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凌空，朋友

德爾塔X13星系。

幾十分鐘前，這裡還有著不少樣式各異的行星。

如今，德爾塔X13星系的中心區域只剩下崩碎的行星碎片，最中心的黑洞不斷的將這些碎片牽引、吞噬。

在一片空地，血紅的頭髮緩緩變回原狀，凌空看著手中的金色血液，微微一笑。

隨即掌心處張開一張嘴，將金血捲入。

舒服的扭了扭脖子，凌空看著跟他同等體型大小的納努克，伸出一隻手懸停在虛空之中。

星神無愧於神之稱，凌空都要吃飽了，算是給他打爽了。

“你...名字...”

握住凌空的手，納努克虛空借力，緩緩的站了起來。

“你叫我...凌空吧，沒記錯，你就是納努克吧？”

在浮黎那裡得到了不少小道訊息。

納努克，毀滅星神的一生都挺慘的。

從小世界就瀕臨毀滅，這裡大戰，那裡大戰。

驚動寰宇的戰爭都在他的家鄉發生。

祂能活著都算運氣好了。

還是在繁育的行軍路上，這樣的環境，造就出這樣的星神，實屬正常。

估計每天都在生死存活的邊緣，從浮黎那裡偷到的一點權柄，讓凌空越打越覺得自己有點欺負人的意思。

不是，是欺負神。

從浮黎那的一段記憶中所得知，身為最年輕的星神，剛飛昇就能把「繁育」塔伊茲育羅斯從神位上逮下來，誰知道這納努克是積攢了多久的憤怒。

捂著自己的胸口，看著流出來的金血，納努克的暴脾氣也被打沒了。

點了點頭，納努克看著表面毫髮無損的凌空，身上的金色光芒黯淡半分。

“凌空吧...你的強大...我認可了...”

事實證明，有的人還是神，打一頓才會有所好轉。

愣了一下，凌空疑惑的看著納努克。

啥玩意兒。

“納努克，你說我叫啥。”

“凌空吧？”

“？？？”

嘆了一口氣，凌空憐憫的看著納努克。

怪說不得毀滅命途中有兩個字，是魯莽。

這不是納努克魯莽啊，從出生到飛昇，從小到大一直在毀滅的邊緣，你讓他去哪裡學習啊！

所以納努克只能憑藉自己的本性去判斷一件事情，最後就一個選擇，那就是毀滅。

一切都毀滅了就沒什麼事了。

這還讓凌空想到了空間站的阿蘭，口中喃喃自語道。

“阿蘭也是毀滅命途的...？”

打完一架，索然無味，感受到愈來愈多的視線投過來，凌空思索一番，透過自己的能力，將部分能量轉化為毀滅命途的能量。

“信得過我嗎？還有，我叫凌空，沒有吧。”

納努克木訥的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胸口那恐怖的傷勢。

“啥玩意兒？我還要抓你心臟？”

在納努克的觀念中，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只有在死亡的最後一刻，才會出現贏家。

但祂已經不想跟凌空打了，太詭異了，越打凌空越興奮。

本來祂也是血越少越強的，毀滅命途嘛，懂得都懂，玩得就是賣血。

但是凌空他打的吸血啊！

略帶違和感的凌空將手插入納努克的胸膛，毀滅命途的能量輸入進祂的體內，原本狀態萎靡的納努克又來了精神。

看著凌空，躍躍欲試。

當然，凌空不準備再跟祂幹一架，沒什麼意義。

“哎，都是可憐人家的娃，我也沒啥事了，後面的事情哈，你處理一下，咱們也算交個朋友了，不過就事論事，你的事那是你的事，我的事那也只是我的事。”

“朋友...凌空，朋友...”

納努克金色的瞳孔流露出異樣的情緒。

朋友這個詞對祂來說...還是太遙遠了。

等祂回過神來，凌空已經不見蹤影，望著滿目瘡痍的星系，祂搖了搖頭。

原本被擊碎的鎖鏈緩緩恢復，一種致命的束縛感扼住祂的喉嚨。

世人對命途的定義瘋狂的湧入祂的大腦。

星神...無法逃避的命運...

朋友...曾經沒有...現在...也不會有...

以紀元為單位的壽命讓祂見過了太多太多，這也只不過是祂使命中的小插曲。

......

“星...你知道你還有另一個選擇，月臺上停著一輛星穹列車，如果你願意，可以跟我們一起。”

“列車和「星核」沒少打交道，你所擔憂的，也是我們在尋求的答案，再者說...…”

“我們隨時可以回來讓黑塔做研究呀,她現在興趣滿滿呢。”

姬子將選擇跟星說了一遍，好奇的注視著她。

這個女孩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她儘量把選擇的權利交給星，不過當星核在一個人體內的時候。

命運，早就超出了控制。

她能做的，就是這些。

“這倒不錯，還多少能保持點新鮮感，用不著這小鬼的時候，我也不用操這個心。”

黑塔認可了姬子的辦法，這個法子確實可以。

要是自己沒研究出個什麼苗頭來，還能不耽誤這個小鬼。

“我...會考慮姬子的邀請。”

望著廣闊無垠的星空，星感受著心臟處恢復穩定的能量。

腦海中閃過的片段記憶，她想，知道答案。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把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只見一旁的草叢鑽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嗯？看著我幹啥，哦，我剛剛躺在這裡面睡了一覺，吃了一口草，有點嗆到了。”

凌空面不改色的說著。

不對啊，這空間站怎麼有干擾能力。

定位都給他歪草叢裡去了。

三人滿臉疑惑的看著凌空，姬子微張的小嘴半天合不上，眨了眨眼睛。

這就是強者的奇怪癖好嗎？

怎麼還鑽到草叢裡睡覺...

不對...

空間站什麼時候草有這麼深了？！還能藏人！

注意到了姬子疑惑的視線，凌空不假思索的說道。

“哦哦哦，你說這個草啊，很正常嘛，你看空間站科研人員那麼多，有的人想研究一下生長劑，往這裡滴了幾滴，很正常嘛。”

說完，凌空回應星的目光點了點頭。

不錯，沒事就好。

隨後又看向了人偶一般的女孩。

“這誰家小孩？”

黑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