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蒼梧畢竟是陰陽學派中陰家的家主,修為高深,經驗老道。

趁著還沒被林天等人發現,他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回到屋內,輕輕的敲了敲桌子。

不一會兒,冰兒一臉驚喜的從地裡鑽出:

“先生,您醒了!”

“弟子這段時間陪常師叔在書房中查閱資料,沒有及時照顧先生,還望先生恕罪!”

“無妨。”

李蒼梧滿意的點了點頭,知錯就改,主動承認錯誤,這才是一個弟子該有的表現啊!

那常延宗教出來的,什麼江日紅,什麼林天,算什麼弟子!

“咳咳!”

李蒼梧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你從頭到尾跟我說一遍。”

“是,先生。”

冰兒把李蒼梧昏迷之後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李蒼梧聞言卻是勃然大怒,騰的就站起了身子:

“好你個老常,把我陰陽家當什麼地方了!

“我當時明明說了兩句話,你就聽見一句鳩佔鵲巢是吧?”

當日他昏迷之時,因為受到干擾,只算出了兩句卦辭,便受到反噬,昏迷不醒。

如今看來,鳩佔鵲巢,說的是永珍門內亂,被實力更強的陽家佔據。

而李代桃僵,則顯然是常延宗師徒四人來他陰陽家,以陰陽家的名義行事!

這樣下去,他陰陽家勢必牽扯進勢力的爭鬥之中,還怎麼保持中立?

李蒼梧越想越氣,騰地站起身來,朝著書房衝去。

院內,林天和小白還在曬著太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小白,我怎麼感覺陰森森的,好像有人在一直盯著我看。”

汪?

小白一臉狐疑地四處看了看,鼻子用力嗅了嗅,仍是搖了搖頭。

“我也就是剛才覺得有些發寒,不過現在好多了。”

林天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可能是一些陰屬性靈氣吧,這裡畢竟是陰陽家,有一些陰屬性靈氣太正常不過了……”

林天話未說完,忽然就看到身邊衝過去一個人影,轉眼便衝進了大堂之中。

“小白啊,剛才是不是有人從旁邊過去了?

“還是說我最近修煉太多,沒好好休息,產生幻象了?”

林天揉了揉眼睛,難以置通道。

小白也瞪大了狗眼,張大了嘴巴:

汪!

“那,你看清那人是誰了嗎?我怎麼看他有點像是先生?”

汪……

小白無奈地搖了搖頭,卻是突然發現了什麼,朝著一個方向汪汪大叫。

林天抬頭一看,冰兒剛從牆上穿出了屋子,朝著大堂緩緩飄去,他連忙抬手攔住:

“冰兒師姐,剛才那是怎麼一回事?”

冰兒無奈地聳了聳肩,把事情又講述了一遍。

許是生性使然,即使一遍遍重複著發生的事情,冰兒也會極為耐心地講解清楚,林天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一臉擔憂道:

“那我師傅豈不是很危險,他們兩個不會真打起來吧?

“還有李師兄他,當時是師姐你代師收徒,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冰兒輕輕一笑道:

“放心吧,他們兩個吵著這麼多年架,誰還不瞭解誰啊?

“至於你那師兄就更不用擔心了,多了一個天生劍骨的徒弟,先生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要實在不放心,就跟著我一起去找先生,先生對你可一直是讚許不已,就算真打起來了,你也肯定能把先生攔下來。”

林天笑著搖了搖頭,若是換成常延宗的話,即便拼著自己受傷,也絕對不會傷他半分,可這陰陽家的李蒼梧……他還不怎麼熟悉,不可能因為冰兒的三言兩語便以身涉險。

“沒事,冰兒師姐,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即便發生了什麼事,你也肯定能輕而易舉地解決。”

林天盤膝而坐,一臉嚴肅地推辭道:

“再有一個星期,就輪到我們永珍門斗法了,我必須要專心修煉,爭取贏得一個好成績!”

不想去就直接說不想去,你不是準備第一輪就直接假死嗎,那好成績跟你沾半點邊嗎?

冰兒翻了個白眼,卻又忽然想起什麼,突然笑道:

“師弟,提起鬥法,你那假死術還沒給先生看過吧,沒準他還能指點一二也說不定呢?”

指點?

林天頓時眼睛一亮,他如今對於自創法術的研究正處於一個瓶頸之中,正為這件事頭疼呢。

他的法術太複雜了!

如果只是在原有法術的基礎上進行改進,一來有著系統幫忙,他基本上不需要思考,再複雜也能安排妥當。

二來則是有著原型法術作為保險,就算其它人不能像林天一樣發揮出法術的全部威力,至少也能用出原型法術,再在原型法術的基礎上增加威力。

可純原創的法術就不一樣了,會就是會,沒學會就是沒學會,學習成本呈幾何倍增長。

就以假死術為例,想要用出假死術,便要先學幾十種前置法術,並且同時使用。

這對於學習了無數法術,又有著系統法力加成的林天來說,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小白能夠學會也是同理。

可若是換做其它人,比如江日紅和李青鋒,便會出現研究了好幾天還是一籌莫展的情況。

若是能找先生幫忙改進,讓李師兄和江師姐能在鬥法前學會假死,豈不是避免了許多風險?

林天越想越興奮,當即大義凜然道: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師姐不必多說,我跟你去便是!”

冰兒:……

明明只是去書房看一看,怎麼從你口中說出來,卻像是要上刀山下火海一般?

二人進入大堂,沿著棺材中的陣法,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書房。

剛到書房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咆哮:

“不行,絕對不行,我不可能讓陰陽家牽扯進這趟渾水之中。”

而另一個聲音則是諂笑道;

“這一次的對手是陰陽學派中的陽家,陰家本來就不可能置身事外,還不如努力一下,試著阻止陽家,救永珍門於水火之中!”

林天和冰兒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眸中的訝異。

只是還未等他們做出什麼舉動,便見書房的大門轟然洞開,常延宗站在門口,怒氣衝衝地回頭大吼道:

“你只想著阻止陽家,卻讓我的徒弟們上臺打生打死,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