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翰海早就知道太子殿下好色如命,只是他完全沒想到,太子竟然直接提出要住在他家裡。

這還不算,殿下居然還點名要他夫人和女兒彈琴。

陳翰海目瞪口呆,而太子李擴好奇的問道:“怎麼?陳大人不願意?”

“願意願意!”

陳翰海打了個寒顫,他連忙畢恭畢敬的說道:“殿下光臨寒舍,是陳某的福氣!”

說著,陳翰海咬咬牙說道:“陳忠,你快馬加鞭回去通知夫人好好準備,呵呵,太子殿下請跟我來……”

李擴滿意的笑笑,他騎著馬,在陳翰海的陪同下,在洛州的街道上慢慢走著、看著。

心情沮喪的陳翰海勉強敷衍著太子的問話,一行人不知不覺間,漸漸來到了刺史府的門口。

洛城的官衙是公務場所,陳翰海可以住在那裡,但卻根本住不慣。

所以陳翰海在公署附近買了一套極為寬敞的宅院,將家人安置在這裡。

平日間,陳翰海審批公文、釋出政令、會見官吏,都是在這座宅院裡進行。

所以,這座宅院也被洛州百姓戲稱為“刺史府”。

李擴想要暫住兩天,自然不會是說要住在簡陋的官署裡。

聽說太子要來,宅院的門前早早的鋪好了紅毯,僕人們跪在大門兩旁。

太子彎腰準備下馬,陳翰海連忙上前,卑微的跪倒在馬鞍邊上,充當太子下馬的馬凳。

看著陳翰海卑躬屈膝的樣子,洛州將軍莫新華冷笑了兩聲,策馬離開。

太子李擴也是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既然陳翰海刻意討好,太子也不客氣,一腳踩在陳翰海的背上。

穿著馬靴的腳頗為沉重,陳翰海雙臂一軟,差點俯身趴倒在地上。

幸好,陳翰海咬牙挺住了。

李擴從陳翰海身上下了馬,舉步朝著刺史府裡面走去。

陳翰海忍著胳膊和膝蓋的痠痛,快步跟了上去。

明嶽站在後面,他看著陳翰海的醜態,不禁鄙夷的搖了搖頭。

一行人走進宅院,陳翰海知道太子來了,索性就直接一些吧。

所以陳翰海帶著太子直奔內宅。

內宅是刺史家眷居住的地方。

在這裡,充當雜役的是粗使丫頭,負責端茶倒水的,則是一些容貌秀氣的丫鬟。

總之,內宅全部都是女人。

陳翰海的夫人李夢蝶,穿著一身華貴優雅的衣裙,牽著自己的女兒小雪,在內院靜靜等候太子殿下的到來。

母女二人的這一身裙子價值不菲,但輕薄緊緻的紗裙裡面,曲線若隱若現。

院子裡微風吹來,李夢蝶和小雪母女倆像是畫中的仕女一般美麗。

看到穿著明黃龍袍的太子殿下駕到,李夢蝶拉著女兒盈盈拜倒:“參見太子殿下。”

李夢蝶穿著領口頗低的抹胸,這麼彎腰屈膝的一拜,風景美不勝收。

太子李擴眉開眼笑,連忙上前扶起李夢蝶:“夫人快快請起。”

李夢蝶向李擴嫣然一笑,神情頗為嫵媚。

陳翰海在一邊看得心中氣苦,可偏偏酸楚中有帶著幾分期盼,實在矛盾的很。

一方面,陳翰海希望太子李擴是個規規矩矩的客人,自己可以免於烏紗帽變綠帽。

另一方面,陳翰海又希望李擴和自己的妻女發生點什麼,那麼他今後與太子之間多半就是“自己人了”。

陳翰海患得患失之間,忽然發現明嶽也跟著進了內宅。

——先前迎接太子殿下的時候,陳翰海就注意到了明嶽的存在。

這個年輕人沒有官服,亦步亦趨的跟著太子,神情極為淡定。

陳翰海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跟著進入了內宅。

看著陳翰海的臉色,太子立刻明白了這傢伙的心思。

“陳大人,忘了給你介紹了,”李擴笑著說道:“這是我東宮的首席謀士兼第一猛將明嶽,負責貼身保護我。”

陳翰海聽到“首席謀士和第一猛將”,連明嶽的名字都沒聽清楚,便熱情無比的說道:“猛將兄,久仰久仰!”

明嶽有些好笑的拱手回了一禮。

陳翰海不知道明嶽的底細,但看得出來,洛雪緊跟在明嶽身邊,神情頗為親近。

陳翰海一方面驚豔於洛雪的美貌,另一方面也暗暗鬆了口氣。

既然這個明嶽自己有女眷,應該不會搔擾他家中的妻女了。

陳翰海神不守舍的想著,夢蝶這邊已經讓丫鬟們將美酒佳餚端了上來。

飯菜做得極為精緻可口,而桌上的酒水更是珍貴。

酒是較為稀罕的清澈水酒。

與常見的米酒、麥酒、果酒不同,這酒水清澈見底,酒香濃郁,讓李擴大為讚歎。

陳翰海暗暗鬆了口氣。

洛城比不得奢華繁盛的長安城,這清澈見底的“洛河老窖”,已經是陳翰海能夠拿出的最好的雅緻之物了。

酒過三巡,陳翰海向妻子李夢蝶使了個眼色,示意李夢蝶上前敬酒。

李夢蝶輕輕點頭,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這位養尊處優的刺史夫人今年二十六歲,風華正茂、嬌豔動人,她行為舉止之間,自有一股顫巍巍的風情。

李擴笑得極為開心,不等李夢蝶敬酒,便已經捉住白皙的小手:“夫人請坐,夫人請坐。”

說著,李擴用力一拉。

李夢蝶性行開放,平日索求極多。

奈何陳翰海已經年紀大了,又忙於公務,對妻子根本無法有求必應。

如今李擴用力拉扯,李夢蝶順勢便坐在太子的大蹆上。

李夢蝶感到太子緊緊摟著她的腰,這女子不但沒有緊張害怕,反而朝著陳翰海斜視一眼,神情間很是得意。

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陳翰海的臉色真的極為難看。

李夢蝶笑語嫣然的將酒杯遞了過去:“殿下,賤妾敬您一杯。”

李擴伸手推開酒杯。

“夫人敬酒,我自然是要喝的,”李擴微笑著說道:“不過夫人敬酒的這個酒杯可就有些寒顫了,配不上這麼回味悠長的美酒。”

陳翰海急的直跺腳。

這酒杯,已經是洪州那邊特產的青花白瓷,價格接近等重的白銀。

想不到如此精美的瓷器,太子依然覺得寒酸。

李夢蝶坐在太子腿上問道:“那太子殿下想要什麼酒杯?”

太子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我想要國色天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