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在島嶼上空盤旋一會兒之後,就認準太陽落下的方向,化為一道藍虹,向著前邊飛去了。

這海洋無邊無際,文元根本不知道它的面積。

對於哪裡有人也不清楚,只好認準一個方向飛下去。

反正作為修仙者,他早已不用吃什麼食物。

至於法力,自己丹藥充足,只要不是遁術全開,飛行消耗的法力也能恢復過來。

所以文元不急,再廣闊的海洋也會有邊際,而且說不定在此之前,自己就能與該地的修士相遇。

兩日後,文元正在海面上趕路,突然,眉頭一挑,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扭過了頭顱。

隨後藍光一斂,遁光停了下來。

遠處有打鬥的波動傳來。

看來自己運氣不錯,這麼快就遇見此地的修士了。

可仔細一感應之後,文元的表情,又變得有些古怪了。

“是一個練氣期的小傢伙。”

腦海中念頭轉過,隨後他略一躊躇,收斂自身氣息。

那強大的威壓迅速減弱,最後收斂得跟一名初入築基的修士差不多。

對方修為既然不值一提,自己這樣冒冒然走過去,還不將對方嚇個半死。

低調是文元的原則,對他來說,瞭解此地的情況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做為前輩去擺譜。

那一點意義也沒有!

將氣息收斂以後,文元化為一道驚虹向著波動的地方飛掠而走。

這點距離,自然用不了多少工夫。

很快一道紅光就出現在眼前了,後面還有一道灰濛濛的旋風緊追不捨。

那驚虹中,是一少年,至於黑氣,雖然將身體遮蔽嚴實,但區區練氣期的實力,如何擋得住文元的神識,是一隻飛鳥。

兩顆眼睛皆做血紅之色,是一品妖族,一股狂暴之氣沛然而出。

文元並沒有隱藏行跡,那青年不由得心中大喜。

一邊呼救,一邊朝著文元飛了過去。

“前輩救命,晚輩一定會做牛做馬報答你。”

“這倒不必。”

文元嘴角邊露出一絲笑意,既然要打聽此地的情形,自然不能任由這人死去。

袖袍一拂,一道劍光激射而出。

那怪鳥感覺到文元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眼中不由得露出一絲畏懼。

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可惜晚了,區區一品妖獸,怎麼可能從文元手裡逃走。

藍光一閃,已被文元噼為了兩半,腥臭的血液揮灑出來,砸入海面。

“多謝前輩相助。”青年大喜,衝著文元一揖,臉上滿是恭敬之意。

文元則鬆了口氣,對方所說的語言,與自己的語言是相同的,否則言語不通還真有些麻煩的。

“你叫什麼名宇,這裡是哪裡。”

對一名低階修仙者,文元懶得虛與委蛇,冷冷的開口了。

“哪裡。”青年不由得一愕。

“不錯。”

儘管心中已有九成以上的把握離開了始靈島,但文元當然要從對方嘴裡再確定一次的。

“這裡是中州無邊海海岸,前輩怎麼這樣說……”

聽了文元的問題,青年滿臉詫異,但隨後又像是想起了,臉上的表情越發驚疑了。

他雖然只是一名練氣期修仙者,但早年也聽家族裡的長輩說過,一些修士是有實力跨越海洋,縱橫大陸之間的。

可眼前之人修為雖然比自己高一些,不過築基而已,與那種前輩風馬牛不相及,這是怎麼回事?

見了對方的表情,文元已隱約猜到他的驚疑,不由得嘆了口氣,沒想到區區一名練氣期修士就有這樣的見識。

此地果然不是紅楓宗可比!

“不錯,我只是築基修為罷了,機緣巧合,才來到此處。”文元有些興奮的說道。

“築基期修仙者,機緣巧合?”

青年聽了,不由得滿面驚愕,嘴巴張得大大的。

他修為雖然僅僅是練氣,但卻博聞強記,這樣的事情別說親眼目睹,就算是聽也沒有聽說過。

然而眼前之人的臉色,確然不像撒謊的。

這也難怪,文元本身就在說實話。

“原來如此,前輩真是福緣深厚。”

足足過了半盞茶之久,青年才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儘管心中依舊有許多疑惑,但他也不打算再詳細追究。

畢竟修仙界弱肉強食,這一點無論哪裡都可以說別無二致。

對方可是一位築基期高手,哪是自己一小小的練氣期修士可以得罪的。

質問不是聰明人的選擇,萬一將對方惹怒,給自己來個抽魂煉魄,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見青年沒有多口,文元滿意的點點頭。

他不想濫殺無辜,但對方若真不識相,他也只有勉為其難,將對方捉來搜魂一番。

“前輩您人生地不熟,可是需要晚輩將這一地的情況像您介紹一番麼?”

青年已想通了自己該怎麼做,滿面恭敬的開口了,言語之間,還帶上了討好之色。

“不錯,此地的情況,在下確實想要了解一下的。”

文元點了點頭,毫不避諱的開口。

“行,不過請前輩稍等片刻,晚輩一會兒再詳細對你說。”

青年一邊說一邊像文元作了一個揖,然後返身像海面飛了過去。

文元見了,倒也並不稀奇,區區一頭一品妖獸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但在練氣期修士眼中,卻是一筆可觀的財貨,此人當然不可能將其白白浪費了。

此人動作倒也嫻熟,不過一小會兒功夫就將那怪鳥抽筋扒骨收入囊中,隨後露出喜悅之色飛到了文元身側。

“走吧!”文元看了一眼青年,澹澹的開口了。

“走?”

“不錯,否則還繼續留在這裡幹什麼,你既是中州的修仙者,應該知道這附近哪有修士的聚居之所,我打算到那裡去的。”

“原來如此,倒是晚輩疏忽,正好,我也要回臨海城一趟,補充一些靈酒和靈石。與前輩同路,順便再給您講講這一地的情況好了。”青年恍然大悟,喜笑顏開的說。

他這一次獵殺海獸,走得有些太遠,一個人回去,頗不安全。

有這麼一位築基期修士同行,好處多多,自然是求之不得。

文元自然沒有什麼異議。

隨後那青年告罪一聲,伸出手來,在腰間一拍,靈光一閃,一件法器就被他祭了起來。

不對,不是法器,而是一長足有三丈餘的小船。

文元一時間也沒有看出是用什麼材料煉製而成的,上面有著複雜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