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間確實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欒浩宇拂袖冷哼一聲離開。

安頓好之後,男人們自然就要出去大展身手,有幾個年輕的部將早就已經躍躍欲試了。

其中有一個欒皓晨認出來,是自己曾經手下的人。

瞧見自己,正朝著自己打招呼呢,他回以微笑,欒浩宇餘光看到兩人之間的互動,悄悄地拉開了弓,對準了那與欒皓晨打招呼的年輕男人:“聽說這戰場上的人心中都只認一個主,不知道是不是?”

在這周圍的人之中,也就只有欒皓晨一個人曾經是武將,自然就是詢問的他。

所有隨行的大臣都扭頭看著欒皓晨,心裡猜測他會怎麼回答。

“自然。”

欒皓晨的話音剛落,這弓箭就轉過來對準了他的腦袋。

眾人都倒吸一口冷氣,看著欒浩宇漸漸拉滿了弓,嘴角掛著不為人知的冷漠笑意:“所以皇兄也是如此認為的?”

“軍人自進入軍營之後,心中只有一個主,那就是國!忠貞報國才是軍人心中唯一的信念!”

欒皓晨不卑不亢地回答,就算是這弓箭正對著自己的眉心,聲音也未曾有過一絲顫抖。

“皇兄倒是會說話的。”欒浩宇在最後一刻,將手中的弓箭對準了樹林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射出去的箭劃破了周圍寂靜的空氣,有侍從隨著箭飛過的地方追去。

在帳篷外張望的紀雲卿舒了一口氣,緊緊拽著帳篷的手這才鬆了下來。

欒浩宇回過身來定定地看著欒皓晨,他依舊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就是這個樣子!是欒浩宇最厭煩的!

從先前大家還都是皇子的時候,他就總是用這種表情對待他,他為什麼能夠這麼自信!

“不是臣會說話,臣只是說了實話而已。”欒皓晨輕飄飄地說著。

“是一隻野兔!”侍從回來的時候,手上拎著一隻灰色的兔子,腦袋上插著一把箭,看起來血淋淋的,眼睛還睜得大大的。

“看來是一個好彩頭呀!皇上真是威武!還沒開始,這隨隨便便的一箭就有了收穫!”

周圍的大臣們都帶頭鼓掌。

“只可惜了,這以前總是皇兄能夠拔得頭籌,如今卻不能參與,實在是可惜呀!”欒浩宇表面惋惜的語氣都掩蓋不住臉上的笑意。

不就是在暗諷欒皓晨的腿廢了嗎?!

紀雲卿看著那一群人圍著欒皓晨嬉笑的樣子,雙手又重新捏緊了這帳篷,貝齒咬住嘴唇,滿眼的憤怒。

一聲號響,獵場開始活躍起來。

春烈是不少大臣們都十分期待的一場表演,除了可以拍皇上的馬屁以外,最主要的就是能夠讓自己的兒子也能在皇上的面前大顯身手一番。

若是能夠透過春獵得到皇上的賞識,那才是參加的意義和價值。

並且按照慣例,不管能不能得到皇上的賞識,至少表現優異的都能夠得到賞賜,那也算是在皇上面前露了臉,能夠讓皇上記住也是好的。

所以這場上的人倒還沒有坐在場下的人來得激動。

欒皓晨對這樣的場景無感,在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獵場上時,他悄悄地退了出去,回到了帳篷裡。

裡面紀雲卿和於大夫兩個人正在搗藥,但那臉上的神情十分猙獰。

“這是怎麼了?誰惹你們了?”欒皓晨進來倒了一杯熱茶暖手。

紀雲卿就像被人點燃了一般,從地上直接彈起來:“那些人都是什麼身份,能夠對著你說那些糟汙的話,有本事別躲在京城裡享受呀!自己也去那戰場上試一試生活去!他們的安生日子不都是你以前換來的!現在居然反過來說你!這是個什麼道理?!”

“就是!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倆的醫術?!”於大夫手中一把搗藥捶惡狠狠地看著外面。

欒皓晨都害怕他會拿著衝出去,悄悄伸手過去接過去:“我還沒氣呢,你們倆這麼生氣幹什麼?!”

“對!說到這裡,最生氣的就是你為什麼不生氣!”

“你為什麼沒有質問他們?你好歹也是一個王爺!你怕什麼?!”

兩人插著腰站在原地憤怒地看著欒皓晨,那動作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欒皓晨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因為那還有皇上呀。”

兩人對視一眼,也洩了氣,坐在凳子繼續搗藥:“肯定是瞧不起我們的醫術!哼!我們肯定會治好的!”

欒皓晨看著紀雲卿認真的樣子,流露出滿足,還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就只能將自己的心藏在這冰冷之地,去沒想竟能遇到這樣明媚的人。

“我今日才發現,你竟然是這樣的耀眼。”

欒皓晨不得不承認,自己從進來之後就無法將自己的視線從紀雲卿的身上移開,尤其是剛剛在看到紀雲卿的臉上在陽光下反射出的一點光芒,那樣的耀眼、美麗,似乎還會發光一般。

紀雲卿頓了頓,轉頭過來,輕聲問道:“什麼?什麼耀眼?”

“就是能夠照亮我的世界那樣的耀眼。”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撫摸上紀雲卿的臉頰,輕輕地磨搓。

那雙手上還帶著老繭,刮在紀雲卿的臉上,有輕微的刺感,但只是癢癢的。

紀雲卿突然想到上一次的那個吻,而自己的眼前,欒皓晨的臉越來越大,漸漸地湊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趕緊轉身躲開,上次自己就是這樣被突然襲擊的,絕對不能再被這人給迷惑了!

“這於大夫還在呢,王爺你……”

話好沒說完,紀雲卿的臉就被欒皓晨強制性地掰了過去:“你好好看看,哪裡有於大夫?”

剛剛還在這兒的大活人,如今居然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居然拋下了自己?紀雲卿的腦袋嗡嗡地響了幾聲之後,一步步往後退。

最後一腳踩空,居然直接摔在了床榻上,欒皓晨收回自己緊張,隨時準備接住紀雲卿的手,卻換上了一抹壞笑:“本王卻是不知王妃你這樣心急,是本王沒想明白!”

說著,直接撐住這床邊,欺身上去落下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