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有些亂,就像是他們頭炸開時候一樣。”
劉文霞從呂牧身上起來,雙手合十,隨著張開,嘴裡發出一陣:
“砰”的聲音。
嚇了呂牧一跳,人……就這麼在面前消失了。
隨著肩膀上出現冰涼的觸感,後背貼著柔軟的身軀,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耳邊傳來劉文霞嬌柔的女子聲音:“你好像又猜到了什麼。”
“確實聰明,我都有點不捨得殺你了。”
呂牧強忍著鎮定,雙手抓住劉文霞的手。
頭微微低下,控制著身子不要顫抖,語氣無比平緩的說了句:
“你不會殺我的。”
“哦?有點自信,你真以為需要你的存在?”劉文霞說話的聲音變得尖銳。
身子將呂牧摟的更加用力,他只覺得有些喘不過來氣。
猜錯了嗎?
還是說?
對方已經沒了耐心?
不!
呂牧還是堅信自已的猜測,劉文霞沒有殺他的理由。
那這樣做的目的?
感受到脖子的勒力,呂牧大腦一片放空。
裡面全是跟劉文霞的第一次相遇,她坐在那裡哭。
跟呂牧交心,走時候的決然。
還有,第二次進來看見的傷痕。
劉文霞……
到底目的是什麼?
抬頭,呂牧透過窗戶,看向外面。
是一張紙符紙,黃顏色的縫隙中有一抹白影閃過。
是一件白色的紗裙……
三號車間有別人,背影很熟悉。
像是在哪裡見過。
劉文娟!
呂牧 死死地盯著劉文娟的方向,他大意了,忽略了劉文霞可能處於被監視的狀態。
昨天來的時候,也一樣,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今天……反常的操作。
呂牧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臉上的傷,不是顧念弄得。
而是劉文娟,劉文霞的親姐姐。
想到這一點,呂牧完全放棄了抵抗,他在賭,賭劉文霞做給劉文娟看的。
一句話也不說,充滿血的眼盯著劉文霞,臉憋得通紅,嘴角用力的抽動了下,還是沒有辦法做出弧度。
劉文霞眼裡閃過一絲錯愕,最終還是放手了,嘴硬的說了句:
“還行,是個硬骨頭,果然,我姐姐的眼光是一如既往的好。”
“就像是當初,一眼就能看出,誰才是能帶領她飛黃騰達的人。”
放開呂牧脖子的時候,手在他後背輕輕的滑動,伴隨著呂牧的咳嗽聲。
快速的收了回去。
是個三字。
呂牧一瞬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劉文霞是想告訴他,只剩下三天。
看劉文娟監視的情況,這三天內,必定會逼著劉文霞去跟顧念決鬥。
這個時候,才是劉文娟利益最大化的時候。
呂牧沒有說話,而是隨意的從地上撿起一枚小石子,朝著門口的玻璃扔了過去。
“真特麼的有病,劉文娟在害你,不知道嘛?還想勒死小爺。”
“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玩意,老子來都不來,你就自已死在這吧。”
“你姐,比你強多了。”
眼神的閃躲,衝著門外的叫喊。劉文霞嘴角微微勾起,在呂牧看過來的時候,豎了個大拇指。
兩人心照不宣……
三天!
只剩下三天!
也許還會更短。
他需要做的是把劉文娟拉下水。
那麼勢必要過得一關就是顧念。
如果顧念不動手,嘿嘿……
劉文娟沒有任何辦法。
這是顧念不動手前提,顧念不動手不代表著,劉文娟不讓劉文霞動手。
總之,呂牧覺得難度非常大。
一方想剷除另一方,另一方卻想著能活命。
而夾在這種環境下的“外來者”,就顯得尷尬無比。
沒有相應的實力,也沒有辦法阻止,只能依靠自已的判斷,進行削弱對方,或者死亡。
無解!
呂牧回到辦公室,坐在椅子上,咬著筆尖,有些無從下手。
現在的局面,無比複雜。怎麼做都會有一方受益。
這不是他的本意,如果傾向於誰受益,他選擇劉文霞。
他的本意是三個人全部都死了,他們外來者贏。
呂牧仔細的思考,工廠內能算是對他們有利的地方。
好像只有拐角處的陰影,因為那裡劉文娟說,別人聽不到。
她也在那裡說出了自已的計劃,而顧念是不知道的,那就證明是真的。
“現在,只有一處可以溝通的地方,而我又資訊比較偏差,不知道那兩個姐妹還掌握了什麼。”
呂牧想約祝丹祝冷兩姐妹一塊聊聊,唯一的地方就是拐角處。
而那裡,只能容納一個人,第二個人進來必須貼著身子,更別說三個了。
他有些頭疼,撓著頭,還是決定從頭到尾在梳理一遍發生的所有事情。
看看有沒有薄弱點。
相遇太少,不太知道底細。
呂牧猜不出來。
不由得想起另一種最笨的方式,嘗試著擴大三方心中不信任的種子。
這個想法看似很廢話,都知道不可信,怎麼做才能把這種信任在強化。
從而達到,每個人都想當最後的漁翁。
這是一門技術活。
呂牧想了想,還是決定從顧念身上入手。
因為劉文娟他找不到,劉文霞剛出來,只有顧念是隨時隨地可以找到的。
“顧念好像說過在二號車間。”
想幹就幹,呂牧起身,朝著二號車間走去。
二號車間在辦公樓的前面,很近。
裡面有不少工人在幹活,呂牧的到來,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哪怕打個招呼,都沒人回。
就像是人看不見他一樣,唯獨中間的辦公室門上方的風鈴,在他進入二號車間的時候,響了下。
隨著響聲逐漸變大,工人們的機器也都停了。
他們轉過頭順著風鈴響的的地方望去,那裡就是呂牧。
以呂牧的視角來看,剛剛還對他毫不理會的工人們,同時放下手中的活。
停下機器,全部看向他的那一瞬間,呂牧還有些慌了,只能尷尬的揮著手打著招呼。
“你好……我來找下顧念。”
回應他的只有風呼呼呼的聲音,呂牧覺得有些尷尬。
嘗試著朝左側走了一步,風鈴聲滅了。
旁邊的氣割機突兀的爆了,伴隨著一股劇烈的爆炸,呂牧眼裡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還有消失的所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