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喝涼水塞牙

翌日，天氣嶄晴。

鞏凡簡單洗漱了一下，穿上上衣就出去了。

“小凡，出去呀！”王大明正在水龍頭旁刷牙。

“是啊，王叔，沒出車啊？”鞏凡忙應道。

“唔……”王大明嘴裡支吾著。

鞏凡正要往街上走，突然從旁側閃出一個人來。

是個小夥子，個頭約有一米八左右，濃眉大眼的，只是從稚氣未消的臉上和一身的打扮可以看出，還是個學生。

“小凡哥！”小夥子迎住了鞏凡說：“你去幹啥呀？”

“我---我去上街”鞏凡看了看小夥子道：“怎麼，有事啊？東東。”

劉東東拉住鞏凡的衣服說：“小凡哥，我知道你去找工作，帶我一起去吧，我也找工作去！”

“什麼？”鞏凡很吃驚，說:“你不上學了，去去去，上學去！”

“我真不想上學了，爸媽老吵架，家裡沒人掙錢，日子怎麼過啊”劉東東語氣很誠懇。

“哦，我……我不是找工作，我是上街有點事”鞏凡說。

“那我……”劉東東還想說什麼。

鞏凡一把擺脫，向街上走去。

畢業一年多了，鞏凡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工作過一天，他好像每天的工作，就是找工作。

鞏凡自己都記不清換了多少工作了。反正好像不是驢不走，就是磨不轉，總不合適。

有時候，他開始懷疑自己，自己是不是很笨。看到別的同學都陸續找到工作，儘管那些工作在鞏凡眼裡看起來簡直是在蹲大獄，但至少他們總可以說有個活幹。而他還是每天晃來晃去的。

每次別人問他工作的事，自己就不知道怎麼回答。

“對不起，我們這裡已經招滿了”

“我們這裡只適合女性作……”

“對不起……”

鞏凡幾乎跑遍了招聘報紙上所有的單位，可結果幾乎一致。

“靠！”鞏凡把報紙揉成了一團，狠狠地丟在一旁的路溝裡。

鞏凡漫無目的地走著。

“相聚網咖”---鞏凡鬼使神差地又走到了這裡。

鞏凡咬了咬牙，扭頭鑽了進去。

“老闆，上網！”鞏凡把手深深插進了口袋裡。

半天，他才掏出一張皺巴巴的10元錢了。

“押金20---”老闆娘望著鞏凡說。

“你……你看……”鞏凡有點結巴：“我就剩10塊了，忘記帶錢了，你看能行個方便嗎？”

老闆娘看起來不是很情願，但看鞏凡是個熟戶，也就接過10元來。

開啟QQ，夢琪兒果然又在。

夢琪兒：你來了

浪子：恩，你也在呀

夢琪兒：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啊

浪子：是麼，我覺得像我這樣的人除了這裡，我還能去哪裡啊

夢琪兒：怎麼了？

浪子：沒什麼

夢琪兒：你到底怎麼了，連我也不能告訴嗎

浪子：人啊，有時候真可憐，忙忙碌碌地奔跑著，從城市這一頭到那一頭，再從那一頭跑到這一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往那一頭，永遠不會停下來。或許只有到死的時候才會停下里吧

夢琪兒：你有什麼難處啊，不至於這麼悲觀吧

浪子：在很多人眼裡，我是一個很樂觀的人，是的，以前，我也這麼認為。曾經認為我很堅強，我要作一番大事業。可到了今天，我才發現，其實一個人所謂的堅強，要付出多大的辛酸，人更多的是脆弱，是孤單，甚至是不堪一擊的

夢琪兒：雖然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我想說，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豈能事事盡我意，但求無愧我心就可以了。沒有人一輩子一直順風順船的，有了困難，咬咬牙，挺過去就好了

浪子：也許吧

……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突然螢幕上出現了一行字：對不起，親愛的使用者，你的餘額已不足，為

不影響你的上機，請到服務檯充值！

“媽的！”鞏凡砸了一下鍵盤，看著螢幕慢慢黑了下來，悻悻地走了。

剛從網咖走了不遠，只看見不遠處人群擁擠，像在看什麼啊。

鞏凡趕緊跑了過去。

這是一家小型酒吧，叫“小白雲”。酒吧雖不是很大，但據說服務很周全，像餐飲、KTV、洗浴等都有。

只見五六個男女被幾名警察押了出來，幾名男女聳拉這腦袋。

從人們議論的言語中，隱隱約約地聽出“吸毒”“搖頭丸”之類的。

鞏凡不由吃了一驚，像“吸毒”之類的事只是在電影電視裡看過。在青都市的大多數老百姓眼裡，那只是一些故事，似乎很遙遠。但沒想到這樣的事竟然在身旁。而且就在大家每天都經過的街道里。

或許過於吃驚，或許還會有些興奮。那感覺就像個孩子挎著個木頭槍，整天幻想著戰爭的到來，儘管他不知道他這種幻想的代價是什麼。鞏凡忍不住向前緊靠了幾步，伸長了脖子往裡看。

“幹什麼？幹什麼！閃開！”

幾名警察推搡著圍觀的人群。

圍觀的人群並沒有往後退，相反，又在大夥的擁擠下，又向前了。

也許是由於後面的人起鬨使壞，鞏凡就這樣前一下，後一下地幾乎擁了趔趄。

“你幹什麼的！”一個小年輕警察質問鞏凡道。

“我……我沒幹什麼啊？”鞏凡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幹什麼？你往裡面擠啥啊，有糖吃啊，挺新鮮啊”小警察火氣挺大。

“是啊！怎麼了？”鞏凡也被激毛了。

“呀哈！你還不服是吧！”小警察伸手要拉鞏凡。

“哎呀！警察了不起啊，警察敢打人啊”鞏凡也不示弱。

“你---”小警察已衝了上來。

“住手---”一聲大喝，一位約有三四十歲的中年警察過來了。

中年警察身體高大，濃眉大眼，眉宇間有一種懾人寒氣，直盯著鞏凡。

鞏凡下意識地底下了頭，不敢直視他。

“放開他，收隊！”那中年警察面無表情地說道。

或許是心虛膽怯了，鞏凡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

“是，趙隊！”

警察押著人上了警車，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