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這麼激動!我不可能為了你女兒自已的命都不要了吧,反正她死不死的跟我又沒什麼關係。”

“醜八怪你給我滾,別站在這。”

“要你管,我是在老闆娘手底下幹活的人也是她的心腹。”管家沉著臉對我說道。

“渾水摸魚的蛀蟲。”

“陳遠寧,你這個人渣,你騙財騙色,為人處世極其惡劣。”

我毫不在意的回應道:“接著說,看看你的嘴夠不夠硬。”

管家佂佂的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個深夜,我和老闆娘一同待在病房裡陪著淺淺,潛意識中我已經明白淺淺對於我來說很重要。

剛要離開去醫院門口買早餐時,我收到了張婉怡的資訊,她對我說,她已經和楊天宇開了一家奶茶店,叫我有空的時候過去喝一杯,我下意識的應了一聲,但心裡卻有不由分說的沮喪,我知道這證明我跟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走廊上傳來的嘈雜聲一直困擾著我不堪的思緒,然後愈演愈烈,愈發的不可收拾。

來到淺淺所在的病房內,在陽臺喝了一瓶酒,老闆娘在我背後嘟囔著,我鎮定自若的咧著嘴笑。

當我坐在病床前,老闆娘立即將身上的香奈兒手提包開啟對我說道:“你不是想創業嗎?給你留了一筆錢可以開一家餐廳,陳遠寧,我對你夠好了吧?”

我從老闆娘手中接過手提包:“你都已經成了門可羅雀,就別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億萬富翁的姿態了,我真不忍心拿你的錢。”

老闆娘瞪著我對我說了句:“你別不識抬舉,我破產怎麼了,破產也是你的老闆娘。”

我平靜的與她相視一笑,心情卻沉溺在一種難以言喻的惆悵中。

在我和老闆娘的對視中,淺淺向我詢問道:“聽媽媽說你和她是一見鍾情?”

我點頭回應:“嗯,這是意料之外的事,不然怎麼會有你的存在。”又看向老闆娘說:“對不起,我辜負了你。”

淺淺握著老闆娘的手:“我愛媽媽,住院真好只有住院了媽媽才會陪著我。”

“乖女兒,媽媽也愛你!”我發自肺腑的感嘆道。

老闆娘撫摸了一下淺淺的額頭笑著看向我:“你能不能看在女兒的份上真心和我在一起。”

我沒有回應,左顧右盼中等待護士來給淺淺換藥。

吃飯間,老闆娘又對我旁敲側擊,我把內心真實的想法毫不掩飾的說了出來,她又突然對我說:“陳遠寧,你到處傳播撒種又不負責任,就不怕遭報應嗎?”

“幹嘛要怕。”

“你都睡了些什麼貨色?說來聽聽。”

我突然意識到,張婉怡在和楊天宇結婚之前就懷孕了,要是楊天宇察覺出來,肯定會懷疑到我身上,我也難以描述,因為太荒唐了,我自已也如鯁在喉,那個與我肝膽相照的兄弟,她的女人竟然懷了我的孩子。

我當即回應道:“我沒事聊自已的八卦幹什麼。”

“被你睡過的女人要是找你麻煩該怎麼辦,不可能全都讓她們自已兜底吧。”

我一臉不屑的說道:“女兒還在這呢,咱們不說這些可以嗎?”

老闆娘卻一本正經的回應道:“你的私生活我一向不予理會的,但你別玩的太過火,別的女人可不會像我這麼好對付。”

我無言,心裡清楚這事根本隱藏不住,等張婉怡生孩子的那天楊天宇肯定會知道。

脫口而出說了句:“我兄弟的女人懷了我的孩子。”

老闆娘聽後一臉震驚,錯愕的問道:“你怎麼連你兄弟的女人都不放過?”

“別說了,你看看。”

老闆娘在震驚中檢視我當時在醫院拍下的彩超檢查結果,雙眸停頓在相簿當中,表情變化無常。

身邊的淺淺意識到了老闆娘的異常反應,問了句“你們在幹嘛?”目光也從老闆娘身上轉移到了我這邊,片刻說道:“是不是媽媽要給我生弟弟妹妹了?”

老闆娘放下手機,看了一眼淺淺又看了看我:“陳遠寧,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辦事的時候怎麼也不做防護措施啊!”

“我當時情到深處了哪顧得上那些。”

老闆娘和我對視了一眼,依然是一副很震驚的樣子再一次詢問剛才的問題:“你和她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好像是她跟她前夫離婚前幾天,當時我心血來潮一時衝動就摟著她坐在我身上。”

老闆娘點了點頭,好像是明白了些什麼,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看著我問了句:“你怎麼就能確定她懷的是你的孩子?”

我振振有詞的說:“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而且我有預感一定是個兒子。”

“孩子都還沒生出來,你就知道性別,難道你有透視眼?”

我仰躺在椅子上,正想說點什麼,緊接著又轉移了話題:“她是我愛而不得的女人,那天在她的婚禮上,我心裡挺難受的,所以讓她懷上我的孩子無疑是另一種幸福。”

沉默了許久,老闆娘對我說道:“你幹嘛要這樣?”

我笑著回應:“我只是想讓自已開心一點,以孩子作為一個紐帶捆綁住我和她之間的關係,至少能以此紀念我和她的愛情。”

老闆娘不言語,隨後嘆了口氣,人世間令人望而卻步的就是“我愛的人不是我的愛人”兜兜轉轉又觸不可及,也沒有誰能左右自已氾濫成災的愛。

我陷入了沉思,沉默中憂鬱,無奈中唉聲嘆氣,我清楚,我既沒有實力又管不住自已。

走出病房,我一個人晃盪在門診大廳,看上去處之泰然,卻有點想離開,因為醫院裡讓我渾身不自在,也讓我黯然傷神。

但我不能離開,我的女兒還在這裡住院,我需要守著她,需要照顧她。

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著一個又一個患者家屬扶著親人走向這所醫院的不同診室,而我好似在這個下午坐立不安。

我一聲不吭的站在門口,看著正在吃麵包的老闆娘說道:“怎麼不給我發資訊去外面給你買一份盒飯?”

老闆娘並不意外,或許知道我會原路返回,卻又不予理會,好像是對我的關心不屑一顧。

“你累不累啊?”我關切的問了句。

老闆娘本能的眯了眯眼睛,才開口:“等淺淺的狀態好一點了,我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