前方有人!

說是前方,其實已經是跟她間隔了好幾個山頭的地方,有燈影移動,其間還有進進出出的貨車發出轟轟聲。

進去的全是空車,出來的則裝滿了貨物,隔著老遠都能看見出來的道路路基比進去的矮。

是被重卡壓的。

是在挖礦嗎?

她回想起最新版的世界地圖,哈薩斯坦盛產石油,不過石油現在太難開採,三天兩頭的地震,只能采采被震道地面上來的油井。

但是這裡有還有全世界一半量的鎢,和全世界最多的鈾。

鈾啊……聽說基地已經重啟了核能發電技術,怪不得這裡人最多。

馮瑜向對面的山頭望去,夜幕之下,山間雲嵐四起,影影綽綽的一片,天地間似乎就自己俯趴的這片土地是真實的。

打量了自己的處境,內心自我勉勵一番,準備就地過夜。前方有異,疲憊的身體若是再闖入哪個張三李四的勢力範圍,就不知是如何情景了。

她把揹包又收進了空間,輕裝上陣,拿著工兵鏟就地尋了些乾柴,開始挖坑。

十分鐘後一個簡易的單兵灶就出來了,這種深入地下的火灶可以隱藏亮光,聚熱效果也好。

隨便塞了一把幹樹枝,用打火機引燃,幾分鐘就燒開了一錫紙盒的水,把壓縮餅乾加點鹽煮成糊狀,在這涼颼颼的夜晚,吸溜起來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突然想起了什麼,她意動,拿出一個鋁箔包裝袋,撕咬了一口還燙手的滷牛肉,發出滿足的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