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牛三緩了一下神,立即站穩腳跟轉身對著院子裡的六七個人,近於歇斯底里地說道:“大家都放心吧!我看見了!二民媳婦的確生了個兒子,白白胖胖的沒有一點兒毛病!”
又轉回身雙手抱拳,對瞪大了眼睛的李家人們說道:”恭喜恭喜!恭喜你們李家啊!恭喜喜得貴子!”
大家聽了不禁一陣意外和欣喜!
這時所有院裡的李家人都暗暗鬆了一口氣!尤其是二民和他爸,那心都快掉出來了。
而牛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就是想說話,還是高聲地說,那些話語也不知道是哪來的。
接著他又對大門口的幾個想要看到一些怪事的人們說道:“大家回去吧回去吧!該幹啥幹啥,二民的孩子很正常!”
大門口的人們本來是想要看一場奇離古怪的事的,結果被牛三給攪黃了。
有的人相信了隊長的話,欣慰地離開,心裡慶幸沒有出妖怪,而有些腦筋活的人則半信半疑地不肯離開,想要親眼看個究竟,被牛三攆離院子,都陸續離開了。
就在大家剛剛離開院子,就見隊長牛三突然哇地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登時人事不省!
人也倒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王忠誠也不由吃了一驚!
趕緊來到牛三跟前,俯下身伸手抓起了他的手腕,摸了摸他的脈。
還好,脈象洪大有力均勻平穩,只是臉色有些蒼白,沒什麼大礙。
“三民,快去拿熱水來!”
“熱水沒有!”
“冷水也行!”
李三民從水缸裡舀了一盆水,迅速來到了牛三和王忠成的面前,沒想到他剛到面前時,一個趔趄將一盆水全部澆到了牛三的臉上和身上。
牛三一激靈醒了過來,長長地噓了一口氣,看了看眼前的王忠誠,抓住了他的手低聲說道:“孩子滿月就會傷人,咋辦?!”
王忠誠已經明白了隊長剛才的用意,他把牛三扶起來,兩人到了院裡的一處僻靜處。
“滿月就正常了,不用擔心。”
“啊?!真的?忠誠,這可是你說的,你也知道,要是一個月不能變成正常人那可就晚了。”
“你別信張痞子的話,誰見過墓虎鬼?都是嚇唬孩子們的,你放心吧,我能讓孩子的顏色變過來。”
“真的嗎?忠誠,這可是拿全村人的性命做賭注,你究竟有沒有把握?”
王忠誠想也沒想就說:“我有!”
“那要是顏色變不過來怎麼辦?”
王忠誠稍微一愣馬上說:“變不過來?變不過來獻上我的人頭!”
“那不行那不行!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甘願受罰。”
“那,村裡的鄉親們怎麼辦?”
“我自有辦法!”
“啊?!”
“什麼辦法?!”
“天機不可洩露!”
隊長沉思了一會兒,眉頭緊鎖,悄悄對王忠誠說:“忠誠 那孩子你又不是沒看見,要不乾脆讓二民把它扔了算了,它要是成了精那全村人可是活不了!你可想好了!”
可王忠誠依然斬釘截鐵地說:“我想好了,不會出差錯!”
“忠誠!你這是何必呢!一個不像樣的孩子,扔了再生一個也行呀,二民媳婦還年輕!聽我的話,一會兒讓二民把它扔到亂墳崗,埋了,再找個陰陽作一作法,村裡人也能安心。”
“隊長,你不用說了,我發誓,一定不會出差錯!”
看著王忠誠如此倔強,隊長心裡有些生氣, 就說道:“忠誠,你可想好了,那我就把全村人的性命交給你了!咱們在孩子的滿月酒席上見,你要能讓孩子變正常,滿月酒的花銷我包了,請全村人來吃席,到時候你讓二虎媳婦抱上孩子給大家看看,也算為你傳了名聲。”
滿月酒的花費可不是個小數目,沒有個三五年的收入辦不了全村幾百口人的酒宴。
看來隊長也是下血本了。
“行!下月二十七,也就是八月二十七,我答應!”
王忠誠像是故意和隊長對著幹一樣。
其實,他是在拖延時間,想辦法,才許諾滿月見,而他心裡根本沒譜。
隊長看了看王忠誠漠然的表情,搖了搖頭,背起雙手,滿臉疑惑和怨憤地離開了。
“那我走了,你看著辦吧。”
王忠誠呆呆地站在原地發愣。
李二民的母親顫顫巍巍地走到王忠誠跟前,握著的手說:“忠誠,這可怎麼辦?”
李二民又哭喪著臉說道:“要不把孩子扔了吧?要是像張痞子說的那樣,孩子是個妖怪,遲早要禍害咱們的。”
李二民的母親好像也有些猶豫了,他看看王忠誠說:“忠誠,你拿主意吧,要不就把孩子扔了吧。”
“不行,孩子是李家的命脈,我看沒什麼大毛病,肯定是在孃胎裡受了驚嚇或者上了火才變黑的,忠誠給開幾副藥就好了。”
李二民的父親倒是很有信心,他覺得孩子肯定不是個什麼妖怪,也相信王忠誠能夠治好孩子的病。
“大嬸,你放心吧,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想想辦法,肯定能治好,你們現在也不要對任何人說孩子的事。”
李二民一家當然對王忠誠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