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心慌,不知道怎麼和劉詩雯解釋又胡言亂語道:“我是真的想把孩子送給別人,忽然又想著如果對方是販賣人體器官的,那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一想到這我就沒送出這棟樓,因為我是個有人性有良知的人,不可能會將自已的女兒置於死地。”

“說的真是有理有據啊!”劉詩雯看著我不苟言笑的說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你不知道剛才我有多糾結,一邊是送走孩子以後的愧疚,一邊是妄為人父的罵名,左右為難!所以我堅定的選擇了不違背良心,所以我只是把她放在門口。”我振振有詞的說道。

劉詩雯似乎不想再聽我狡辯,從我眼前擦身而過,準備離開。

“你幹嘛?”我叫住了劉詩雯。

“你還想說什麼?”劉詩雯一臉不耐煩,說著穿上了她剛脫下來的羊毛大衣。

“你是不是從回來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監視我?”

“我是想活動一下,又沒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所以我才保持沉默。”劉詩雯用一種刺透的眼神看著我。

“騙誰啊,你活動還站在我面前?”我帶著不以為然的笑容揭開了劉詩雯的偽裝。

劉詩雯轉頭看著我冷漠的說道:“走走停停不就是鍛鍊身體的一部分嗎?”

我被劉詩雯說的無言以對,以至於愣在了原地,目光也從和劉詩雯的爭執中變得有些呆滯,於是還沒有完全消耗掉的複雜情緒又開始無事生非,我一陣怒之下,隨之產生了邪念。

我迎面撲了過去,將劉詩雯拽進了房間壓倒在床上,蓄勢待發的情慾實在把持不住了。

發洩完,我疲勞似倚靠著枕頭坐了起來,環顧四周,我的神態越來越清晰,於是中午在張婉怡和楊天宇的婚禮上看到過的場景再度浮現在我的眼前,隨後一陣驚濤駭浪般的劇痛環繞著我。

那一瞬間,楊天宇向張婉怡宣誓意味著正式結為夫妻,我很想毫無顧忌地告訴張婉怡,我想躺在她的懷裡,在此起彼伏中上喘下氣,有說有笑的對視著。

但是這根本就不可能,我無法再接近張婉怡,以後只能視若無睹著她跟別人歡聲笑語。

冥思苦想中,我鼻子一酸,眼眶開始溼潤了起來,淚水抑制不住的奪眶而出。

這像是疼痛轉移,是內心世界裡的另一個我在轉移我的憂傷,他在用這種方式擴散接踵而來的痛苦。

“我都沒哭,你倒替我先流淚。”

我抬起頭,才發現劉詩雯還躺在旁邊,她大惑不解的看著我。

我沒有言語,選擇閉口不提才是最好的回應,或許這樣才不會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劉詩雯坐起來看著我,語氣出奇的淡定問道:“是不是我剛才的不情不願刺激到了你?我不該掙扎。”

我沉默半晌輕聲說道:“其實是我不對,就算是因為情不自禁,也只是荷爾蒙在作祟,可是躍躍欲試的衝動根本就把持不住,這種滋味你明白嗎?”

劉詩雯搖了搖頭說:“我不明白,我一直在思考的是你以後會不會跟那個老闆娘舊情復燃。”

“你為啥疑神疑鬼呢?”我哈哈一笑,臉上似乎沒有了水漬。

劉詩雯直言不諱道:“不是,是因為你的言談舉止實在無法讓人信服,你是一個朝三暮四的竊賊!”

“不對,因為你不夠了解我,你眼裡那個朝三暮四的竊賊,之前也是一個既內斂又專一的人。”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用明白,因為我心裡的那個女人已經掙脫了我,成為了一個我可望而不可即的人。”

我低頭翻找著打火機,卻沒有一縷火光能分泌出多巴胺,填補我空洞的內心。

劉詩雯沒有再接話,她靠在我的身上,換了個姿勢倚在身後的床沿上,我們的周圍悄無聲息,似乎已經逃離城市的繁華來到了一處曠野,一場大雨將至,掀起了風吹草動,熄滅了白晝。

我看到了地面上有一個我在婚禮上順的刻有喜字的打火機,撿起來晃了晃將香菸放進嘴裡,煙霧的繚繞接踵而至,又在狂風的呼嘯下消退。

我最終開口對劉詩雯說道:“我知道你愛我,而我也會伴你左右,不離不棄。”

“這不是你的謊言吧?”

“是我的真心話,我連一個觸手可得的女人都拿捏不住,難道還會在意一個富婆嗎?”

劉詩雯好似有些詫異我總是提起一個女人,她當即發出疑問:“你說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我猶豫了許久脫口而出道:“她就像是一顆閃閃發光的水晶,她有一種超能力,會令人垂涎欲滴,爭鋒相對,目目相覷,當你得到的時候,什麼都可以拋棄,因為你會變成一個為愛衝鋒的勇士,劃破一切約束踏進隨心所欲的空間裡。”

“但是為愛衝鋒的勇士最終還是會輸的,輸了之後它還能令人垂涎欲滴嗎?”劉詩雯看著我詢問道。

“無可奉告,因為我也想象不到輸了會怎麼樣。”

可能我悽慘的模樣泛起了劉詩雯的憐憫,這個晚上,她沒有把我推出屋外,我摟著她的脖子和那個遐想的有些誇誇其談的女人擁吻著,而我已經暗自告訴自已,過了這個夜晚我將從那個女人的世界裡徹底脫離出來,反正我也無法再擁有,還不如成全劉詩雯,給她一份真心。

一晚上,我們各自沉思,這一刻我清楚地意識到劉詩雯仍舊不屑我今天發自肺腑的言論,而我現在的落寞和悽慘也不能夠分散她的滿腔怒火,能讓我如願以償顯然已經很大度了。

來到客廳的陽臺上,劉詩雯煮好咖啡,我和她左顧右盼向樓下看去,卻意外的發現孩子正在樓下的滑梯上玩耍,身邊還跟著一對夫妻。

我和劉詩雯匆匆迎著孩子走去,我問了句:“淺淺,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這要是碰到人販子了,不就相當於自動送上門嗎?”

“你又不陪我玩。”淺淺的回答很淡定,沒有一絲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