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未雨綢繆

翻手就滅了占城，羅皚不信。

但要說朱肇輝有辦法牽制住占城，羅皚覺得，朱肇輝這個魯王，怕還真有辦法可以做到。

也是因此。

思索再三之後，羅皚總算下定決心，低聲道：“不知燕王魯王，到底想和我占城，如何個合作之法？”

“沒什麼特定的要求！”

“只要是能賺錢的生意就行！”

本以為肯定有很多附加條件，沒想到朱棣居然說只要能賺錢就行。

羅皚便再無顧慮，當即答應合作。

商討完一些合作細節之後，朱棣這才提出了橡膠，問占城那邊是不是有一種刀割流汁，凝之極彈的樹。

“這的確有，而且還極多！”

“只是此樹在占城並不叫橡膠樹就是了！”

忽略了樹名的爭議，羅皚好奇道：“雖占城孩童，也頗多人取此樹汁液凝之踢玩，但除此之外，卻別無用處，不知燕王魯王，要此物何用？”

朱棣豪氣的擺手，表示自己要橡膠做什麼用你們就別管了。

你們只要知道這東西我們大量需要，有多少要多少！

只要有，價錢好商量！

雖沒能完成上貢稱臣的目的，但得到了朱棣朱肇輝在占城兵兇之時幫忙的承諾。

不但如此，還接到了占城除了小孩子沒事拿來玩之後就沒別的用處的橡膠，居然還能賣錢換瓷器綢緞的買賣，羅皚是一掃鬱結，心情大暢。

談完之後拿出銀錢，讓客棧伙房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全都上。

自己要和朱棣痛飲一場，不醉不歸。

一番暢飲，翌日之後，羅皚這才一身酒氣的帶著使團告別，快馬加鞭的踏上歸途。

事情辦完的朱棣，卻並未立即回程。

而是給了心腹丘福一些金銀，讓他趕往瓊州等地，以開建碼頭連線商路的名義，培養人手，熟悉海路。

“從瓊州到應天，路遙萬里！”

“途中貨物護送，必然危險重重！”

朱棣道：“相關人手，該當嚴加訓練，一日不可荒廢，同時還不可讓地方忌憚這些該如何做——應該用不著本王再教你怎麼做了吧？”

丘福自信一笑，讓朱棣放心。

安排好一切，朱棣這才準備回程。

不成想道衍和尚卻在這時提出自己暫時也不想回應天，想去百越之地轉轉。

“若你想跟丘福一起，本王自不會攔著！”

朱棣不解道：“但百越之地，那邊天氣酷熱，毒蟲猛獸多如牛毛，毒障橫行，地方山民都逃之不及，你去那邊作甚？”

“正因為百越之地幾近蠻荒，貧僧才想要去！”

道衍揖首道：“因為貧僧很想看看，就連漢武唐宗都無法逾越之地，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聽出道衍心意的朱棣在興奮於道衍不愧高僧的同時卻又不忍道：“你的好意本王心領，不過百越之地實在太過危險，所以你還是先跟我回去，到時候本王自會派信得過的人前往百越！”

“殿下身邊能者眾多，貧僧自然知道！”

“不過此事，卻非得貧僧不可！”

道衍道：“畢竟此去除了百越，說不定還得深入大黎，換做旁人，怕難免引人注目，但貧僧出家人的身份，卻該當無礙！”

見道衍態度堅決，而且說的也的確有道理。

朱棣只能同意。

見道衍都領了去往百越大黎探路刺探的任務，馬三保也是躍躍欲試。

“知道你也是有本事的，也知道你很想找機會證明給本王看你有本事！”

“不過現在，你到底還是太小了些！”

“還是先等等過個幾年再說吧！”

說完這話，朱棣便不由分說，率隊回程。

魯王莊。

新醫坊內，小翠小臉煞白，渾身哆嗦不停。

“怎麼了你這是？”

看到這一幕的李秀寧一臉不解，心說這大熱天的……

難不成是病了？

“我不是病了！”

“而是給嚇的！”

將剛剛碰到幾個學習手術，護理的男女在哭，一問才知道他們最近幾天除了和之前一樣解剖狗兔之外，已經進展到開始解剖死人屍體的事說了一遍。

“他們說先他們每天晚上都夢到那些解剖的屍體來找他們！”

“但李院長不但不體諒他們，反倒故意將屍體解剖放在晚上進行——晚上解剖屍體啊小姐！”

說到此處，小翠在驚悚的同時又一臉慶幸，心說可的虧當初自己沒為了多掙銀子而去學習手術護理。

不然要讓自己大晚上的解剖屍體之類，自己怕非得給活活嚇死不可。

但李秀寧的表現，卻頗為淡定。

表示即便真有鬼……

但只要那些鬼泉下有知，知道他們這麼做是為了救人，讓更多的人不會因為和他們遭受同樣的病痛而死去。

那麼他們就一定不會怪罪那些將他們解剖的人，因此就沒什麼可怕。

看到李秀寧這模樣，小翠悻悻無比，表示小姐既然你膽子這麼大。

那回頭我就跟李院長他們推薦，讓你去接替那幾個實在堅持不下去的人學習手術，護理。

李秀寧嚇了一跳道：“你敢！”

“你不是膽子大，說不怕麼？”

“不怕是不怕，但那可自己直接參與解剖，根本就是兩回事好吧！”

聽到這回答，小翠這才開心了起來，表示說到底，其實小姐你還是怕的，只是裝的不怕而已。

“隨你怎麼說了！”

小玉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忙活著手中的線團。

看到李秀寧那在油燈下努力瞪大眼睛的模樣，小翠無語道：“我說小姐啊，這都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就算你真拿自己當藥料坊的女工了你也不用這麼努力，畢竟在宿舍里加班，那可是不給算加班費的……”

“這跟加班費有什麼關係嘛！”

李秀寧一邊白眼一邊扯著手裡的線團道：“我就是想早點搞明白為什麼魯王明明說著羊腸線做好之後，可以當成手術線用，但咱們藥料坊做的這羊腸線，卻一干燥就硬邦邦的，根本無法使用……”

“魯王說魯王說，他說的又不是都對，你還拿他的話當聖旨了啊？”

一想到朱肇輝最近也來了藥料坊幾次，卻正眼都沒瞧過李秀寧跟自己，小翠便氣的鼻子都歪了。

聽到這話的李秀寧卻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很開心。

畢竟她很清楚自己和小翠雖然用脂粉化妝，姿容甚至都不及素顏之時的萬一，就更別說盛裝打扮。

但比起一般女子，卻依舊還算頗有姿色。

要一般王侯子孫，怕早就對自己二人動了淫褻之心。

朱肇輝沒有，至少說明他還算是個有底線之人，不會跟尋常男人一般，一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路。

一個恍惚之中，手中的羊腸線卻不小心落在了油燈之上，瞬間燃起。

撲滅之後，發現好不容易才提取出來的羊腸線已經被燒成了數段，李秀寧懊惱的暗罵自己怎麼會如此不小心。

不過在摸到腸線燒斷之處的時候，李秀寧卻又忍不住的直推小翠道：“我覺得，我可能已經找到了解決腸線乾硬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