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賑災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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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淵出風頭被李清平輕而易舉揭過,讓秦訃聞恨的牙根癢癢,若不是上次李玄黃的謀逆牽連到了他的兒子,李清平怎敢如初獨斷職權,都怪江淵這雜碎!
“西北之地實屬荒涼,去年餘糧早早消耗殆盡,現今檄文過後,青壯勞力大幅縮減,老弱嗚哉民不聊生,各個縣府的民意上書已經堆積如山,越來越多的百姓為謀生已經化為流民向東南而進,臣自知力有不逮,故提前進京述職,還望皇主能濟民施粥,安撫西北之民,以昭彰天子仁德”柳祁谷一拜到底,說話間已有哽咽。
“愛卿快起!”
李清平也是無奈至極,今年先是北境動亂燒錢花糧,後面又是兵力不足,以民擋兵折賦稅,現在糧庫國庫都已然見底,沒看戶部尚書的臉都已經皺成了蛋皮,即使這樣,他還是得做做面子工作,眼神掃過蕭平再給到戶部尚書,李清平開口道:“琦玉,從戶部撥糧,拿賑災款救濟西北民生!”
“皇主,戶部如今已無多餘錢糧,摳出一些怕也是杯水車薪,若真要大舉賑災,今年財政又是赤字”
蘇琦玉嘆氣解釋看著柳祁谷有些不忍直視,不是他不想給,他是真沒有啊。
“皇主,那我西北民生難道就放任不管了嗎,他們都是您的子民吶”
柳祁谷當即下跪,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他為官清廉,家裡的餘糧錢財全部散盡,老婆孩子吃的都是稀飯,粗糧,本以為進京就能找到解決的方法,現在看來,還不如把路上浪費的錢財買些糧食讓三五十人吃頓飽飯吶。
柳祁谷長跪不起,其他官員熟視無睹,他們對於這個出身寒門的四品官多少有些瞭解,西北之地自古就不是什麼好地兒,當官的沒一個喜歡往那邊跑的,唯獨這個柳祁谷咬牙上任,雖然是臨危受命,但這些年來西北民生的確有好轉的跡象,現在遇到這種事,他們自然沒什麼同情,而且也不想和自己扯上關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皇主,柳太守一心為民,莫要寒了西北百姓的心,臣提議由戶部拿出賑災錢糧一半,其他的由在朝的諸位大臣共同籌措,臣願先作表率捐一萬兩白銀,糧食五百石”秦訃聞拱手提議,百官聽聞後表情無比精彩。
“皇主,臣願支援右相提議捐銀八千兩,糧食四百石,雖然不多,但是積少成多,積沙成塔多少可以解決一部分難民的問題”
禮部尚書張展躬身一禮,從百官中出列。
“皇主,臣願捐銀一千兩,糧食八百石”
國子祭酒出列道。
“好!右相心繫民生,實乃南清官員楷模,這些錢糧本皇主先替西北百姓收下了,百官家中若還有餘糧,也可以捐出”
李清平沒銀子,他絕對不能說出讓百官捐錢這種話來,不過由大臣帶頭提議,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大朝官員多來湊數,聽到李清平如此說,後面的小官紛紛對視苦笑,好傢伙,這是逼著他們捐錢糧啊。
這右相打頭的活計,誰敢說不捐,真是好處一人拿,出力大家攤,捐了沒什麼好處,但不捐,呵呵,必有麻煩。
“皇主,臣願意捐銀一千兩,糧食七百石”刑部尚書武靈安出列道。
“皇主,臣願捐糧食八百石”
“皇主,臣也願捐銀五百兩”
......
五品官兒都是至少五百兩,二百石,其他的小官面面相覷咬牙捐錢糧,不一會百官就捐了個遍,就連他窮的叮噹響的蕭叔叔都捐了三千兩銀子。
右相作為發起人每有一人捐贈他就會記錄下來,等眾人不再出聲,他便拿著花名冊呈了上去,張忠祥沒聽到江淵的出聲心中有些打鼓。
果不其然,秦訃聞呈上花名冊後的第一句話便是:“皇主,朝中百官已盡數捐贈,但有一人卻一毛不拔”
“哦,誰人沒捐?”李清平明知故問,江淵想要走進百官眼中,必須有個開頭,這就是時機,後面的江淵不停地栽頭,討論完剛才的話題,他就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想來是昨日給他處理傷口的御醫沒有消毒的緣故。
“回皇主,江淵不曾捐贈”秦訃聞低頭回眸,眼神裡有狡黠與陰狠。
“江淵何在”
李清平發話,擋在江淵之前的官員紛紛挪動步子,露出後面眯著眼的江淵:“江淵!孤喊你沒聽到”
朝堂忽然安靜目光齊齊落在最後的青年身上,江淵也被李清平發問叫回了神,看著百官都瞅自己,他疑惑地看向李清平。
“江淵,孤問你,為何不捐錢糧”李清平昨日私下已經安排過此事,但見到江淵如此模樣他心中不爽。
孤在朝堂解決問題,你小子竟然打起了瞌睡!
“皇主,草民無官無職,家中也沒有餘糧,所以捐不起,況且這種被迫的行為,草民雖然無才無德,但卻是不想受其脅迫綁架,此舉無非是下下之策,即使捐了也不頂大用”
江淵感覺自己有些發燒,這會說話都有些迷糊了。
諫議大夫心中本就因為提議被拒不爽至極,聽到江淵在這頭頭是道的出言饒舌,當即就轉頭指著江淵鼻子高聲道:“你這草民,金鑾殿如此神聖之地,你竟然敢打瞌睡!實在是蔑視天子之威!”
“這捐錢糧一事,乃是昭彰南清愛民如子行徑,百官都捐,為何你獨善其身,難道一句沒錢便可以置身事外?不心繫黎民百姓,你這種人不配入朝聆聽皇主教誨!”
“皇主,臣請議,將此子逐出朝堂,依法論處!”裴照明撒完氣,直接轉身請命。
蕭平見李清平沒有說話,回頭看了一眼江淵拱手道:“皇主,臣覺得裴大夫所言有失偏頗,朝中官員捐錢糧實乃自身之責,江淵無官無職乃是一介平民,右相提議本就是為了平民百姓,若是在去苛責要求其捐,難免落人口舌本末倒置”
“捐贈一事本就自願而為,朝中大臣俸祿略高,捐些銀糧尚能度日,但京畿小官強行迫捐於拆東補西無二,況且江淵之言似乎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蕭平說完,那些個為官清廉的大夫,寺卿,還有後方的京畿小官無一不是滿眼的感激,右相為己從不為他,他們這些人根本沒資格發表意見,還好左相周到,想到了他們。而秦訃聞此時已經腦門青筋暴起了,就差一點他就能賺足這波名聲,江淵與蕭何辰這兩隻狐狸!
其實蕭平也不全然為了大家,主要是他也窮,這三千兩銀子江淵送來他在家都沒焐熱呢。
李清平饒有興趣的看著朝堂氛圍變化,想看看江淵給昨日給他想了什麼好法子.。
“江淵小兒,你說老夫妙計為下下之策,那你可有上上策,若是隻為詆譭欺瞞,皇主定會將你重罰”
“你這老狗只顧自身名利,其他人捐贈物品加起來至少有你的十倍,卻連個名頭都落不到,你這策略可當真是妙”
江淵一臉的嘲諷,這句話算是說到眾人的心坎上了,秦相一派的人雖說站隊不假,但真讓人真金白銀表忠心的時候,沒幾個是心甘情願的,人心嘛,可不就是這樣。
“小兒,你怎敢出言辱罵與我!”
秦訃聞撩開紫袍袖,憤指江淵準備在出言辱罵之時,李清平出聲打斷道:“都閉嘴!當孤的朝堂是菜市場嗎!”
“臣(草民)不敢!”江淵秦訃聞齊齊躬身。
“江淵,你來說,西北民生應當如何處理,若是你小子給孤拿不出來好計策,孤便讓你嚐嚐殺威棒的滋味!”
李清平眼神狠厲,江淵罵了秦訃聞,他必須要拿出點態度來,江淵在後面聽著這話心中吐槽,雖然不爽李清平左右逢源的做法,他還是說出了昨天想好的計策。
“皇主,草民覺得西北之地需要賑災,但不是透過逼迫官員”
“昨日草民遍覽南清地理志,發現西北之地雖人口稀少,但隱藏資源很是富饒,與其讓他們苦苦等候錢糧,不如開發資源,以工代賑”
柳祁谷跪在地上猛然回頭看向江淵,似乎覺得這件事可行。
“西北之地乾旱崎嶇,開發資源難如登天,僅憑你小子一句話簡直兒戲”
秦訃聞也被以工代賑驚到了,這方法似乎...可行。
“右相,聽江淵說完不遲”李清平制止秦訃聞出聲,再次看向江淵:“繼續說,何為以工代賑?”
“據草民所知,南清鐵資源匱乏,大部分來自西北之地與戰爭,只要皇主下令在西北之地建立專門的開採機構,再招工人來開採,便可以解決一大部分人的吃住問題,至於剩下的老弱,皇主可以讓他們進行養殖,其中需要的步驟,草民今日與東三城的處理摺子一同呈上”
江淵眼神迷離,說到後面他感覺都快站不穩了。
“皇主,臣有一言”王大夫邁步而出躬身行禮。
“王愛卿可是聽出了疑問?”
“回稟皇主,西北之地自古便是開採之地,但罕見有大規模動工,先不說鐵、煤是否被開採完畢,單單是挖掘所投入的銀兩便是一筆小的數目,此舉有待商榷”
王鱗揚經常接待京畿之外的官兒,比起朝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知道的稍微多些,這問題也是很犀利,李清平只覺得江淵此舉可行,並未細想,聽到王鱗揚的發問,他皺了眉頭,這確實是問題。
“江淵,王大夫所言,有理有據,自古以來的難題你三言兩語就妄圖解決,實在草率至極!”
國子祭酒看江淵也不爽,這小子壞他們好事,若是沒這小子從中作梗,那捐贈物資他們至少落三成,這該死的江淵!
剛才還驚喜看向江淵的柳祁谷此時又垂下了頭,是啊,自古西北的礦產就是賠本生意,到現在又能怎麼辦,唉。
江淵瞥見跪地的柳祁谷,對這位太守印象不錯,起碼人家真是為百姓謀生的官,做的也是實在事兒,忍著身上的燥熱,他開口解釋道
“皇主,草民之前做的黑火藥不但能殺敵破門,也可以用做炸山開礦!至於王大夫所說的開採完畢,草民想多嘴問一句,西北之地的礦洞高深各有多少?”
王鱗揚道聽途說,被江淵這麼一問,尷尬住了,倒是地上的柳祁谷皺著眉頭扭過頭來回憶著說道:“新礦山不到三十丈,舊礦山四十丈左右,不知這礦山深度與賑災有何關係?”
“這就對了,皇主,其實礦山資源遠遠多於現在開採的深度,只要開發得當,絕對不會成為賠本生意”江淵太瞭解現在的開採手段了,鋤頭大錘硬挖,能採完才怪了。
一眾大臣看著成竹在胸的江淵,紛紛表示質疑,戶部的蘇琦玉更是不解,拱手朝向李清平,他開口道:“皇主,江淵所提以工代賑確實能稱為上上策,但西北之地的礦產資源卻無法得到證實,貿然前去開工,不是良策,戶部的人手財政拮据,經不起折騰,望皇主三思”
“江淵,本皇主不可能先派人去到西北之地測試,你可有法子證明?”李清平對於江淵的話信六分,餘下四分是他的固有思想。
“臨安城郊應該也有四十丈的礦山吧,皇主派人炸上一炸不就知道了”江淵無所謂地攤了攤手,這地方是真他娘不方便,萬事只靠一張嘴。
“江淵,你莫不是消遣我等,諸位大臣在此上朝,難不成要再次等你一個半個時辰!皇主,臣請議將此子驅逐出朝堂,以免滋長不正之風!”
諫議大夫屌屌說話的模樣引來大臣的一致贊同。
“皇主,臣覺得右相所言極是,這朝堂之上哪能等一個不確定的事耽誤正事兒”
吳敬軒看到江淵一人搶完了風頭,連忙附和落井下石。
“臣附議!”
禮部尚書拱手。
江淵腦瓜子只犯迷糊,這會又被懟,他望向上方的李清平,見其並沒有表態的意思,他直接走到諫議大夫身邊道:“你這老狗,跟我較什麼勁,一會不罵你,你不得勁是吧!”說著江淵就擼起了袖子,諫議大夫見此模樣,氣沖沖就往江淵身上撞!他就不信江淵還敢在朝堂之上動手打他不成。
別人或許慣著這位大臣,但江淵可不慣著,李清平沒有出言阻止便是對他的一種默許,此時不揍更待何時!
“皇主,諫議大夫要對草民動手!”江淵率先起拳倫在諫議大夫的面門,然後大喊著借力後退,一副自己被撞到了的模樣。
“啊!”
裴照明捂著淌血的鼻子,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伸手指著江淵他怒聲道:“野芒村夫!”然後便同樣一拳打來,江淵年輕靈活,怎麼能被一個老頭錘到?當即後退躲過一拳。
裴照明一拳落空,身子慣性踉蹌前傾,江淵見狀邪魅一笑,拽著裴照明的手臂就是一鬆,然後這位老大不小的錚臣,便狗吃屎般的倒在了地上。
裴照明摔得七葷八素,扭頭看著江淵得意的表情,他羞恥到了極點,翻身跪在地上,他一臉委屈的道:“皇主,臣子逞兇鬥狠,蔑視朝堂,動手毆打裴某,必須嚴懲以正朝堂之風!請皇主為臣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