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換了一身裝扮，黑長直的頭髮隨意披在身後，上身換成了一件高領白色襯衫。
下面穿著一件藍色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小白鞋，鞋尖上沾著斑點泥土。
看樣子是精心的擦過。
推開門，四目相對……
“你好，我叫顧念。”
“嗯，算是你的前輩……”
“昨晚，我動了點手腳。”
呂牧被顧念的開門見山打了個措手不及，習慣了王得利他們那種背後算計的呂牧。
竟然還有一絲絲的不習慣。
讓他本能的介紹了自己一波。
“你好，呂牧，嗯……突然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是的，呂牧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在顧念推門進來的時候，還思考過該怎麼引導。
找到自己想要的資訊，而顧念彷彿知道他要問什麼一樣，很正大光明的說了出來。
精緻的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就像是攤牌一樣。
“你肯定想問，我為什麼這樣做。”
顧念進屋將門關上，走到前面的桌子，抄了把椅子坐下，目光停留在放在地上的粉色水杯。
拿起來仔細的端詳片刻，用鼻子嗅了嗅。
厭惡的放在一旁，輕哼一聲。
“還是用這種低劣的手段……”
“別誤會，我也用了低劣的手段。”
下面這句話是對著呂牧說的，美目掃著屋內的景象，最終四目相對。
顧念眯著眼微笑，露出八顆標準的白牙。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你不就是想知道為什麼這樣做嘛。”
“我需要隊友啊，在這些人可不是什麼好玩意。”
“你天天跟他們混在一起，怕你叛變了，那對於我們來講，可是毀滅性的打擊。”
“哦，對了，我也能看見報亭。”
顧念的話，意有所指。
呂牧現在知道了她的身份，能看見報亭，前面王得利說的另一個人。
就是她。
跟王得利同一期，讓王得利沒辦法合作，也沒辦法搞死的那個姑娘。
就是顧念。
呂牧很好奇，顧念到底怎麼活到這麼久的？
她難道不想出去？
“既然你也能看見報亭，其他的我不關心，只想知道，怎麼樣才算過關。”
顧念美目微睜，勾起的嘴角慢慢壓下，手指敲了敲旁邊的杯子。
“一方勝利……”
“呂牧，不管你怎麼想的，已經打上報亭的烙印，就進不到對方的心裡。”
“你只是一個載體而已，相信我，再這樣下去，你不光會害死我們，你也活不了。”
“不如，幹了他們……”
不如干了他們……
顧念的話，在呂牧腦海中不停的浮現。
配合上笑出來時，露出的小虎牙，還有那張精緻到堪比瓷娃娃的臉。
呂牧一時呆了。
他搖了搖頭，盯著顧念。想發現些什麼，可惜……
臉還是那張精緻的臉，笑得時候，還是露著八顆小虎牙。
身上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
還是那個拐角處，一拳打在他胸膛的顧念。
沒有任何變化。
“我在想，你是不是又給我下藥了，弄得我，什麼也不敢說。”
“我都在懷疑，你是不是真人，哈哈，是不是有些神經質了？”
“當然，你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剛剛，坑了王得利一把，心情爽得很，看看，皺眉頭了吧。”
“是王得利？想知道什麼？還是想利用我什麼？”
呂牧如機關槍一樣，突突了一車軲轆話，看似在開玩笑。
實際上，他真的慌了。
這破地方，有讓人神不知鬼不覺進入幻境的藥物。
還有能消失在迷霧中的姐妹。
更有一張符紙嚇得姐妹四處逃竄的劉文霞。
更有去找通關線索必死的三號車間。
以及……老陰比王得利。
那個跟他一樣活了好幾年的“鑰匙”姑娘。
呂牧真的要醉了！
兵者，詭道也。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除了這種暗示性的話語之外，他竟然找不到一絲反駁的機會。
他希望在顧念臉上看出些慌亂，這樣就能判定出已經中了幻境，對方是王得利。
才能順理成章的理解那句“一起幹了他們”。
他們指的是劉文霞。
可惜啊，除了皺了下眉頭，什麼都沒有。
“呂牧！你好笨啊，這個世界就是最大的幻像……”
“思維可以欺騙你，但就沒有自己的想法？”
“經歷了這麼多事，幫人家當了這麼多回棋子，還在這玩明哲保身。”
“你真的快要跟他們一樣了。”
顧念深深的看了一眼呂牧，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出，直到關門聲響起。
呂牧都在呆呆的坐在那，不睡，不想。
靜靜地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直到三個小時過去。
呂牧才長舒一口氣。
“呼，沒有中藥，是真的顧念。”
他的推斷來源於，昨天中藥後，也就是兩個小時的時間醒過來的。
包括祝冷那裡……
祝冷那裡？為什麼會醒的這麼快？
呂牧把她歸到了是那張符紙的緣故。
“小心使得萬年船，沒有錯。”
“至於顧念說的幹掉他們，算不算也是把我當做棋子呢？”
誰說的準。
想到這，呂牧更開心了。
……
王得利死了！
這是呂牧在監控中看到的畫面。
午夜十二點，王得利失魂落魄的走進了三號車間，腳跟不著地。
像是被什麼東西抬著一樣，雙臂捶在兩側，頭拉達著。
進去十分鐘後，跟先前的那些人一樣，掉在了地上。
呂牧有些悲傷，苟了幾年的王得利，還是沒有逃脫死亡的命運。
也許是因為呂牧故意說的那句話。
也許是因為劉文霞知道王得利有反的心。
也許是王得利自己想不開，受不了這種煎熬，選擇了輕生。
總之，在呂牧看來王得利解脫了。
不用每天提心吊膽擔心被稱為炮灰。
這一晚上，呂牧也不是沒有收穫。
顧念所說的話語，他仔細的思考了一晚。
結合電工，王得利的表現。
好像有那麼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真的。
真的要選擇一個陣營，贏了對方，才能算通關？
陣營的選擇……是根據什麼標準？
隨意，還是……
這些呂牧都想不清楚，如果說按照友好程度來講，他先接觸的是報亭裡祝丹祝冷兩姐妹。
沒有接觸過劉文霞，可那兩姐妹總感覺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