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太后叮囑劉辯,國丈急流勇退。
漢末征途如何一統天下 惟願無憂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劉辯見張讓被嚇得不敢說話,便不再逗他。
而是快步向著太后的寢宮走去。
剛到太后宮門口,便聽到宮內傳來女子嬉笑之聲,不絕於耳。
“可是皇后她們在太后宮中?”
“啟稟陛下,每日午後,皇后皆會帶著嬪妃們來與太后閒聊一陣。”
劉辯聽完張讓的解釋,立刻點頭道,“嗯,皇后有心了,你先去稟告吧。”
張讓聞言立刻點頭,進入了太后宮中,稟告劉辯的前來。
宮內的嬉笑之聲立刻停止,劉辯一撩衣袍,走入殿中,朗聲道,“參見母后。”
“陛下免禮。”
何太后立刻迎了上來,扶住了劉辯。
從她臉上的笑意就能看出,她十分滿意皇后的安排。
“陛下來得正好,哀家正想著陛下何時與后妃們生個皇子讓哀家高興高興呢。”
何太后笑著說道。
“母后,朕還年輕,不必急於一時吧?”
劉辯有些尷尬的一拱手,說道。
“你們看,哀家說什麼來著?此事啊,還需你們多動心思才是。”
何太后聞言立刻看向一眾后妃笑著說道。
“太后說的是呢,臣妾這就帶姐妹們去花些心思。”
唐姬掩面一笑,立刻招呼著后妃們離開了太后的寢宮,她知道劉辯無事的情況下是不會在這個時間點來到太后這裡的。
待到后妃散去,劉辯坐到了何太后的身邊,緩緩開口道,“母后,你與這些老臣的家眷也算熟悉,其中可有貪戀權柄之人?”
何太后聞言,立刻屏退了周圍的太監與宮女,拉著劉辯的手說道,“據哀家所知,大部分老臣的家眷都比較關心家中接班之人的事情。”
“不過這皇甫家,似乎有些動向不明,自從陛下徵召了皇甫堅壽之後,皇甫嵩的家眷便再沒有入宮來過。”
“朱儁的家眷到京中了嗎?”
劉辯點頭問道。
“哀家已經給朱儁的妻子去了信,這朱儁先前遠遁荊州,又不肯在劉表手下為官,一直賦閒在家。”
“這次又受到了朝廷的徵召,索性與劉琦一同入京了。”
劉辯聞言,心中有數,“母后,這些事情,還需要您多多費心啊。”
“哀家明白,如此瑣事,陛下身為天子不好過問,但往往細微之處見人心啊。”
何太后拉著自己兒子的手,柔聲說道。
“陛下,削弱老臣權柄的事情,不論是陛下你還是哀家都不好出面,這事情好做不好聽,陛下還是要甄選一位有威望的老臣,作為表率的。”
“陳紀雖然已經做了第一個歸老的人,但他終究事出有因,陛下可不能手段太過強硬了。”
劉辯見何太后說得認真,自己索性扮演好兒子的角色,認真聆聽。
“母后說的是啊,陳尚書之事,不過是開個頭罷了,後續還需要一位貼心的老臣做表率啊。”
“母親既然提到,可有合適的人選?”
劉辯問道。
“哀家以為,唐國丈素來與陛下貼心,且不計較官位大小,陛下或可請國丈前來,你我母子二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定能將他說服。”
“只是唐國丈自陛下年幼時便跟隨陛下左右,如此忠臣,陛下還是要給足他面子與榮寵的。”
何太后試探性地問道。
太后深知,劉辯重情,對唐姬更是無微不至,所以此番選出唐瑁才會如此謹慎。
“母后的想法深得朕心,唐國丈還有一子名叫唐翔,或可令其先在司隸做個輪值郡守,以試其才。”
“陛下既然已有打算,哀家便不多言了。”
何太后說罷,立刻喚來了張讓,“張常侍,請唐國丈來哀家宮中一敘。”
“臣遵旨。”
張讓聞言立刻退了出來。
一刻後,唐瑁拄著柺杖,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老臣參見陛下,參見太后。”
“唐國丈免禮。”
劉辯擺了擺手,將其扶了起來。
“真聽聞國丈還有一子,朕想讓唐國丈的兒子入仕,現在司隸境內做個輪值郡守,可好?”
唐瑁聞言,立刻下拜,“多謝陛下恩典,但此國家大戰在即,老臣萬萬不能開此先河。”
“陛下若要徵召老臣之子,當令其先舉孝廉,或是在吏部受查,若其當真可堪郡守一職,方可錄用啊。”
唐瑁認真地說道。
劉辯聽聞此言,後面的話倒是不太好說下去了。
“陛下無須憂慮,陳尚書之事是與老臣商議過的,老臣自認排在陳尚書之後也是實至名歸,怎敢以此要挾陛下為兒孫謀取官職?”
唐瑁見劉辯沉默立刻說道。
“國丈當真願意?”
劉辯有些錯愕,這幾位老臣雖然貼心,但此刻可是要削弱其權柄的大事,對於一個世家來說,當家人權柄被摘,無異於舉族之禍。
“陛下啊,陛下先前早已藉著董承等人之事,為諸位老臣摘除了諸多曾經的政敵,此刻我等已無後顧之憂。”
“且今日朝堂之上,見陛下如此仁善,我等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呢?”
“我們都已經老了,這天下該有更年輕的人來執掌,先前,臣等皆認為朝中人才不濟,才舔居高位,供陛下驅使。”
“此刻學宮人才濟濟,老臣自然當退則退,老臣願為陛下作此表率。”
唐瑁一拱手,欣慰地說道。
“唐國丈如此說話,倒叫朕有些無地自容了。”
劉辯老臉一紅,立刻讓唐瑁在自己身邊坐下。
要知道歷朝歷代,權力的新老交替,都是一場場腥風血雨之後才能定下的大事。
劉辯當然以為自己需要和這幫老傢伙再鬥一鬥的。
沒想到這些老臣竟如此的敞亮,倒叫劉辯不忍對他們下手了。
其實這也是一種政治智慧,任你居高位也好,手握重兵也好,人總會老的,老了就會有接替者。
而實際上當一個政權相對健康的時候,不是你想把著權力不放,就能把得住的。
更多的是,腥風血雨之後,老的黯然退出,新的開始政治清算,將老人原本能遺傳給自家年輕人得到資源全部收繳。
與其這樣,不如退得漂漂亮亮,起碼能落下一個好名聲,起碼能給後代留下一個晉升之資。
最次的,起碼劉辯哪天問罪到老傢伙們的家族中,會回想起這段君臣之情,從而鬆一鬆手。
“唐國丈高風亮節,朕已經知曉你的心意了。”
“但朕不能讓忠貞之士心寒,唐翔的事情,朕會交給滿寵處理,請唐國丈放心便是。”
“唐國丈,你即便告老,朕也賜你可以隨意出入宮禁的令牌,你任可在後宮之中教習朕的嬪妃。”
“若國丈閒暇無事,也可到學宮之中掛個虛職,國丈的俸祿一切照舊,朕不會讓你人走茶涼的。”
劉辯看向唐瑁,認真地給他規劃起他的退休生活。
唐瑁聞言,立刻銘感五內,拱手道,“多謝陛下厚愛,只是這宮禁令牌,老臣萬萬不能要,兩老臣若要入宮,通稟陛下或是太后也就是了。”
這宮禁令牌落到一般人眼中,確實是巨大的榮寵,但經歷過幾朝的老臣知道,有了這個東西,一旦自己控制不住家中小輩的野心。
那麼這個東西便是滅族之禍的根源。
“好吧,既然國丈如此說了,朕便將這條改一改,唐國丈之書信可直達朕處,不必經吏部轉呈。”
劉辯深感這位老臣的謹慎與政治智慧,立刻改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