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阿棄的電話,這讓我心中咯噔一下,直覺告訴我,可能有什麼不太對勁的事情發生了。
我迅速地抓起一套衣服,戴上帽子遮蓋住亂糟糟的頭髮,匆忙下了樓。剛到樓下不久,阿棄的車就開了過來。
我坐進車裡,忍不住開口詢問:“阿棄,到底出什麼事了?”
阿棄一邊專注地開著車,一邊目視前方說:“你之前不是讓我找人盯著的那小子嗎?我也覺得他有些不對勁,所以讓阿真去跟蹤了一下。沒想到他回到酒店還沒一個小時,就又出門了,去的是上次那個吳胖子的那個廳。我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所以想叫你一起去看看。”
看我沒有說話,阿棄繼續說道:“我剛才電話裡說的‘情況不太好’,是因為阿真告訴我,那小子一直在輸錢,感覺好像還在賭檯底。這對你來說,難道不算壞訊息嗎?”
我心中猛地一緊,賭檯底?這個訊息猶如晴天霹靂,讓我瞬間就感到了不開心。這意味著我那500個籌碼,根本就在趙少的債主中排不上號,難道我還真要自掏腰包給他平這個賬?雖然這點錢現在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心中的憋屈感卻難以言表。
阿棄似乎看出了我的擔憂,他加大了油門,車輛在繁華的街道上疾馳而過。沒過多久,我們便抵達了一個賭廳的門口。我跟著阿棄下了車,步入這個我從未來過的廳。
澳門的賭場,往往給人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它們在很多方面都大同小異,玩法、氛圍、人群……所有,雖然這個地方,我一次都沒來過。
但是當我環顧四周,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因為空氣中都是賭的味道。
阿棄帶著我穿過熙熙攘攘的大廳,避開了那些喧鬧的賭桌,朝著一個相對安靜的區域走去。應該在那個的深處,就是貴賓廳了。穿過一條精緻而低調的長廊,我們抵達了一間燈火璀璨的房間。
這裡的燈光如同白晝,映照出房間內的豪華裝飾和精緻傢俱。阿真站在門口,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種深沉的期待。他瞥了我們一眼,淡淡地說:“那小子,一直輸。”
阿棄的臉色陰沉,彷彿烏雲密佈。他緊握著我的手,引領我走進那個充滿緊張氣氛的廳堂。廳內的人數並不多,但每個人的目光都如同探照燈一般聚焦在我們的身上。
我看到了吳胖子,他那張胖乎乎的臉龐上掛著一種複雜的笑容,既有諂媚也有狡黠。而今天這個廳的主角,趙紹,他只是抬頭看了我們一眼,然後皺起了眉頭,顯然對我們的到來並不歡迎,但他也懶得搭理我們,只是繼續投入到他的賭局中。
吳胖子朝我們走了過來,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懷好意。他用一種調侃的口吻說:“阿棄哥,是什麼風把你們吹過來了?”
阿棄瞪了他一眼,喉嚨裡發出沉悶的聲音:“怎麼?你的廳來不得?”
吳胖子將目光轉向我,哼了一聲,語氣中帶著警告:“你們如果來玩,我當然歡迎,如果是來鬧事的,那麼我也不會客氣的。”
阿棄無視吳胖子的警告,一把將我拉向了趙紹的賭桌後面。我環顧四周,發現吳胖子也緊隨其後,他的眼神銳利如鷹,緊緊地鎖定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當我靠近趙紹的賭桌時,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的戰況。他面前擺放的籌碼大約有兩三百個,然而這並沒有讓我感到驚訝,畢竟趙紹在賭桌上的實力是眾所周知的。
然而,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他身後除了我們之外,還站著幾個疊碼仔。他們目光如炬,時刻關注著趙紹的賭局,戴著耳機,負責為賭場老闆彙報戰況,看來阿真的情報是真的,趙紹這小子果然是在賭檯底。
這時,荷官將兩張牌推到趙紹的手邊。趙紹只是輕描淡寫地扣了扣桌角,荷官便心領神會地翻開了趙紹旁邊閒家的牌,一張3,一張4,總共7點。
趙紹的眉頭再次緊皺,彷彿預示著一場不可避免的失敗。他緩緩地拿起自已面前的牌,仔細地端詳著。儘管距離有些遠,我看不清牌的點數,但從趙紹的表情中,我似乎已經看到了結局。
他憤怒地將牌摔在桌面上,我趁機瞥了一眼,是兩個3,總共6點。
荷官那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莊6點,閒7點,閒贏。”
趙紹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彷彿一塊冰冷的鐵板。他身後的疊碼仔們則面無表情,彷彿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局。他們對著自已的耳麥輕聲細語,再次向老闆彙報著戰果,彷彿這只是他們日常工作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趙紹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盯著荷官。這一桌只有他一個人下注,荷官也配合地開始了下一局。趙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屈的鬥志,他看了看自已面前的籌碼,抓起一把,再次放到了莊上。
荷官看著趙紹下完注,按鈴示意下注結束。他的手熟練地推動著牌堆,將牌推到了趙紹的面前。趙紹這次只是抬眼看了一眼荷官,荷官就配合地直接開了閒家的牌。
兩個2,四點,荷官自動地補了一張牌在閒上,用眼神看著趙紹,彷彿在等待他的訊號,是否開這張牌。
趙紹拿起自已面前的兩張牌,用行動告訴荷官,他要先看自已的牌。他慢慢地翻看著牌,臉上卻帶著一絲微笑,看來牌不錯。他再次慢慢地將牌攤在桌面上,一個3一個5,8點,贏面果然很大。
然而,就在趙紹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荷官卻飛快地翻開了閒家上補的那張牌。牌面翻開的時候,趙紹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因為那張牌是個5,也就意味著,閒家9點,他又輸了。
荷官再次用那沒有感情的聲音公佈著這場賭局的結果:“莊8點,閒9點,閒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