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弒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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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祁谷沒與蕭平共事之時,有做京官兒的念頭,但是現在沒了,踏踏實實給百姓辦事,無需京官也可以。
存著給江淵回去摸清楚現在朝中風向的蕭平出了東境就開始收集各路資訊,並且之前留下的種子也被他一一用上,從白天到黑夜,這位以計謀出名的左相可謂是將自己的腦力發揮到了極致。
“........”
已經對這次出使不報任何收穫的江淵現在只想去東南境的前線,柔然都城的一切都讓他心中鬱悶,與大部人一樣,街上的貧民百姓關心的從來都不是國家政事,亦或者他鄰居波瀾壯闊的一生,總是成為人人津津樂道的永遠都是小道訊息和那些能讓他們盡情站在制高點評頭論足他人的事兒。東南邊境的柔然與南清秣兵厲馬,城中的百姓對此視而不見,反倒是前幾日的封城以及剛果王子接手代理汗位讓他們更加樂意去討論,江淵拒絕了虛偽剛果王子提出住在接待外賓的豪華宮殿內,轉身投入了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酒樓,此處沒有什麼特色,唯一與周圍不同的或許就是老闆乃是南清的客商,或許是人在外思家之情心切,這遠在千里之外的時候,江淵竟也覺得遇見老鄉後心中竟也不由得多出來幾分親切之感。
已經打算和柔然絕不和平相處的江淵起初是不知道南清人在這異國他鄉是何種待遇的,直到再次住了兩日之後,他才意識到原來不是所有的王朝都如南清那般對待一過人客氣而和善。
兩日時間,江淵見了柔然人對異國人的打壓欺辱,也見到了蠻橫無理吃霸王餐,更有甚者還會對店家大打出手,損壞桌子板凳都是小事兒,傷人者多的都數不清楚,並不愛管閒事的江淵有自己的一套理論,這些人既然背井離鄉,大概是覺得外面更好發財的緣故,他不知為何每日受到如此欺負卻仍舊不願回南清去,這些話老闆不願說他,他只是不會去問,從前他是無神論者,絕對的科學主義旗下之人,可當見了邱問道,姬承運等人,潛移默化之下他已經接受了這綿延千年卻也不曾消失的學問。
須知人各有命,世人所見不可自縛,依舊自顧自的喝著自己帶的冰飲,江大少爺多淡淡扭過頭去,低三下四的店家對待柔然人已經卑微到了塵埃裡,但即使這樣,老闆依舊不改笑臉,似乎是習慣也是無奈,迎送走了一桌顧客後,老闆親自收拾了桌子,將其打掃乾淨之後默默搖頭嘆氣,但也是無濟於事的心酸,霍言是個直腸子,兩日之中不管是出門還是在店內坐著,都會遇見相似的事情發生,因為有江淵的提前叮囑,所以他一直壓抑這自己不爆發,否則他早就見一個打一個了,怎麼會眼睜睜看著自己人受欺負?
喝了不知多少水,霍言仍舊是想不明白他家少爺腦袋中裝的到底是什麼思想,出門在外,老鄉不應該互相扶持才對嗎,怎麼到了這兒,他家少爺卻忽然變了性子,偷偷瞧上自家少爺兩眼,發現其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同為南清人,霍言應有的同理心還是讓他不忍老闆這麼被欺負下去,找到江淵放下冰飲的時機,他急忙開口道:“少爺,這柔然人如此囂張,咱們要不幫一把這店老闆吧,我看他也挺可憐的”
“幫人一時無用,咱們幫不了他一世,這說到底還是柔然人的地盤,且不說咱們沒走這些人如何,若是日後咱們不在了,你覺得以柔然人的脾氣秉性,能放過這家店老闆不能?”
沒有同意也沒有解決的江大少爺給霍言出了個另其深思的問題,這位恢復武功的南清劍神聞之心中一顫,幫人不可以幫一世確實是這個道理啊。
“何況這店老闆願意忍氣吞聲這麼久也不願離開這個地方,未必沒有難處,低三下四活著多少都能給自己點希望瞧瞧,今天咱們幫了店家,確實能讓其直起來腰桿,到但日後老闆若因我們而死,你家少爺算是變相殺人了,其家中若無老小還好,倘若有,你可叫這一家子怎麼活?”
“少爺,我.....”霍言確實沒有想過為何此人要聽那聖人言的:“好死不如賴活著”,這種情形之下,放在誰身上能好受的了,骨子裡就是寧折不彎的他不是沒有受過苦,只不過他所經歷的並非這種人間苦難。
有人忍飢挨餓,衣不蔽體受苦,有人苟活世間,舉目無親受苦,也有人卑躬屈膝,恥辱受苦,這些事情不可評一而足,霍言之所以理解不了,大概是因為從記事兒起他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情況。
因為江淵解釋緣故霍言打消了前去幫忙的念頭,桌子上的幾人都心照不宣的避過了這個話題,江大少爺剛來的時候看見這等情形確實有想幫忙的心思,不過當時的情形比較複雜,一番糾結之下他還是止住了自己的援助之手。
在這家小酒樓周邊還有很多做生意的南清人,在這家店老闆被欺負的時候其他人都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人作為一個社會動物江淵不信作為老鄉的眾人會不伸出援助之手,但是直到老闆被欺辱完畢,這些人卻也沒有一點出手的意思,說句實話,異國他鄉出現這種情形很不正常,傻子都知道報團取暖的道理他們這些漂泊在外的人怎麼會不明白?
江淵方才與霍言聊天的聲音並不是很小,打掃衛生的老闆真真切切的聽到了幾句,於是在其忙碌完畢之後,他立馬跑到後廚下了血本給江淵準備了一些異域水果,親自端著上桌,他趁著機會給江大世子道了一句“謝謝這位公子”。
說實在話有些懵圈的不止江淵一人,坐著的霍言盧默也被這句話整的有些暈頭轉向。
“為何謝我?”收下水果的江淵想聽一聽這老闆的故事,他相信此人絕對不是一時興起才給他們送東西。
“兩位公子的話,方才我都聽到了,這位公子您說得對,您幫不了小的一輩子,小的這小店開了也有幾年了,如您一般的人小的也遇到過,說句實話的,小的並不希望有人幫助,上次有人就看不慣幫了小的一把,往後的半個月裡小的幾乎沒從床上下來過”
“就如這位公子所說靠人人會走,而我們這小店經不起打擊報復,所以公子沒有擅自出手,某很是感激”店老闆說得情真意切,幾人聽完心中多少有些唏噓,這是得受了多少欺負才能說出這等話來?
“老闆言重了不是,我等並未幫上什麼忙”
江淵擺手,不想要這份情誼,他總覺得這老闆還有話沒說完。
果不其然,江淵此話一出,老闆瞬間尷尬在了當場手足無措,他覺得好名聲這種東西誰都是不會拒絕的,怎麼到了這白衣公子這兒就不靈了。
“老闆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不必拐彎抹角你我都是南清人,出門在外誰還能沒有點難處呢”
江淵說話直來直去,身為大老爺們的老闆聽聞之後刷的一下臉色有些微紅,被人看穿心事的尷尬與窘迫直接躍然於臉上。他來送這份果盤,本來就不是為了單純的感謝江淵,而是別有所圖,被人直接點破他這個薄臉皮還真有點說不出口來了。
支支吾吾了半天這老闆才放下面子道:“這位公子實不相瞞,李某確實有事兒拜託公子”
“說說看”江淵沒有說大話什麼的,老闆看著不冷不熱的白衣公子,心中也是抱了一絲絲的僥倖,整理了一下心中所想,他開口道:“公主,李某是觀您不像平常人家,想來您也是南清皇朝的官家人,李某也是沒有辦法了,想託您送個信,您看行嗎?”
有些擔心江淵不肯幫忙的老闆說話卑微得很,江淵聽完之後眉頭一皺道:“為何不自己傳信,難不成你人在柔然信也出不去?”
“還真讓公子說對了,確實是這樣,南清對我們這些客商有要求,只要是出使他國之人都不可再從新返回,無論是人還是信件,並且現在正值兩國交戰時間,想必公子也知道是因為什麼”店家老闆說起話來由股子惆悵在內,這個規矩並不是新定下的,而是早就存在,對於出去他國的人,有些猜測和懷疑在內再正常不過,而且南清天子極愛猜忌,這也導致再此番方面管理的很是嚴格。
“如此說來,你們這些人之所以在此受到欺辱,還是因為對方知道你們回不去了的緣故,這規矩多少有些不近人情”江大少爺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律法,之前再《清律》之中最後一篇有關於異國他鄉相關法律,但是他並未翻看,一是他感覺自己用不上,這二是他覺得在這等交通不便的場合之下,能夠去外邊大概是不想再此國待著了,這才有了漏洞。
“誰說不是呢,我這周邊的所有店鋪絕大多數是南清人的,還有極少數是夏國人,也就咱們人受欺負,畢竟不能回去的人只有南清,哎!”店家老闆也是後悔極了,他當時只是想出去闖蕩一番,家中沒有背景實力,自己也不是讀書的料,誰知道這出來三月之後未歸想要再回去卻是難上加難了。
老闆的一席話讓桌子上的人都陷入了思考,江大世子心中有了點想法,霍言本就想幫這個老闆,這時候見到自家少爺不出聲,當即就為其求情道:“少爺,要不咱們順道捎一程吧,這店家也是可憐”
聽到有人給自己求情,店家趕緊接話:“這位公子,若是您願意給李某人幫忙,這幾日的西歐消費全部給您免單!”
“少爺?”霍言再次出聲,這次江大少爺點了點頭。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店老闆高興至極,謝過之後當即就跑到廚房忙活了,江淵端起冷飲喝上一口,一直不曾發表意見的邱問道忽然出聲:“你是不是想知道為何其他王朝沒有這個規矩,但是南清卻有?”
“你清楚?”江淵放下水杯目光隨之瞧了過去。
“還記得魏青峰不記得?”邱問道不答反問。
“提那老狗作甚?”江淵興致缺缺。
“東南境比北境要安穩許多,這麼些年來也只打了不到五場戰鬥,其中大規模的也就三次而已,而這第一次是由先皇打得,並且用的計策就是客商滲透之法,到了第二場,乃是楊豪進將軍打的,這法子用的與先皇一樣”
“你說,天子怎麼想?”
邱問道一語驚醒夢中人,玩弄人家的人最怕的就是被人用同樣的方法玩弄,江淵是知道了這李清平為啥弄個這律法了,合著是怕人家也給自己玩背後捅刀子的計謀。
“這麼一說,這柔然和南清的仇恨遠遠超過了夏國啊,那這場仗,為何遲遲不起呢”說著說著的江淵忽然扯開了話題,邱問道聞之一笑道:“江兄是否想過這次的戰爭是故意有人挑起來的?那與你見面的剛果王子想要的是汗位,喀則的身子骨依舊硬朗,甚至其還想要去爭一爭那西涼山的機緣,你說這柔然內,父子不同心的情況下,應該是個什麼樣?”
“這所謂的剛果王子想弒父?”江淵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或許吧,這誰能說得準”邱問道笑了笑,而後說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話。
“......”
是夜,歇著的江淵桌子邊放著的是一封來自柔然眾官員對此次戰爭是何看法的摺子,與江大世子猜的差不離,這些人鐵了心的不與講和,或許是江淵來了鬧騰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那些個柔然上位者本就想打的意思,所以這一趟江淵不說是白來,但也差不太多了,而且今天他在桌上聽完邱問道的話之後,又有了一個新的猜測,李清平現在都沒有兒子,他只聽聞是因為一個巫師的緣故,可今天聽完聯想到西涼山後,他忽而發覺李清平的想法似乎很大,關於他父親之死並且帶著一個秘密的事兒似乎要浮出水面了,他已經相信了世界上有玄學之說,難不成那傳聞中的彭祖是真,長生也是真?
“真他孃的頭疼”江淵躺在床上罵了一句,而後雙眼望著房頂:“再等等,還是要再等等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