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小傢伙就趴在他腿上,凌素素不好當著他的面說這是他老師給佈置的作業,她開啟手機,將拍下的那張作業表放大,懸到霍衍眼前給他看。

霍衍為了看清照片裡A4紙上寫的字,眼睛微微睜大了一號認真看。

須不知他這突然認真的樣子,撩得凌素素的眼睛都直了。

他那張臉真的是無死角的俊美,連枕頭雙臂看天的模樣都是那樣的帥氣逼人。

只是坐在他身邊,就感覺有一種異樣的情愫在暗湧。

“照著做,為了家庭和睦,為了孩子健康茁壯成長,捏吧。”

“……”

霍時衍頂著她還懸在他面前的手機起身,從小傢伙手裡拿起那坨粉泥,大掌揉搓。

“爸爸給你捏一隻母豬玩玩。”

“嗯。”霍廷謙點點頭。

“呵呵。”凌素素沒能忍住笑出聲來,“你還有能耐能捏出公母來?”

“不信?”霍時衍望著凌素素挑眉。

“你覺得呢?”凌素素似笑非笑。

“等著。”霍時衍唇角勾了一下,笑容高深莫測。

“等著就等著。”凌素素開啟手機錄影,將手機支到支架上錄製。

“別拍臉。”

霍時衍瞥了眼螢幕。

上面清楚的顯示著他和凌素素,以及趴在他腿上的小惡人。

這小惡人的心理極其成熟,竟然還擔心他成了問題少年,不過鑑於他種種惡跡,確實應該陪他乾點兒童該乾的事情。

“矯情。”

凌素素翻了他一眼,將手機鏡頭壓低,只拍到了他的下巴以下。

霍時衍搓了搓橡皮泥,很快,一隻粉紅的小人便組裝成型,立在桌面上。

他又捻了點黑色的橡皮泥,給小人安上眼睛鼻子,還搓了點紅色的橡皮泥給小人安上了又大又厚的香腸嘴。

然後又黑色的橡皮泥給小人搓了一副眼鏡粘上。

凌素素望著他大掌下成型的小人,笑得不能自已。

“你這眼睛做的,跟煎蛋一樣。”

“醜死了。”霍廷謙緊接著補了一刀。

看到這兩個大人捏小人捏得熱火朝天,小傢伙也來了興趣,轉身走到他的小椅子邊坐下。

“我也捏一隻,保證比爸爸捏得好看。”

“唔。”

霍時衍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拿起桌子上的牙籤,在小人的身上刻字。

凌素素瞟了一眼,便看到“凌”字在他的牙籤下成型,他還在刻。

她停下捏豬,湊到他身邊看,如果不出意外,下面就是一個“素”字。

哼,叫他還寫。

她趁他不注意,伸出食指一把戳在那個“凌”字上,給按了一個坑。

霍時衍側頭,便看到凌素素眼裡得意的笑。

“別搞破壞。”

“別用這麼醜的小人配我的名字,會侵犯了我的名字專利。”

“醜嗎?”

霍時衍拿著小人放到凌素素臉邊比較,看看凌素素,再看看他捏的小人,繼而認可的勾唇:“相似度還是挺高的,尤其是這張嘴。”

“嘖嘖”凌素素側頭盯著那厚得跟鴨嘴獸一樣的香腸唇,嫌棄得嘴角都快扯變形了,“我的嘴巴會跟得上這國際嘴?你還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霍時衍看了眼凌素素的黑髮,繼而看小人蹙眉:“還少點東西。”

啪。

他將小人的腳粘在茶几上立著,然後揪了點黑色的橡皮泥捏,搓成泡麵一樣的細條,在小人光光的腦後粘上三根彎得像蚯蚓一樣的頭髮。

滲得凌素素恨不得一巴掌把那隻小人給拍扁。

“難看死了。”

凌素素懶得理會他,用米色的橡皮泥,捏了一個可愛的小人出來,小人眉開眼笑,站在桌子上,細細的手臂叉著腰。

然後又用灰色的橡皮泥給小人給貼上了灰色的小馬甲和領結。

“媽咪,你是捏的我嗎?”霍廷謙望著那隻穿著黑色褲子和馬甲的小人,眼睛泛著喜愛的光。

“當然,好看吧。”

“好看,把爸爸捏的小人甩出一個天際。”

霍廷謙盯著渣爹捏的醜小人看,小人胸前那個被戳扁了一個“凌”字,他大大的眼睛眨了一下,趕緊放下捏好的變形粉豬,揪灰色的橡皮泥揉搓。

“我要捏爸爸。”

“捏吧,要我幫你嗎?”

“不用。”

霍廷謙的小手搓出一隻癟癟的小球,又搓出一個圓柱形的身子,最後又搓出兩條又細又長的兩根東西出來,跟粗粗的蚯蚓一樣。

“這是什麼?”凌素素指著那又細又長的粗蚯蚓好奇問道。

“那是爸爸的腿。”

霍時衍:……

凌素素沒忍住笑出聲來。

可能是在小傢伙的眼裡,他爸爸有一雙大長腿,所以他搓出來的腿又細又長,長得誇張。

“可是這麼細這麼長,能站起來嗎?”

“站不起來,可以坐著啊。”

霍廷謙將球腦袋上安上兩顆小黑球作眼睛,折了半根牙籤插在鼻子的位置,然後搓了一條紅色的弧條嘴安上。

將那圓柱形身軀放到那擺好八字的細長腿上穩固好,又把那癟癟的腦袋安在圓柱形身軀上,一個“爸爸”小人成型。

小傢伙捏完,抬臉看向他的渣爹,頓時咧開小嘴巴露出整齊的小牙齒笑得“咯咯”的。

送花來的三個大男人,連夜又跑來把這花盤再原路給抬回去,發動人力加班給分成三隻一束的包紮。

可憐的唐刀,大半夜的戴著粗框眼鏡和黑色口罩偽裝,騎著借來的三輪車來到夜市最活躍的街道。

三輪車貨箱裡面裝滿了紅色的玫瑰花束。

今天什麼節日都不是,想要把這些花給賣出去,真難。

可是……

他唐刀堂堂MG集團執行總裁,兼老闆助理,並且他可是國外有名的大學碩士生畢業,他如果連這三百三十三支小小的玫瑰花束都銷售不出去,他乾脆收拾東西回鄉下種田去算了,否則說出去人家恥笑他不才。

來到人潮密集的夜市,望著來來往往的夜貓子們,他像極了一個沿街叫賣的小販子。

迎著夜風,他暗自給自己打了一劑強心針,拿出準備好的錄音小喇叭。

擰開按鈕,放到三輪車邊緣。

“玫瑰賤賣,玫瑰!玫瑰!玫瑰”

“老公,我要玫瑰,我要你送我玫瑰!”

“老公,你愛我嗎?愛我就送我玫瑰”

“玫瑰十八塊一束,自已掃,自己拿,玫瑰只要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