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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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時間過去,江淵仍在趕路,直至晚上時分,這一行人才來到臨安城,已經宵禁的城門緊閉,徐林皋前去亮了聖旨,城門轟然開啟,陳震在走走江淵邊上,後者在車中閉目凝神。
“陳城主,江公子,山河已暮,時已寢安,皇主這個時候應該已經睡下了,勞煩二位隨我前來,我先為二位準備住所”
徐林皋重新返回,臉上有些許歉意,陳震無所謂地看了眼車廂,裡面傳來聲音道:‘可以’,於是這位皇帝身邊的大太監便帶著一行人去了金玉樓。
車廂中李希佩一臉鄙夷模樣,江淵笑了笑,這位丰神俊朗的公子哥兒見狀便道:“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姓徐的太監比起張公公來,還是差的遠了,路上故意拖行程不說,晚上又整這死出,真當人沒脾氣,江淵,不是我說你,就你手中拿捏著的技術,天子能將你奉為座上賓?這太監明顯是想用陳城主和你撈銀子呢”
“跟一個太監較什麼勁,既然天子不著急,咱們也是樂得清閒,明日入了宮,這法子就由你來說,我聽說你父親似乎在皇宮處境不怎麼樣,找個機會送出去,京城到處血淋淋的,總歸不是個吃齋唸佛的好地方”
江淵依舊閉著眼睛,李希佩聽完這話之後猛地一怔,“江淵,你知不知道讓我說意味著什麼?我若是說你,那你”
外面忽然傳來徐林皋的聲音,“陳城主,江公子,咱們到了”,李希佩被打斷,江淵睜眼道:“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言罷,江淵撩開車簾走下車去,孫思樸緊隨其後,李希佩最後一個下車,心不在焉。
金玉樓現在沒什麼人,除了江淵一行之外,整個酒樓顯得寂寥而冷清,上樓之前,江淵看到徐林皋這個太監和掌櫃交談甚歡,而金玉樓的掌櫃,更是拿出鼓鼓的荷包硬塞進了徐林皋的懷中,本來只是覺得徐林皋或許是小肚雞腸的江淵,在這時候留了一個心眼,沒想到陳震也發現了這個細節,並且還特意來到他身邊道:“江淵,今天晚上還是要注意安全,這個太監不可全信”
“爹,你真嘮叨,江大哥聰慧過人,根本就不用你說”
陳安邦吐槽自己老爹,後者驀的一瞪眼,瞬間讓其低下頭,閉上了嘴,江淵心中一笑,這爺倆,然後插嘴道:“我會注意,陳大哥也莫要忘了前日交談,一切以性命為重”
陳震面色凝重點了點頭,然後對陳安邦道:“跟著你江大哥好好學學,別整天就會給老子惹事兒!”
莫名躺槍的陳安邦翻了個白眼,陳震扭頭去了自己的房間,這位當爹的沒有看見,在他轉過身去的時候,自己兒子認真的點了點頭。
月明星稀,鳥蟲也為夜晚沉默,江淵盤腿坐在床上思考,而窗邊則是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少爺,屬下錦衣衛分隊長白朮,前來匯稟訊息”
“進來”江淵擺正坐姿,窗戶外邊的人倒掛翻身入房間,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啟稟少爺,蒼靈大人交代屬下,要屬下稟報京城內發生的事宜,不知少爺有沒有明確想知道的資訊”
白朮單膝跪在地上,江淵想了想道:“起來逐個說吧,有問題的我會打斷你”
“是少爺!”
白朮站起身來,是個面頰削瘦的男子,江淵正襟危坐,前者便開始稟報京城發生之事,事無鉅細。
“......”
“就這麼多?”江淵皺眉詢問。
“是的少爺,天子擺駕出宮秋獮,皇后公主一同前往,所以京城這幾日還算太平,若不是因為天花的緣故,恐怕這些事兒都沒有”
“聽雨樓現在如何?”
“並無異常,楊小姐依舊掌管聽雨樓,這幾日似乎採購了許多藥材,後院都堆滿了,屬下不知緣由,並未前去詢問,不過一直有人盯著”
“云溪菀死了十幾個平民百姓又是怎麼一回事?”
江淵點頭,而後又開口問,白朮對這件事兒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床上的江淵態度堅決,他只好硬著頭皮道:‘那些人是因為咒罵少爺,說是要放火燒了云溪菀,錦衣衛得知了訊息提前趕到,然後就....就’
“就把這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殺了,而且緣由就是他們說了本少爺的壞話,要縱火是不是?”
白朮感覺到了床上人不悅,但卻沒有任何藉口解釋,只能點點頭。
“簡直荒唐!誰給你們的權利可以殺人!”江淵忽然動怒,白朮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少爺,那些刁民該死,少爺對天下百姓如何,人人心而知之,就因為您去了魂丘城,這些人便要如此對您,他們不懂得知恩圖報,日後活....也是禍害,還不如替天行道”
“胡說八道!”江淵陡然從床上做起,而後指著地上的白朮,“本少爺建立你們,不是讓你們濫殺無辜,誰給了你們生殺大權,又是誰准許你們替天行道!?說了壞話就該死,十幾條人命對於你們來說便是如此不值一提?”
“少爺,可是他們有加害你之心啊,若是少爺沒有離開云溪菀,並且讓得了手,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白朮堅持己見,江淵聞言之後眸子中怒火更盛:“你到現在都不知自己錯在了哪兒,本少爺問你,若是你們發現預意加害本少爺之人,會如何處理?是殺了,還是抓來給本少爺稟報一番?”
“說實話!”江淵生意驀的加重。
“回少爺,殺了之後稟報”白朮已經後悔說出上面的話了。
“好好好,那本少爺再問你,若是我身邊之人想要殺我,你們又當如何?是不是也要殺了之後才給我稟報?我現在的兄弟親朋,日後的妻兒老小,是不是流程和結果都是如此?對我不利之人都要除掉,這規矩是蒼靈教給你們的?回答我。”
“若是少爺身邊人對您有威脅,我們一樣不會心慈手軟,至於兄弟親朋和....和妻兒老小,也是...”白朮被自己心中的答案嚇了一跳,最後兩個字硬生生地被他嚥了下去。
“你們太讓我失望了”江淵搖了搖頭,然後目光看向了窗外,白朮跪在地上不起身。
“如此行徑作為,你們與土匪何異,這個世界從來都不公平,你們可以將別人的生命玩弄於股掌之間,作為自己名義上的噱頭,但風水輪流轉,你們還不明白,凡是都有報償,本少爺建立你們是讓你們聽命行事,不是讓你們自作主張,你們發展成現在的模樣,我的責任很大,回去吧,讓蒼靈前來見我”
江淵重新回到床邊,白朮遲遲不肯起身。
“怎麼,我的話不管用?”
“屬下這就去”白朮起身,而後翻窗離開,江淵已經沒有了睡意,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有人的地方就有社會,有社會就會滋生腐敗,無論是哪個方面。世界總是清濁交織,上清下濁,有人愛之如魔,有人恨之慾瘋,有人提刀讓其支離破碎,也有人拿針慢慢織補,他的錦衣衛不會一如既往稱心如意,凡事皆如此,所有該經歷的,他的錦衣衛一樣不會少。
“.......”
小半個時辰之後,江淵靜坐椅子上出神,一襲紫衣的蒼靈一聲招呼沒打便從窗戶跳了進來,江淵扭頭看去哼笑了一下,有時候他真的挺羨慕會武功之人,大家同是碳基生物,卻參差不齊,差異性也是不足而評。
“少爺,您找我”蒼靈冷冷的,好像是從下午江淵說了那一句話之後,她就又冷了。
“白朮和你說了沒有?”江淵開口詢問,後者一愣搖了搖頭,“只說了您生氣了,還是因為錦衣衛的緣故,少爺,是不是錦衣衛那件事辦得不夠好,或者是效率不夠高?”
“看來他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了那裡,你坐”江淵輕輕搖頭,而後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後者落座,他繼續道:“蒼靈,我問你,如果楊修遠有心害我,你會怎麼做?”
“抓起來,問清楚,可以的話,殺了他!”蒼靈回答的幾乎毫不猶豫。
“那如果是小思呢?”
“我....我不知道”蒼靈本來還想說殺掉,但是孫思樸在江淵心中的位置應該是和張詩雨等人持平,這種關係已經不是她能決定生死的了。
“不知道還好,我想告訴你,不是所有要害我的人都要殺死,有些人,我不開口,你們便不能殺,你們要殺什麼人我管不住,但是有一點你們必須記清楚了,凡不是罪大惡極之人,想要殺,必須告訴我!”
江淵是第一次如此正經的和蒼靈講話,後者比白朮聰明多了,一點就通。
“少爺,您是覺得錦衣衛的權利太大了嗎?”蒼靈蹙眉,乾淨颯爽的臉上多了一絲別樣韻味。
“你們主要是負責情報收集,懲治惡人心懷不軌之人,不屬於錦衣衛的範疇,不及時懸崖勒馬,錦衣衛遲早要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隊伍,這個頭,不能開”
“少爺,蒼靈明白了,今日之後,錦衣衛就將整改,少爺離京之前,可以來總部看一看,蒼靈告退”紫衣女子默默起身,而後從窗戶一躍而下,江淵心中煩躁,沒了喝涼茶的興致,轉身回到床上躺下,他雙手枕著腦袋思考自己想法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離去的蒼靈被月光鍍上一層銀色光輝,寂寥無人的黑夜裡,紫衣女子穿行在巷子之中,步伐不快不慢,若是仔細看,女子所經過的地面上,如同落了幾滴雨,碎的很散,很圓。
翌日一打早,天色矇矇亮,公鴨嗓太監徐林皋催促幾人起床,江淵昨日睡得很晚,若不是晚上下了雨,他都沒打算睡了,這也是在上輩子養成的習慣聽雨入眠,古人有十雅,其中之一就是聽雨,江淵沒這個瞪眼乾看的愛好,相對於聽雨,他還是喜歡枕雨而眠。
不過這個姓徐的太監,著實有些壞景,陳震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想來也是被打攪了清夢,陳城主這麼些年沒上過早朝,這麼早起來,心情能好了才怪。
雨仍舊沒停,徐林皋跟金玉樓的掌櫃要了傘,然後每人一把,江淵突發奇想要帶著孫思樸一同入朝,陳震覺得可行,於是打算把張仲也帶上,後者激動萬分,連連感謝,徐林皋只是笑笑不說話,但出了門口,卻在背後輕輕淬了一口,同樣被吵醒的李希佩在金玉樓等候早餐,目送幾人出門的他,不知為何勾了一下左邊嘴角。
秋日雨落,更加涼爽,路上江淵的鞋子溼了又溼,其他幾人也是一樣,走了約莫二十分鐘,幾人來到了午門處,如他預想的一般,還未開啟,從中江淵一眼就掃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蕭平,宋瀚海,陳珏,蘇琦玉,關書桐,以及秦訃聞,因為眾人都打著傘的緣故,所以相互攀談的不多,有幾個末尾小官看見腰間掛有刀的陳珏後紛紛皺起了眉毛,有些個離得遠的官員,覺得此人甚是熟悉,但卻沒敢認出陳震的真實身份。
盞茶時間,午門開啟,官員魚貫而入,江淵他們在最後面不著急,倒是徐林皋有些想早點進去,一直踱著小步子給兩人使眼色,江淵放眼一旁,陳震瞧見心中惡心,上趕著去當奴才的人,徐大公公絕對是宮裡頭一份。
“公公是急著要喊那“上朝”二字?”
陳震煩躁身邊人不停走動出聲詢問徐林皋,後者停下腳步張嘴一笑,想開口解釋,但陳震馬上就接話道:“公公不用急,這朝多半個人少半個無傷大雅,我等最後進也無妨”
徐公公陪笑不說話,江淵在一旁啞然失笑,陳震多少有點報復的意思。
上雲梯,江淵等人被搜查,陳震早就知曉,所以伸開雙臂任憑搜尋,而張仲與孫思樸也是有些不習慣。
進金鑾殿後,眾大臣都在候著,江淵等人進來之後,馬上引來了一陣非議的目光,前者熟視無睹,裴諫官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看見兩個不認識的面孔進去金鑾殿,並且還是白身,當即就跳腳了,天子還沒來,他就嗚嗚喳喳的指責了起來,江淵二話不說揚起拳頭就往前走,裴照明見狀順間閉嘴。
“軟骨頭”江淵鬆手走回,裴諫官憋的滿臉漲紅,卻是敢怒不敢言。
陳震有些驚訝江淵作為,走回的江大少爺雲淡風輕的道:“這人就這樣,直諫死忠”
陳震點點頭,對江淵的看法開始轉必變。
天子上朝,百官行禮,李清平上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江淵兩人來了沒有,瞧見後方人身影,他才收回目光看向朝臣。
“大哥,皇主好像中毒了”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孫思樸也是下意識說出來的,聲音不大,可放在百官行禮完畢落針可聞的金鑾殿內,卻是讓人聽的清清楚楚,何況天子朝堂的設計,更是有聚音效果。
“黃口小兒,休要胡說八道!”
天子還沒出聲,百官就站不住了,江淵四人瞬間成為眾矢之的,張仲更是被群臣目光嚇的老腿一抖。
“安靜”李清平開口,百官沉寂下來,臺上天子擺了擺手,然後孫思樸看了看江淵,後者點頭。
“小傢伙,為何說孤中毒了?”
“皇主大人,您這兩天是不是感覺頭昏腦脹,飲用熱水,冰水之後則會更加嚴重,並且時而有耳鳴出現”
孫思樸不答反問,李清平目光變得犀利,但是沒有做答。
“眾愛卿先跟江小子討論一番天花事宜,孤先去處理些事宜”
天子發話,而後帶著孫思樸離去,後者回頭看江淵,發現自己大哥點頭笑了笑。
“江淵,孫小友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張仲有些擔心這個忘年交。
陳震一笑搖搖頭:“不會,人家是神醫,你怎麼什麼都沒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