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周州,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他看到我這樣,似乎有些不耐煩,語氣強硬地說道:“借條呢?給我啊。怎麼,我陪了你讓我陪的人,你打算不講信用了?”
原來他是為了借條而來的,我聳了聳肩,回答道:“借條在昌哥那裡,等你跟著蔡叔去美國的時候,我一定會給你的。”
周州卻哼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威脅:“你最好說話算話,不然我不會讓你好過。”
我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好奇地看著他。怎麼陪了蔡叔一夜,膽子就變得這麼大了?
他看到我臉上並沒有任何恐懼之意,繼續用鄙夷的語氣說道:“哼,別裝了,還真以為自已是真的千金小姐,我都聽老蔡說了,你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在我面前裝什麼架子。”
我逐漸明白了周州的意圖,他這是在找我秋後算賬,對我在船上對他的威脅還耿耿於懷。
我並沒有回應他,而是自顧自地往廚房走去。看到我不理他,周州反而更加生氣,快步走到我面前,繼續說道:“我告訴你,借條你最好像你說的那樣,我離開的時候給我,不然我不會讓老蔡給你好看的。”
他繼續在我耳邊聒噪地說著一些粗言鄙語,看來人啊,長相和修養真的是兩回事。
在廚房的燈光下,我注視著水箱裡那些活蹦亂跳的海鮮,它們在水中自由地遊弋,彷彿無憂無慮。然而,下一秒,它們中的某一些可能就會成為別人餐桌上的美食。這樣的情景讓我不禁產生了共鳴,彷彿自已也成為了它們中的一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無奈。於是,我自動遮蔽了周州的話語,沉浸在自已的思考中。
“飄飄,你怎麼還沒選好啊,要是沒選好就別選了,蔡叔說他飽了。”謝景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沉思。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謝景,他的出現彷彿救了我一命,使我不再受到周州的喋喋不休的聒噪。
謝景只是用眼睛瞟了一眼周州,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冷意讓我不禁打了個冷顫。我感受到了他對周州的不滿和警告,彷彿在說:“別惹我,否則後果自負。”周州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寒意,他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
謝景拉著我的手走出了餐廳,來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他看著我,認真地問:“你剛為什麼不還口,喜歡被人罵?”
我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回答道:“首先,我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心上,所以根本也無所謂。其次,我也不知道他的作用還有多少,萬一壞了你的計劃怎麼辦?最後,他應該也跟不了蔡叔去美國吧。”
聽完我的話,謝景第一次給了我一個欣賞的眼神。他點了點頭,說:“看來你還是有些眼力勁的。蔡叔這個人,是不會把一些尾巴留在身邊給別人把柄的。不過,下次你也不用那麼忍氣吞聲,就那麼一個貨色,還不至於壞我什麼事。”
“好,我知道了。”我繼續裝著乖巧的回應。
謝景遲遲沒有說話,但是卻以一種近乎審視的眼神看著我,彷彿能看穿我內心的每一個想法。在他的注視下,我感到心跳加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最好你是真的乖,否則,你的日子也沒那麼好過。”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了我的內心。我彷彿被人看穿了心事,那種無所遁形的感覺讓我有些慌亂。然而,我還是努力保持鎮定,迎上他的目光,回答道:“放心,我還是想過好日子的,哥哥。”
謝景似乎對我的回答感到滿意,他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繼續說道:“下午廳裡會來一個客人,你幫我陪下,他說認識你,那我就不留下來幫你們引進了,我有點別的事,有可能今晚就不回去了,困了就找個理由自已回去睡覺。”
“認識我?”我心中充滿疑惑,實在不清楚這個需要我陪同的客人是誰
。謝景似乎看出了我的迷茫,他補充道:“趙紹,認識吧。”
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中猛地一顫。趙紹,這個名字曾經在我的生活中出現過,那是在陸離還在我身邊的時候。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我感到一種物是人非的蒼涼。
謝景顯然並沒有注意到我情緒的變化,他看了看手錶,顯然時間緊迫。他繼續說道:“這小子原本家底挺厚,不屑於遊走賭桌,但近幾年房地產生意不好做,他家生意也被牽連,現在反而沉迷賭博,想著撈快錢。這種肥肉送上門來,就沒有不吃的道理。”
謝景說完這句話,顯然就要往外走,想了一會還是對我說:“走吧,送你過去,也不差這點時間。”
於是就乖乖的跟著他,到了酒店的大廳,到的時候,昌哥已經開著車在酒店的大廳等著我們,看的我的出現,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驚訝之色。
謝景開口道:“阿昌,先送飄飄去賭廳。”
昌哥聽到這句話,表情恢復如初,低沉了回應一句:“知道了。”
昌哥車開的飛快,不一會就把我送到賭廳,我下了車,謝景搖下車窗說:“分寸自已把握,有事找阿棄,我走了。”
我點點頭,然後朝著他揮揮手,算是禮貌的告別,看著他的車飛馳的離開我的視線。
我走進賭廳,穿過大廳直奔二樓走去,主要是像趙紹這種客人,應該是不會在大廳小打小鬧的。
果然,當我踏進貴賓廳,一眼就看到了趙紹,他坐在賭廳的中間位置,身穿一套黃色的休閒運動衣,確實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我走了過去,趁著荷官算配注的空隙,輕輕的拍了拍趙紹的肩說:“好久不見啊,趙少。”
剛好荷官把賠付的籌碼推到趙卲面前,趙紹也面露喜色的對著我熱情的打著招呼:“好久不見啊,飄飄姐,見到熟人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