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的臉色在聽到謝景的話後,瞬間變得陰沉,他瞪大了眼睛,緊盯著謝景,彷彿要從這個年輕人的臉上讀出他的真實意圖。他沉聲問道:“你個臭小子,想幹什麼?”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不滿,顯然對謝景的話感到不滿和疑惑。
謝景卻毫不在意葛老的反應,他依舊保持著那副乖巧的樣子,臉上帶著一絲調皮的笑容。他對著葛老說:“葛叔叔,你這家大業大的,肯定是不怕折騰的。我主要是針對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想要給他們一些教訓。”
說完這句話,謝景還故意用眼角掃了譚老闆一眼,似乎在暗示著什麼。葛老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的眼神在謝景和譚老闆之間來回遊走,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只能用咳嗽來掩飾自已的尷尬和無言。
就在這時,謝景走了過來,他臉上掛著招牌式的乖巧微笑,卻帶著幾分戲謔的語氣問道:“葛叔叔,看來你這身體還是沒恢復啊。所以才沒看住這些牛鬼蛇神嗎?”這句話雖然表面上是在關心葛老的身體,但實際上卻帶著幾分挑釁和嘲諷。
葛老畢竟是個有涵養的長輩,他強忍住怒火,試圖以平和的語氣回應:“謝景,你爸難道沒教你對長輩說話的規矩嗎?”
然而,謝景卻並沒有打算就此罷休,他收斂了笑容,眼神變得冷漠而堅定:“規矩我爸肯定是教的,但是從小到大也教我,謝家家規第一條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所以對我來說,家規肯定是大於規矩的。”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葛老的心頭。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平日裡乖巧懂事的年輕人,竟然會有如此強硬的一面。
他氣得臉色鐵青,手中的柺杖狠狠地往地上跺了好幾下,發出“咚咚咚”的聲響。他怒聲喝道:“很好很好,你就不怕你走不出這個門嗎?”
謝景看著葛老身後站著一群氣勢洶洶的手下,但他並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他直視著葛老的眼睛,那雙充滿堅定和決心的眼睛彷彿能夠洞穿一切。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透露出一種不容忽視的冷靜和自信:“葛叔叔,你覺得我能活著進來,沒有本事活著走出去嗎?”這句話不就是赤裸裸的對葛老的挑釁。
謝景並沒有給葛老回答的機會,他繼續說道:“葛叔叔,現在這個廳外面都是我的人,只要你敢動我一下,我敢保證,不止這個地方,你的老巢也保不住。你也知道,對我們這種人來說,得到一個東西或許很難,但是毀掉一個東西,那是很容易的。”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脅。
在說出這句話後,謝景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但之前站在門口的那些葛老手下,卻一下把門給擋住了。
他身後的我,看著葛老那群兇惡的手下,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恐懼。然而,謝景卻表現得異常冷靜和從容。他面對葛老,用一種幾乎是挑釁的語氣說道:“葛叔叔,當真要和我來個魚死網破?”
葛老沉默了片刻,終於從喉嚨裡擠出了三個字:“讓他走~”
擋在門口的人雖然不甘心,但還是讓開了道路。謝景微微一笑,轉身對著葛老說道:“葛叔叔,謝謝了哦,這個人情我會和我爸說的。”說完,他拉著我大步走出了這個充滿壓抑和緊張的賭廳。
在走出賭廳的那一刻,我彷彿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我們還沒走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葛老的身影在賭廳的燈光中顯得愈發孤獨和落寞。而謝景,卻彷彿感覺到了我的恐懼,他伸出手拉住我,輕聲說道:“別怕,有我在,天還塌不了。”
走出了這個讓人壓抑的賭廳,我忍不住的大口吸著空氣,也四處張望,試圖看能不能找到剛謝景說的周圍的人,結果卻發現周圍靜的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謝景看著我好奇的說:“你找什麼呢?”
我下意識就說出來:“你不是說周圍都是你的人嗎?我怎麼一個都沒看見。”
謝景聽完我的話,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竟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這你也信,老葛頭都沒信的瞎話,你竟然信了?”
“葛老知道你在胡說?那他為什麼會放我們走?”我驚訝的問道。
謝景依舊含著笑的和我說:“因為他知道他根本動不了我,我也不過是給了他一個臺階而已,顯得迫於無奈而已,總不能直接說,你敢把我怎麼樣吧?這樣他下面的人怎麼看他?”
“啊?我不懂。他不敢懂你為什麼又要放狠話?”我覺得謝景的解釋好像和沒有解釋一樣。
謝景聽完卻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上下看我一眼說:“你到底跟陸離怎麼混的,這點都看不明白?我是上門去找茬的,他能看著不管?可我,他偏偏又管不了,因為我不光是我,我背後還有謝家,他動了我,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你別忘了,國內可不像澳門,賭博可是違法的。”
說完這句,謝景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之前本來想來內地插一腳,結果這老頭子用盡了辦法不讓,既然如此,你不讓我喝湯,我就讓你肉也吃不痛快,光腳的可不怕穿鞋的,獨食可不是那麼好吃的。”
“那他不是也可以去澳門攪局?讓我們不痛快?”我繼續發問。
“呵,他要是有本事能混到澳門,就不至於在這裡發這種見不得光的財了。”謝景解釋完這句,好像耐心也用完了,說道:“走吧,回去吧,站這裡幹嗎?”
“哦。”我順從的應了一聲,可還沒走多遠,就聽到一個聲音從遠處開始喊我:“這位小姐,等等我,我還有話和你說。”
我定睛一看,這不正是之前在賭廳裡賭的就只剩幾身體面衣服的李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