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昏暗的角落,幾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圍著一個瘦弱的趙紹。他們的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彷彿正在欣賞一場即將上演的好戲。當我的聲音響起時,他們的目光轉向了我,其中一個更是調侃道:“看來美女還是心疼了。”

他們顯然誤會了我的身份,以為我是這小子的姘頭,誤以為我因為不忍而想要插手。但實際上,我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站出來為他解圍,只是因為他開始對我的態度和表情,讓我覺得他還欠些教訓。

現在,看著趙紹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還真有點害怕再打要出事。雖然這幫人手上應該知道輕重,但也不能讓人被活活打死。就在這時,阿昌站了出來,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嘴裡都給我放乾淨點,除非你們不想要錢?”

當“錢”這個字眼在對話中響起,彷彿具有一種魔力,立刻讓原本囂張的那群人變得恭敬起來。他們的語氣變得謙卑而客氣,彷彿我是一個能夠拯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的救世主。

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這些人在我面前表現得如此卑微,僅僅也只是因為我能讓他們早點收工回去交差。

我轉向趙紹,用冷靜而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你打算怎麼還錢?”

趙紹顯然沒想到我會再次把問題拋給他,愣住了片刻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飄飄姐,只要你幫我這一次,我都聽你的。”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哀求,彷彿我是一個能夠主宰他命運的神明。

我微微一笑,譏笑地看著趙紹說:“誰要聽你這些空口白牙的大話,我問的是,我憑什麼要幫你還?”我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屑和質疑,彷彿他的哀求在我眼中只不過是一種可笑的把戲。

趙紹一時間被我問住了,他呆愣地看著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辜與困惑。彷彿他是一個無辜的孩子,被突如其來的問題所困住,不知所措。然而,我深知他這種無辜的表情只是裝傻充愣的伎倆,他從未提及借錢的事情,說明他還在幻想著我能夠白幫他平賬。

我並非沒有準備,於是,我主動拿出了一張精心擬好的借條,語氣冷靜而堅定地說:“江湖規矩,這個錢我可以幫你還,但是借條你該給我寫。”我將借條遞給了趙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疑惑和不安,彷彿在思考這張紙究竟意味著什麼。

然而,當他仔仔細細地看完借條上的每一個字後,顯然發現我寫的利息都在合理的範圍內,於是他輕輕地舒了口氣。他抬起頭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我簽了你就能幫我平賬是嗎?”我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給予他肯定的答覆。

這次,趙紹沒有任何猶豫,他果斷地簽上了自已的名字。我從包裡再掏出了印泥,放到了他的面前,笑著說:“還差個手印。”趙紹抬起頭用陌生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伸出食指在借條上按上了手指。

我接過那張借條,逐一審視著上面的每一個字跡。確認無誤後,我將其遞給了昌哥。他掃了一眼,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如同一位收藏家對待珍貴的藏品,他將借條小心翼翼地摺疊起來,放進了口袋。

隨後,他轉身對那幫人說:“過來吧,我給你們結錢。”言罷,他便領著那幫人走到了一旁。

趙紹此刻似乎恢復了往日的傲氣,他瞪著我,嘲諷道:“飄飄姐,好算計啊,這借條上我欠了多少錢都一分沒算錯。”他的話語中已沒有了先前的卑躬屈膝,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譏諷。

這就是人性,它如同變色龍一般,善於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換色彩。剛才還如同喪家之犬般在我腳邊搖尾乞憐,如今危機一解除,便立刻露出了猙獰的面孔。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看著他那張仍然鼻青臉腫的臉,嘲諷道:“趙紹,怎麼能是我的算計呢?賭廳是你自已要進的,臺底是你自已要賭的,而且還不是跟我賭的,我自始至終沒有勸過你一句。我現在好心的幫你免受皮肉之苦,怎麼還成了我算計?”

趙紹掙扎著坐了起來,靠在沙發上,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哼,你也別在我面前裝什麼好人,你們澳門的人哪個心裡不是憋著壞的?借條我是簽了,要不要得錢就看你們自已的本事了。”

我譏笑著看著他:“這話是從我們趙少口中出來的嗎?之前不是說你們趙家不缺這點錢的嗎?”

趙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謀的味道,笑著說:“趙家肯定不差你這幾千萬,可是我差,怎麼?沒調查清楚嗎?”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任何掩飾的意圖。

昌哥給那幫人轉完錢後回到了我身後,他厭惡地看著趙紹說:“滾,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趙紹只是輕蔑地瞟了他一眼,吐出一口帶血的口水,笑著說:“那我就滾了。”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我困惑地問昌哥:“昌哥,我還是不懂,趙紹自已都說還不上錢,我們為什麼還要幫他?”

昌哥看著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小姐,你的這個問題,回頭少爺會幫你回答,你現在就回去收拾下東西吧,我帶你去找少爺,少爺說這次帶著你。”

儘管我依舊處於茫然的狀態,但內心深處卻明白與昌哥對著幹對我並無任何益處。於是,我轉向阿真,儘量以平靜的語氣說道:“那你就回去和阿棄說下吧,我回來了會給你們訊息的。”

阿真聽完我的話後,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注意到他的目光不時地瞥向昌哥,彷彿在猶豫著是否要說出什麼。然而,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沉默,只是點了點頭,回應道:“好,我知道了。”

但這樣明顯的表情怎麼可能瞞得住我,儘管阿真沒說,但是我已經大概猜到了,從我被閉門思過開始,除了第一天和阿棄發過簡訊,後來我發給他的簡訊,他都沒回應,看來,阿棄應該也被我牽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