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懼倉惶的聲音過後,那小小的身影早就掉進了池中,竹香連忙反應過來跳進了池中。
雖然竹香的速度很快,但甜甜還是在水裡待了許久。
這下船上的兩人本來迷濛地醉意突然散去,轉而是酒醒之後的頭皮發麻。
兩人對視一眼,當即臉色煞白地看著被救起來的甜甜。
見甜甜暈了過去,白苒苒也顧不得自已還懷有身孕,快步站起來,上了岸跑到外面叫人去了。
……
這邊應付了半天,終於和擺脫了三房四房兩個狐狸。
秦姝好身心疲憊地躺在窗旁的小榻上,吃著才從自已莊子摘回來的櫻桃。
這才覺得終於緩過來。
她看著同樣分別端著櫻桃大快朵頤的南星和半夏,笑眯了眼睛。
“好吃吧?”
南星一邊吃著櫻桃,一邊點頭,很是滿足。
“我和小甜甜的口味相似,她定然也會喜歡的。”
秦姝好也笑得開懷,“那等會兒將那些點心果子一起捎帶著給小傢伙送些過去。”
也就在這時,半夏突然急匆匆走了進來,連忙道。
“姑娘,剛剛百曉閣的人找到我,給了我這個。
可是,咱們已經沒有同百曉閣交易了啊。”
說著半夏就將手裡的信封遞到自家主子身邊。
秦姝好拆開信一看,挑了挑眉,似乎有些興味,看著一臉緊張的蘇嬤嬤和幾個丫頭。
然後將信直接遞給幾人,直到所有人看見裡面的內容,彼此都沉默了。
蘇嬤嬤不解道。
“沒想到這白姑娘還真是江南松江知州之女。
可,那知州有兩個嫡女,其中一嫡女被那知州為了攀附上頭,給上司兒子配了冥婚。
按照咱們姑爺的性子,這莫不是……”
“是啊,這百曉閣果然名不虛傳。
那白姑娘要生意的事情我們都知道。
畢竟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盤鋪子,還整天往外面跑,可沒想到這伯爺居然給了她八千兩!
姑娘,這伯府還欠您三萬兩都沒還呢,伯爺他轉眼就給了這麼多銀錢給那個女人。”
南星也氣呼呼地為自家姑娘抱不平。
秦姝好卻沒將心思放在這上面,反而抬頭看向半夏。
“半夏,你確定那人是百曉閣的嗎?”
她認真想了想認頭道。
“是的,在看到這信件時,奴婢還特意看了那人。
那人聲音沙啞像被燙過,手腕處有一個像蜈蚣的疤,還有點招風耳,走路微微有些跛腳,確實同之前的是一個人。”
秦姝好眸中微動,不見悲意,反而勾起一抹深深的笑。
“百曉閣我現在確實還猜不透他們想要幹什麼,不過總歸是我們現在佔了好處,以後沒有需要我的,那人自然會找上門來。”
不管怎樣,她相信自已的兄長和爹爹。
蘇嬤嬤緊張地開口,“那,白姑娘這邊呢?”
秦姝好眼底快速掠過一抹深思,隨即懶懶靠在軟榻上。
“伯爺這麼看重白姑娘,我們怎麼能不成全她呢。
不過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三萬兩也不是小數目。
至於要如何拿回來的,就要看白姑娘了不是嗎?
她這般為顧家嘔心瀝血,也算是愛慘了伯爺,想必也不介意替顧雲淮還了這三萬。”
幾人一愣,有些猜不準秦姝好的心思,半夏直接問道。
“姑娘,您的意思是?”
“我記得這信裡,那白姑娘想開糕點鋪和脂粉鋪?
“是的,只不過那白姑娘似乎還在研究方子,還未開始正式採買所需糧食。”
秦姝好笑得意味深長,“這就是了,脂粉材料就罷了,她想要做糕點必定會從江南那邊購買食材。
咱們家的商船不僅更加安全,還一直都比其他船隊便宜一到兩成,最近江南那邊可一直都不太平,想必白姑娘也不會讓咱們吃虧的。
至於旁的,徐徐圖之就是了。”
半夏連忙答是,南星卻疑惑地開了口。
“奴婢不解,這白姑娘還真是一個神奇的之人。
要是說她笨,我那不少姐妹都說她做的吃食是絕無僅有的美味。
可要是說她聰慧,她又怎會這般熱衷開鋪子,給他人做嫁衣?”
秦姝好默然,然後說出了自已的猜測。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不知道?”
眾人心裡一驚,然後垂下頭默默地思考著。
要是其他人他們定不會相信,這可是這個世間約定俗成的規矩啊。
就連三歲小兒都知道,女子除了嫁妝,是不可以擁有自已的私產的。
但要是白苒苒,幾人只覺得莫名合理。
實在是這傢伙太過詭異了些。
秦姝好也不是第一次有這種古怪的直覺,她終歸還是將這種感覺說了出來。
“我總感覺這人身上有一種違和感,即使是鄉野村夫婦,也是知道禮義廉恥的。
但她身上,從未有半分大雍朝女子的婦容婦德,行為舉止皆太過出格。
這就罷了,見她這些時日即使被眾人指責也未露出一點羞愧,反而理所應當。
不在乎除伯爺之外任何人的評論,若是她為人清正,我定然會將她視為一生知已。
可惜……”
說完秦姝好不等其他人開口,抿唇繼續道。
“我懷疑。
她連大雍朝最基本的規則都不知道。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你們還記得我們小時候最開始和爹爹去邊疆嗎?
那裡經常都會有敵襲,最開始我們幾人都是害怕得不行,我每天都離不開我爹和哥哥。
因為我只有在他倆身邊才會感覺到安全。”
“是啊,姑娘你那段時間可粘人了,如果王爺不在,你必定是要找將軍的,不然你就睡不著。”
南星迴憶著,一邊頗有興味地撓撓頭。
蘇嬤嬤不知是想到什麼,神色驚恐。
“是啊,自從她跟伯爺回來這段時間的表現,頂撞長輩不知禮數,只知道橫衝直撞。
特別是對伯爺的管束,就像是一個浮萍突然抓住了希望,孑然一身之人突然有了依靠。
不僅是愛還有深深的佔有和霸道。
可她父親是知州,大小也是身份尊貴的官家小姐,怎麼會如此,莫不是……”
話還沒說完,就見冬葵臉色不好地衝了進來。
“姑娘,不好了!
甜姐兒落水了!”
秦姝好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