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註定無眠。
人就是這樣,遇到重大事情的時候,精神異常亢奮。
呂牧也不例外,他仔細的盤算著腦子裡的細節。
不停的推演……
這會的風平浪靜,就像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
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息。
在本子上留下那句話,還是根據祝冷的表現臨時起意做的。
回想起昨晚祝冷那種彷彿被人監視的感覺。
還有劉文娟所說的‘這裡沒人監聽’是一個意思。
如果啊,呂牧在想如果。
一開始他們這些‘外來者’都屬於被監聽的狀態下。
所遇到的人,所經歷的事情都暴露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
那麼一切都說的通了。
一開始的時候,呂牧還有些想不通,為什麼祝丹會給他留言【不要相信任何人。】
第二次也是一樣,直接寫上了【你被盯上了。】
直到第三次的那句告別式話語。
如果祝丹作為‘外來者’,她是沒有這種能力的,誰會告訴她?
誰會指使她做這樣的事情?
答案呼之欲出,就是背後之人。
包括顧念,為什麼會來的這麼巧。
什麼都知道一樣……
想到這,呂牧有些後怕。
他能想象的到,劉文霞只要一死,只剩下劉文娟跟背後那個人。
註定會先把他們這些螞蟻踢出局,然後在爭奪。
也許不爭奪。
因為……遺忘工廠已經成為她們的禁地。
這是呂牧能想到最壞的結果。
其實劉文霞的話,給了他很大的幫助。
看似說了一堆沒用的廢話,實際上,劉文霞是告訴呂牧,劉文娟不可信。
那句一切準備好了,就是廢話。
就像劉文霞說的那句:【姐姐她不可能不知道,我沒時間了,現在準備好有什麼用?】
也許,劉文娟早就準備好了,故意拖時間也說不準。
根據劉文霞所說的話,裡面還有一個資訊點,劉文娟是劉文霞的姐姐。
這兩個人,呂牧是真的猜不透。
全是非人般的活著。
他現在有些頭疼的地方,不是祝丹祝冷背後是誰,而是猜不透劉文娟到底有什麼計劃。
呂牧唯一能猜透的點,無非是劉文娟想利用它,給劉文霞帶句話。
帶的那句話,又像是反攻的號角。
反攻?
“我靠!”
呂牧像是抓住了什麼重點,飛快的站起身子,用力拍在桌子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以劉文娟的性格,誰都活不了。沒有一個人屬於她的嫡系。”
呂牧這下不淡定了,只能盼著想的有些偏差,就跟以前一樣,偏的離譜。
可腦子卻制不住的回想起劉文娟殺他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
還有劉文霞的頹廢!
嚥了咽口水,呂牧看了下時間,推開門奔著人力辦公室走去。
他想找劉文娟談談,順便試探下是否是他想的那樣。
至於劉文娟會不會直接殺了他,呂牧有信心不會。
三方沒有打起來,只剩下一個的時候,他們這些唯一的‘外來者’還是有點用處的。
死了,就要等著下一批‘外來者’到來。
而劉文霞,沒時間了。
這就造成了,為什麼呂牧作為中間人‘三方都在互相試探的棋子’。
這一瞬間,呂牧像是找到了真相。
萬幸!人力的門還是開著的。
上一次進入人力還是王得利嚇唬他的那次,他清晰的記得桌子上放著鑰匙。
讓他把門鎖上了,才促使後面王得利的攤牌。
今天還是一樣,屋裡漆黑一片,呂牧現在已經顧不得其他,直接開啟了燈。
空曠的辦公室內,幾把椅子零零散散的落著。
桌子上無比干淨,一臺臺電腦閃著微弱的電源指示燈。
呂牧隨意的開啟一臺,找到人員花名冊,輸入劉文娟的名字。
他要找劉文娟到底在哪……
望著上面搜不到的字樣,微微愣住了。
捶了下桌子,咬著牙站起身。
唯一的談判方式,以找不到對方在哪宣告失敗。
“不對,一定還有其他方式能找到。”
呂牧將視線停留在左側一排檔案櫃中,隨意的翻找。
終於在一項寫著絕密人員檔案中翻到了劉文娟,劉文霞兩姐妹的資訊。
看著輕易就找到的資訊,呂牧愣了下神。
“這未免也太容易了?”
隨意的掃了幾眼,記住一些關鍵點資訊,將檔案放回原處。
摸著下巴走回自已的辦公室,一屁股坐下後,仔細的分辨上面寫的內容。
【劉文霞原本是三車間員工,跟劉文娟是姐妹。】
【3年前死亡在三號車間,身穿紅衣,左手拿著鏡子,右手拿著梳子。】
【死亡後七天,所有三車間員工接二連三的離奇死亡,經過道士勘測。】
【認定劉文霞已化為紅衣厲鬼,佈下三尸鎮,自此三號車間永久封閉。】
【劉文娟在她妹妹出事的那天,消失不見,沒人知道去了哪裡……】
“跟王得利講的祝丹祝冷兩姐妹故事一模一樣。”
“還真是巧啊,只不過換了兩個名字而已。”
這份檔案一定是有人故意放在那,等著呂牧去翻。
什麼時候放的?
呂牧大機率能猜出,是他進了三號車間後放的。
至於放的人,祝丹祝冷背後的那位沒跑了。
目的……打消呂牧的僅存僥倖心理。
可惜,呂牧反而更對劉文霞的身世感興趣了。
他覺得劉文霞的身世,隱藏著活命的機遇。
至於去哪裡尋找?
呂牧暫時還沒有頭緒……
“誰知道劉文霞的過往?”
突然間,腦海裡閃過他在小區看到的那個老頭。
想起了說的那句【她妹妹的怨念還沒有消散】……
或許他知道劉文霞的底細。
呂牧想到後,假裝朝三號車間走去,他在驗證背後之人是不是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如果是,那麼祝丹一定會出現。
他相信自已留在筆記本上的話,起了作用。
也想通了為什麼每次感覺有了新線索,都會被對方設計的一切所推翻。
就是他寫在筆記本上的推測。
對方不是真的知道他的心理,是根據他的思維提前思考出了呂牧的心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呂牧準備要放棄的時候。
遠處蹦蹦跳跳的走來一名身穿淡黃色包臀裙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