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我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

如果說哪個命途最接近傳說中的造物主，那麼凌空肯定會首選智識。

以他的角度來看，智識同樣也是上限最高的命途之一。

智識不停的演算宇宙的本質與其最終解答，思考、邏輯、策略，是智識命途的體現，也是其上限最高的原因。

畢竟之前若是沒有星神或令使級的存在出手，掀起帝皇戰爭的魯珀特怕是要將整個寰宇都淨化一半以上。

以非星神的機械之軀，造成比繁育更恐怖的災難，智識就像可以無限加點的怪物，開始弱，但不代表永遠弱。

似乎是注意到凌空在想什麼，博識尊眨眼間便構建完成一個小世界，將凌空拉入其中，隔絕那一道道若有若無的視線。

轉過身來，對著他淡淡一笑。

“不知凌空閣下對這副軀體是否感到滿意？按照類人形物種的審美觀，這副軀體應該是最完美無瑕的存在。”

看著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帶著一重特殊光環的博識尊，凌空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

“確實，這點我無法否認，果然，論命途定下的含義，所行命途的星神，才是這些含義最忠實的執行者。”

聞言，博識尊發出更加悅耳的笑聲，抬手間，小世界中的場景驟然變化成富麗堂皇的圖書館。

它沒有屋頂，被籠罩在無垠的星夜穹頂之下，穹頂聖潔的光輝，照耀樓梯上的雜書。

“這裡是虛構史學家的地盤，不過被我觀察並記錄了下來，這是一種復刻，不得不說，我很喜歡這裡的風格。”

“海量的圖書，無數蘊藏在書中的知識，都是智識令人著迷的地方，當然，神秘的使徒們喜歡編年史的圖書，我更喜歡深層次的問題。”

博識尊自顧自的說著，很快又在圖書館門口的位置構建出一片花海。

花海的中心出現一座仙舟風格的亭子，一條筆直的石子路延伸至圖書館的門口。

見狀，凌空不緊不慢的說道。

“能夠讓智識命途的主宰，博識尊親臨，恐怕不是為了來跟我說這些的吧？”

又是構建小世界，又是建圖書館、花海什麼的，怎麼看都說著四個字，所謀非小。

被凌空戳破，博識尊並未惱怒，或者說機械的軀體本來就沒有這些不必要的情緒，哪怕升格為星神，這些感情也只有祂需要研究一些特殊的問題時，需要去模仿。

從物種的延續上來說，冷酷無情是最好的狀態，一切都按照最理性的方向發展。

“讓我先為我的行為道歉，前段時間，浮黎發生了一點細微的變化，透過對黑塔空間站的觀察，還有您的突然出現，我想祂變化的原因，應該是見過了你。”

“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默默的收集這一切資訊，試圖去演算未來的走向，但你所帶來的變數實在是太大了，已經超出了演算的最大上限。”

“一個憑空出現的星神級戰力，足以讓本就模糊的未來，變得更加混沌，變數帶來的不精準，我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

望著自言自語去訴說著這一切的博識尊，凌空隱約有了一點推測。

這群星神不會都表現得比較話嘮吧？不過想想也對，畢竟人神有別，除了當年的開拓星神阿基維利能跟智慧物種打成一片外。

其餘的許多星神，那確實，不是跟生靈打成一片，就是讓生靈打成一片。

目前存在的星神多多少少都跟自己的命途反衝，大家聊不到一塊，跟普通的生靈聊天，對方又跟不上自己的想法。

久而久之，想要說的話一攢起來，好像確實挺多的。

凌空默默的點了點頭，再次望向博識尊時，眼神中多了分恍然大悟。

“不對...博識尊是人嗎？祂不是人啊，果然，不是人的東西應該用另一套規則。”

還在觀賞花海，試圖徹底弄清楚感情這一詞的博識尊身形一滯，美眸中都是不可置信的錯愕。

聽聽，聽聽，什麼人啊，什麼話啊。

雖然我不是真的人，但他是真的狗啊。

要不是自己現在執行的是人形生物模組，可以分析出這句話在人類的語境中，80%以上都是指罵人的話，自己連被罵了都不知道。

將一堆宕機後執行錯誤的程式碼刪除，套皮伊德莉拉的博識尊笑著對凌空說道。

“有時候沉默就是變相的同意，我需要大量的資訊去評估你的權重，作為交易，你也可以向我提出條件。”

狐疑的看了眼博識尊，凌空聳了聳肩。

“搞半天，你是想弄明白這個？你剛剛不是收穫到了足夠的資訊了嗎？相信以你的手段，你不可能不知道模擬宇宙內有你想要的資訊。”

看著凌空的眼睛，博識尊搖了搖頭。

“模擬宇宙內的，是屬於黑塔自己的成果，而且模擬宇宙測出來的結果，跟我想要的比起來還差了許多。”

“那我可不管，我只展露這一次，你想要其他的我可沒有，而且目前...你身上沒有我想要的東西，就算有，我也不需要任何交易也能拿過來。”

算力再一次出現短暫的卡頓，博識尊臉上的表情變得些許僵硬，構建出來的景象如夢般開始消散，逐漸顯露出博識尊的真身。

“看來利用純美的模樣，也沒能換取你更多的好感，凌空閣下，你認為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什麼？星神又是為何存在？我從升格為星神後，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根據計算，我能感覺到，還有著一個巨大的框架在束縛著我，智識的力量讓我足以規避一切命途帶來的反噬，可我卻無法尋找到這框架的源。”

“彷彿只要是屬於這片寰宇的一切，都會被這框架所束縛、限制，阿哈登上了存在之樹的高枝，窺見了真空冰冷可憎，星辰機械運轉，萬物意義讓位於虛無。”

“我也曾計劃登上存在之樹，將智識的權柄最大程度的爆發，來揭開這一切朦朧的面紗，可惜，存在之樹似乎在避免我尋找到它。”

“而你，有趣的朋友，凌空，你才是破局的關鍵，計算的結果告訴我，你不屬於這裡。”

說完，博士尊巨大的紅瞳閃爍出神性的火花，緊緊盯著凌空，似乎想要從凌空的任何一個動作中找出答案。

“真不愧是問題之神，你問我這種問題，我可答不上來，我原本只是想當一方過客，但沒想到自己反而還越扯越多。”

“因果牽連越多，我同樣也會被這一層特殊的框架所束縛，所以你想要的答案，我可能沒法告訴你，雖然我現在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

“既然你想要得到更多的資訊，不妨去找找浮黎，我想你主動去找祂，祂應該不會拒絕，一個記憶庫，一個知識庫，或許你們可以...1+1大於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