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聽完這話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是這次的空氣沒有冷到凝固,因為阿棄根本就不給陸離凝固的空間。
阿棄看著陸離不說話,臉上嘲諷的笑更加的濃郁,他看著陸離繼續說:“不和你耍嘴皮子,我這次過來是帶謝叔的話來的,他讓你滾回去,這裡你不用待了。”
阿棄說完這話,我和陸離都顯得有些驚訝,畢竟之前三叔罵陸離的時候,讓陸離回去的話,可是一個字都沒說。看著我們吃驚的表情,阿棄還是冷哼了一聲說:“不信,你可打電話問,當然,謝叔接不接你電話我就不知道了。”
陸離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我看到他的拳頭緊握,手臂上的青筋凸起,彷彿在竭力控制著自已的情緒。我知道,陸離這個時候已經隱忍到一定程度了,但是,面對這個結果,他卻什麼的都做不了。
我起身開啟衣櫃的門,開始收拾衣服,我打算和他一起回去面對三叔,雖然不知道回去的結果是什麼,但是我當時就想著,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面對一些。
阿棄的聲音卻再次從我背後傳來:“飄飄你不能走,三叔的原話,讓陸離一個人滾回去。”
聽完阿棄這話,陸離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更多的是憤怒和無奈。我看到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似乎隨時就要上去給阿棄一拳。他的嘴唇緊閉,牙齒咬得咯咯響,讓他滾回去,無疑是將他逼入了絕境。
但是阿棄自信的表情表明,他知道陸離根本不敢上去對他做什麼。最終的結果就是陸離一個人拖著行李走了,屋裡只剩下我和阿棄兩個人。
陸離的離開讓整個房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我看到阿棄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回去會面對什麼?”從阿棄的表情,我看出了,陸離回去的結果應該是比我預想的還要糟糕。
“謝叔不在澳門。”阿棄卻莫名其妙給的了一句這個話。
我滿臉疑惑地看著他,心裡琢磨著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阿棄嘆了口氣,他抬頭看著我,繼續說:“我的意思是,陸離滾回去的地方不是澳門,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怕謝叔嗎?”
我搖了搖頭,在阿棄面前我也覺得沒有必要繞彎子。阿棄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他似乎在回憶什麼,然後緩緩說道:“早些時候,犯錯是要受家法的,這幾年澳門的治安好了,家法這東西很多時候都被人遺忘了,但是遺忘並不表示他不存在。”
我心裡一驚,家法?確實我在澳門這麼久,都沒有聽到過這個詞,我也一直以為這個只是電視劇裡面存在的東西。
阿棄看著我,繼續說:“陸離直接去了美國,他要面對的,可能會超出你的想象,你可能還沒意識到他犯得的這個錯有多嚴重。”
“打眼一次,就這麼嚴重?”我不解地問。阿棄皺了皺眉頭,說:“我們這個圈子,說大,全世界都是我們的客人,說小,能在這個圈子裡站住腳的就那波人,我們這次出來代表的是三叔,打眼一次就意味著三叔的眼光不行,只要在內地,這就算是一個恥辱柱,也證明著你的人脈沒有那麼廣,你在這邊根本立不住腳,我們在內地拿不到場子了。”
阿棄的話讓我震驚,我根本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我原以為,只要沒損失錢就算保住了聲譽,沒想到這件事的後勁這麼強,在圈子裡傳開,直接影響了三叔的佈局。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阿棄。他臉上嚴肅的神情,我意識到他並不是在開玩笑。我的心跳加速,手開始顫抖,這一切我好像懂的太晚了。
“怎麼會這樣?”我喃喃自語道。
阿棄嘆了口氣,他看著我,眼中充滿了同情和無奈。表明我對這個圈子的規則還不夠了解。
“這就是圈子的殘酷之處,”阿棄緩緩說道,“你以為只要沒損失錢就算保住了聲譽,可笑,這個圈子裡,錢才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開賭場的,哪家來錢不快。”
“那我們留在這裡幹嗎?”我問道,既然拿不了場子,為什麼不一起回去,這也是我的疑惑。
阿棄的臉上再次浮現出壞笑,他看著我說:“拿不了場子,不代表我們不能砸場子。”
“砸場子?”我差點就驚撥出來。
阿棄拍了拍我肩膀說:“你沒有聽錯,這次這件事,表面上是老朱做局,其實說白了,還是內地這些老闆不希望我們進來插一腳,要不然,過戶這麼重要的訊息,怎麼可能這麼晚才傳到我們耳裡。”
阿棄停頓了下,繼續說:“不過,這幫人也低估了我們,以為這樣就趕走我們了?我們不好過,他們也別想好過。”
我終於徹底弄懂了阿棄的意思,原來這次我們被老朱和內地老闆聯手做局,導致失去了拿場子的機會,難怪三叔會如此氣憤,這口氣他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可是,我們怎麼砸場子呢?”我問道。
阿棄笑了笑,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復仇的火焰,似乎早已有了對策。
“內地賭場是不合法的,靠的全是口碑和信譽,”阿棄說道,“你說,要是場子裡有人出千,會怎麼樣?你還敢玩嗎?”
他的話讓我心中一震。出千,這可是賭場的大忌,如果場子裡真的有人出千,那麼賭場的聲譽將會受到極大的損害,玩家們也會覺得這個場子不乾淨。
“這技能估計你和我都不會吧?”至少在我認識阿棄和陸離的這段時間裡,他們都沒有這能力。
阿棄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大口,繼續笑著說:“這事我們怎麼可能親自出手,上次在澳門出千的那幫人你忘記了嗎?你就乖乖跟著我身邊看戲好了,這出戏,我保證你看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