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聽到我這話,臉上竟浮現出一絲絕望的神情。他直接閉上了眼睛,不再看我,也不讓我再撲抓他眼底的情緒,可是那輕微晃動的耳朵,還是表明,他在聽的很認真。
我盯著他看了許久,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端倪。就在我盯著他看的空檔,力哥走了進來,一進屋他就急切地直奔主題,問道:“怎麼樣了?問出來什麼了?”
阿棄對著他搖了搖頭,說:“嘴挺硬,一個字沒多說。”
力哥這時候的表情也變得不太友善,他看著那中年男人,忍不住地走上前去猛踢了幾腳,冰冷的語氣裡已經透露著殺機:“直接做掉吧。”
我反應了幾秒,趕緊出聲阻止:“時機不對,還不能動手。”
這句話一出,力哥和阿棄都轉過頭來看著我。阿棄的表情是遲疑,但是力哥的表情可就沒有那麼友善了。
力哥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他死死地盯著我,似乎在質疑我的決定。我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已的語速和節奏,然後說道:“你要是現在做了他,估計你的賭場生意也就完蛋了。”
“哦?”力哥有些不屑地從鼻孔裡蹦出了一個問號。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嘲諷和不信任,似乎在告訴我,我說的話根本不可能威脅到他的生意。
我看了眼力哥,然後繼續說道:“公海上,死一個人正常嗎?”
“正常~不死才不正常。”力哥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他的回答簡單而冷漠,好像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那如果因為賭客贏錢被賭廳老闆殺死,這還正常嗎?”我繼續發問,因為大家都知道,在公海上,生死往往就在一念之間,誰都有可能在這裡突然就消失了,而且也不會有人過問。
力哥愣了一下,然後看了眼阿棄,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阿棄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力哥。力哥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那要怎麼看了,如果沒人知道,這也算不了什麼?”
我心中一沉,知道力哥並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冷哼一下,用手指了下了那個中年男人說。繼續解釋道:“他剛說,如果他的屍體飄在海上,就沒人敢去你廳裡玩了。”
“他開什麼玩笑?”力哥繼續不屑地說著,這話剛從他嘴裡出來,他自已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慮。他看著我,第一次變的有些遲疑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外面還有人?”
我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對著力哥說道:“他可是留了一手的,所以他知道,只要他不開口,頂多就是被打的狠點,你根本要不了他的命。”
力哥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阿棄走到力哥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力哥,別擔心,我們會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力哥感激地看了阿棄一眼,然後轉過頭來對我說道:“謝謝你,兄弟,我他媽第一次被人陰的這麼憋屈。”
我又走到那男人面前,他的臉上散發著呆滯,雙眼迷離。我伸手將他的臉掰正,他的面板粗糙而油膩,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他的眼睛躲開我的注視,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我緊緊地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他的眼睛閃爍著,似乎在試圖逃避我的目光。我可以感受到他內心的恐懼,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身體也開始顫抖。他試圖轉移目光,但我並沒有給他機會。
“你都知道這是我的護身符,何不白費力氣?”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一絲狡詐,彷彿一種你奈我何的姿態。
我依舊不說一句話,盯著他的眼睛看。他的眼睛開始閃爍,似乎在試圖逃避我的目光。終於是被我盯煩了。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老盯著我看幹什麼?怎麼?那麼想被我上?”他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我沒有理會他的汙言穢語,而是直接問到:“所以,是牌有問題?”
那中年男人的眼神稍微閃避了下,但是很快又恢復成直視我的狀態,冷哼一聲:“牌有沒有問題?你不該問問老闆嗎?賭廳可是他的。”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和不屑,似乎我剛說了一個荒謬的事。
力哥這時候也愣了下,彷彿我們的這段對話他根本還沒反應過來。他走上前了幾步,來到我身邊,也開始盯著這個中年男人看,看了一會,對著我說:“飄飄小姐,是不是弄錯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似乎在尋求我的確認。我心中一緊,難道真的是我弄錯了嗎?
“你叫飄飄?果然人如其名,是個浪貨。”那中年男人繼續嘲諷的看著我說。
阿棄聽到這句話,反手拿起鐵棍,又是一蒙棍直接砸到他的背上。阿棄的動作非常迅速,中年男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棍打倒在地。他的臉上痛苦扭曲,口中再次發出一陣哀嚎。
“你確定我剛說的是個笑話嗎?”本來還有些自我懷疑的我,此刻卻開始變得有些篤定起來。
中年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惡狠狠地盯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好像,我開始接近真相了。
阿棄還準備動手,我卻攔著了阿棄。笑著說:“不用了,他應該是活不久了。”
說完這句話我就離開了這間憋厭的地下室,緊跟著出來的就是阿棄和力哥。
門口其實還站著力哥的幾個心腹,阿棄出來後就追著我直接問到:“你到底發現什麼了?”
我笑了笑對著阿棄說:“我餓了,我要先去吃東西,一會再告訴你。”
說完不等阿棄繼續發問,我就開始快步的上樓,阿棄只能緊緊的跟著我,緊跟他身後的就是力哥,估計都以為我是在故意的吊他們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