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坐下時,這桌已經坐了一個男人。他的黑眼圈比我還大,看起來十分疲憊。我推測他可能從昨晚一直賭到了現在,還不願意離場。

他面前的籌碼顯示,他昨天到現在的運氣似乎並不好,從籌碼的顏色來看,可能也就只剩下幾萬了。估計昨天進場的時候,他的籌碼數量應該是這個的好幾倍。

我坐下後,那個男人用眼神上下打量著我。託謝景的福,我今天的穿著實在有些過於鮮嫩,看起來像個還在讀書的小女孩,可能會讓人以為我是哪家偷跑出來的小丫頭,來這裡搗亂的。因此,從我坐下開始,那個男人就流露出了不太歡迎的目光。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和懷疑,彷彿在問我:“來這裡玩?家裡大人知道嗎?”那不善的目光我感到有些不自在,但我並沒有退縮,反而是大膽對視著他的目光,也試圖告訴他,老孃就是要在這桌玩,你管的著嗎?

再加上不笑的阿棄跟在身後,確實有點大小姐偷出來玩的那股勁,在對視這塊我也壓根沒落下風。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移開了目光,開始專注於自已的那幾張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自信,彷彿在告訴自已,無論這把牌是好是壞,他都要全力以赴。

我也趁這機會,環顧了下四周,開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不得不說,阿力的這個賭廳很大,估計在這個賭船上來說,應該都是能排上號的。

整個賭廳裝修得金碧輝煌,各種設施一點不輸澳門。我想,晚上熱鬧的時候,這裡估計也是人聲鼎沸的,人們在賭桌上盡情地狂歡,享受著賭局的刺激和樂趣。所以此刻人少,也顯得格外的冷清,僅有的幾桌上,每個人都在全神貫注地玩著自已的牌,好像也算是享受著難得的清靜。

當我視線轉回到我們這桌的時候,我注意到同桌的那個男人的手在不停地顫抖,他的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他的表情非常緊張,我再看了眼他面前的籌碼,好像比我第一次注視時又少了一半,看來是下了重注了。

那男人顫抖的手,一點點的磨開牌,眼睛也因為緊張的迷成了一根線,一副不敢看牌的樣子,看的人真的是急死了。

我感覺都快過去了 10 分鐘,他才看清手裡的兩張牌,隨後大大的舒了口氣,看來牌應該不錯,然後他大方的將牌攤開在了桌上,我湊上去一看,兩個 4,八點,確實不錯。

接著,荷官開牌了。相比那個男人,荷官的動作爽快得多,只用了短短 10 秒鐘,就讓大家看到了牌的點數。一個 4,一個 2,6 點,這個男人贏了。

他的手不再顫抖,眼睛也變得明亮起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他轉過頭來,有些得意地看著我,似乎在向我炫耀他的勝利。那表情,你還別說,還有點小可愛。

當荷官賠付完他上把的籌碼時,他面前的籌碼又比之前多了不少。這些籌碼彷彿在刺激著他,讓他可以大刀闊斧地開始下一把。他數了數面前的籌碼,然後從裡面挑了幾個 1 萬的籌碼,再次放到莊上。

接著,他雙手合十,開始禱告,彷彿此刻的他真的變成了一個虔誠的信徒。他的嘴唇微微動著,好像在默默地向神明祈求好運。他的眼睛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彷彿在告訴神明,他一定要贏下這一局。

我不禁被那個坐在我對面的男人奇特的表情弄得有些忍俊不禁。彷彿他這樣做,神明就一定會眷顧他一般。看著他這副模樣,我突然心血來潮,決定給他一個“驚喜”。

我隨手從籌碼框裡抓了一把籌碼,跟著那個男人放到了莊上。雖然我並沒有仔細數我到底放了多少籌碼,但從數量上來看,應該是遠超那個男人的。然而,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已禱告的世界裡,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當荷官按響鈴聲,提醒這把要發牌的時候,那個男人才猛然回過神來。他抬起頭,看到莊上的籌碼已經快堆成了一個小山,不禁愣了一下。然後,他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盯了我一眼,彷彿在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在賭桌上,規矩是嚴明的。誰下的籌碼多,誰就有看牌的權利。因此,荷官沒有猶豫,直接將這一把的牌推到了我面前。我拿起那兩張牌,故意用誇張的動作展示給那個男人看,同時還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笑。顯然,牌在我手上,他有些著急了。

一開始,他只是用眼神示意我快開牌。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耐心似乎逐漸消磨殆盡。終於,他忍不住直接開口催促道:“快開牌啊,晃悠什麼?”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急切和焦慮,那是一種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上的不安感。

然而,我並沒有理會他的催促。我慢條斯理地翻開第一張牌,然後又慢慢地翻開第二張牌。在這個過程中,我感受到了他緊張而充滿期待的目光。當兩張牌都完全展現在到他面前時,兩個3,6點,不算好也不算壞的局面。

我對著荷官做了一個開牌的手勢,荷官翻開了閒家的牌,一個3一個4,7點,閒家贏了。

那個男人看到閒家的牌後,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瞪大了眼睛,彷彿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他緊緊地盯著已經攤開在了桌面上的牌,似乎在尋找任何可能的翻盤的機會點。然而,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他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靠。”他忍不住的爆了一個粗口,算是釋放他剛才積壓已久的情緒。

當他看著我一副滿不在乎的嘴臉時候,臉上氣憤的表情更甚,彷彿是我的出現破壞了他好不容易有的好運。

他再次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數了數自已面前的籌碼,猶豫了一下,還是再次拿起幾個一萬的籌碼再次的放到了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