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老油條,從我和他談條件的那刻,估計他就已經打算敲一筆走掉,我沒信任他,他也根本沒相信過我。但我還是走上前蹲下,和他保持一個平視的角度,看著他那被揍的鼻青臉腫的臉說:“呵,你怎麼知道我就沒生意和你談呢?買你的命不也是生意嗎?”
他的眼神斜瞟著我,冰冷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絕望和無奈。他努力的嚥了咽口水,繼續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每次籌碼都是賭場的管事給拿,我就知道,你接近我,可沒那麼單純。”
阿焰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可以感受到他內心的恐懼和不安,但是我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
我嘲諷的看著他,冷哼道:果然是個聰明人,可惜,怪你太貪,你要是當時就走掉,我還真拿你沒什麼辦法。”
阿焰的眼神漸漸眯起,彷彿在仔細斟酌我所說的話。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困惑和遲疑,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說道:“我承認,我現在落入了你的案板上的魚肉,仍你宰割,但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何要對我這種小角色下手,讓我在臨死之前至少能死的明白。”
我微笑著,故意繞著圈子回答:“理由很簡單,我人傻錢多,看你就不順眼。這個理由足夠嗎?”我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挑釁,想要看阿焰如何回應。
阿焰的眉頭緊皺,彷彿在努力猜測我的真實意圖。他嘴唇蠕動,猶豫了片刻,接著問道:“我是幹什麼的,你應該早就摸的底朝天了。你就直接告訴我,是不是我騙了你的朋友,否則我真的想不出其他原因。”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期待著我的回答。
我看著阿焰,回答:“有沒有一種可能,小清是我妹妹?”我刻意加重了語氣,想要看阿焰的反應。
阿焰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但是很快又變成了難以置信。他自顧自的喃喃自語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當初接近她的時候,我知道她沒有姐姐的,你騙我?”
我站起身,揉了揉稍稍有些蹲麻的小腿,說:“對啊,我就是騙你啊,被人騙的滋味怎麼樣?”我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直視著阿焰,等待他的回應。
結果阿焰卻陷入了沉默,他看著我,不再說話,估計在思考這段無厘頭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不說話,我也覺得沒意思了,我還是比較欣賞他臉上那種努力猜想都猜想不到的絕望神情,看著他一副好像已經認命的表情。我主動開口說:“沒意思透了,阿真,帶他去玩點有意思的。”
阿真聽完我的話,看著阿焰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然後給2個押著阿焰的人使了個眼神,那兩人就把阿焰給拖走了,但是阿真卻留下來的。
他站在我旁邊,目光深邃地注視著還在不斷翻滾的海浪。突然,他開口道:“這就結束了?搞這麼大動靜,就只是看他笑話?”
我沒有直接回答阿真,而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海的味道,然後反問道:“有沒有辦法讓他永遠出不來?”
阿真聽了我的問題,默默地點了點頭,但顯然他還是有些不解,問道:“就這麼恨他?”
我無奈地苦笑一下,回答說:“不是恨他,是恨我。看到他我就想起王慶,你說當初要是有人能幫我一把,我現在的境遇會不會不一樣?”
“你現在境遇難道不好嗎?至少每天躺在床上都有錢進賬吧。”阿真看著我,一臉疑惑地說。
我看著阿真的臉,心想他可能真的不明白吧。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好像鏡花水月一般,隨時可能就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本來還想解釋一下,但想了想還是嚥了回去,畢竟可能發生的事也只存在可能。
我果斷地轉移了一個話題,問:“他們會怎麼對待阿焰?”阿真聽了我的問題,那副嫌棄的表情再次掛在了臉上,他有些厭惡地說:“之前你那個同學的影片看過吧,比那估計好不了多少。而且進去了,就不可能出來。”
“嗯,那就好,確實不太想看見他。我們回去吧。”我回應著阿真。
那晚阿真送我回去後,我翻來覆去的沒睡著,其實我自已也沒太弄懂自已到底在幹什麼,就是不想他好過,而且不想用痛快的手段。
打他幾頓或者直接要他的命,都顯得太簡單,哪有慢刀子拉肉來的痛,我就是他生不如死,很多人都以為女性奴很慘,其實男性奴的遭遇會更慘。
你現在就可以把腦子那些所有骯髒的畫面疊加在阿焰身上,可能對阿焰來說都算是輕的的,他的往後餘生估計都將是難忘的。
第二天當我頂著烏青的眼睛出現在賭場門口時,我看到同樣烏青眼睛的小清,顯然她是在等我。
看到我過來,他走上前,繼續用她軟糯的聲音問:“姐姐,阿焰是不是回不來了?”
我挑了挑眉:“你想他回來?”
小清點點頭,看到馬上就要變臉,很快又把頭搖成了撥浪鼓說:“我是想問他要錢,他用我的身份證借了好多網貸,這幾天都是催收的電話,他本來還說贏錢了就把債清掉,可他後來一直也沒贏錢。”
“阿焰是肯定回不來了,錢你肯定得自已還了,就當是給自已長個教訓吧。”我看著小清說。
小清聽到得自已抗債,也變的有些緊張,他急切的問:“真的要不回來一點嗎?”
我帶著玩味的眼神看著小清說:“確實是要不回來,我倒是有個建議,我覺得你找你爸媽可能比找阿焰管用。”
小清這時低下頭,幽幽的說:“我和我爸媽早斷絕關係了,家我回不去了。”
說完又抬起頭,用希冀的眼神看著我說:“姐姐,要不我給你打工賺錢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