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不得不再次把視線移到孟曉生的身上。
孟曉生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的口中喃喃自語道:“真是太奇怪了,這種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真讓我有些不可思議,之前我也聽長輩們說過,有些死者的怨氣太重,不願意輕意的從家中離開,但是,從墳裡回家,還特麼有不情願的,這可是頭一回見到啊。”
我看著孟曉生說道:“廢話就不要多說了,你看看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孟曉生想了想說道:“只能以驅怨術來試試了。”
“驅怨術?”我有些不解,對於這個名字我還真是頭一回聽說,之前我倒是聽說過驅鬼術,或者是控魂術,要說這驅怨術,我還真沒有聽說過。
“不錯,這是我們芧山派獨有的道術,正所謂以德報怨,想必這個女人的怨氣也不小,當年說不定葛家老爺對她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才讓她在這百年後還依舊保留著那份怨氣。”
孟曉生在棺材四周來回踱著步,他不時的看幾眼這口大紅棺材,待他講完關於驅怨術之後,當好是圍繞著大紅棺材轉了一週,而後再次停到我與葛向前的面前。
“葛先生,你去把事先準備好的公雞殺了,將它的血盛放到一個固定的容器裡,再命人搗碎一些上等的土香,而後帶一些鍋底灰過來。”
雖然我們都不知道孟曉生要這些東西幹什麼,但是葛向前卻沒有絲毫的怠慢,他急忙命人去尋這些東西。
我不解的看著孟曉生說道:“公雞血的作用我還能接受,但你要香與鍋底灰幹什麼呢?”
孟曉生微微一笑,又擺出了他那副大師的氣派,他捋著自己的下巴,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說道:“小哥,這你就不懂了吧,本道士要這些東西自然是有它的妙用。公雞血能夠驅鬼避邪,它實際屬陽。
而這上等的香與鍋底灰則是屬陰,三者相融之後,將混合到一起的東西分別倒在棺材的四個角之上,再讓主人家在這棺前行三拜六叩之禮,就自然能夠驅散它內心的怨氣。”
我微皺著眉頭說道:“這就是你所謂的驅怨術?”
孟曉生點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這麼簡單,當然,這手法還是要有所掌握的,這混合物往棺材上塗抹的時候,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的話有可能會損壞這屍體的完整度,少了的話怕是驅散不掉它內心的怨氣。”
這個我還是相信的,畢竟什麼東西都要講究事宜嘛。
很快,葛向錢派去的人就把這三樣東西找了過來。
孟曉生親自將這三樣東西混合在一起,他又從身上取下之前準備好的桃木枝,桃木枝在這混合物中來回攪動幾下之後,便將這裡面的混合物分別倒在了棺材的四個角里。
煞時,我就發現這四個角落裡有一股黑色的氣體升騰而上。
孟曉生顯然是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他一臉自傲的樣子說道:“看到沒有,我就說了吧,本道士的法術很靈驗的,這飄忽上來的就是死者的怨氣,待這股怨氣完全消散之後,我們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操作了。”
“真不愧是大師啊,太厲害了。”葛向錢在一旁不住的向孟曉生豎起大拇指。
對於葛向錢的恭維,孟曉生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喜悅,他只瞥了葛向錢一眼,而後說道:“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點對這棺材裡的死屍行三拜六叩之禮?”
被孟曉生這麼一訓斥,葛向錢也不敢耽擱,忙帶領著眾人衝著這棺材就跪了下去。
三拜六叩之禮?
我不禁有些疑惑。
我看向孟曉生,孟曉生這小子的臉上多了幾分得意之色,這下我也才明白,這個孟曉生合著是在整這個葛向前。
我不禁湊到了孟曉生的面前,小聲說道:“你這是玩的什麼伎倆,我可是隻聽說過三拜九叩,還沒有聽說過三拜六叩的,你該不是在整他們玩吧?”
聽我這麼一說,孟曉生忙把中指豎在了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而後說道:“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有勢有權的人在我的面前裝威作服的,我要是不借著這個機會整整他的話,我這心裡還真就過意不去。”
我瞪了孟曉生一眼說道:“你小子不是一個錢迷精麼,怎麼,要是讓葛向錢知道你整他了,你以為這一趟我們還能掙到錢?”
孟曉生卻不以意的說道:“只要小哥你不說,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的。”
看來這個孟曉生對我也還是有所瞭解的,他就知道,我不會拆他的臺,想來也是,我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掙錢的,要是我把孟曉生的這點小伎倆供出去的話,那不就等同於是斷了我的財路麼。
不過,今天的這件事有些奇怪,我不想讓孟曉生惹事生非,萬一一不小心再惹出些事端出來,我擔心以我們兩人的能力收不了場啊。
想到這裡,我不禁對孟曉生說道:“差不多就行了,這口紅棺材的來歷有些邪門,你可別玩過火了。”
孟曉生一擺手,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道:“放心吧小哥,有本道士在這裡,沒有人敢把我們自己樣的。”
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本打算再說他兩句,但這孟曉生倒也識趣,估計他也看出我的不悅,他便開了口說道:“行了,三拜六叩之禮已經結束,你們起來吧,我們繼續抬棺。”
“大師,你這方法有效麼?可不能再出現什麼怪事吧?”葛向錢從地上站起身來,連身上的灰塵都沒有來得及擦拭,帶有些質疑的問道。
孟曉生這下不樂意了,他生平最喜歡的就是錢,最討厭的就是來自別人的質疑。
孟曉生一本正經地說道:“本道士的道行可是高的很,如果連我說的話都質疑的話,那看來我們就沒有必要在這裡幫你了。”
孟曉生的這麼一番話果然起了作用,直接就嚇得葛向錢不敢再言語,他忙招呼其他人去抬棺。
我覺得孟曉生這一次做的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了,畢竟剛剛我也看到那股子黑色從這棺材的四個角里升騰而出了,如果這怨氣還沒有消下去的話,我就不得不懷疑孟曉生的能力了。
十二個人再次將棺材綁好,又一次嘗試抬棺。
可就在大家準備要起身的時候,我卻發現,本來已經從四個角里飛昇出去的黑色氣體居然又開始向棺材裡面倒罐進去。
這一幕讓我有些詫異,我忙扯了扯孟曉生的衣角。
孟曉生不明所以的看向我,我忙示意他去看棺材。
孟曉生皺著眉頭,不明所以的扭頭看向棺材。
這一看,讓孟曉生也立馬僵住。
“臥槽,這是怎麼個情況,怎麼會這樣?”孟曉生一不小心就吐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聽到孟曉生的聲音之外,葛向錢不由的將視線移了過來。
“大師,怎麼了?”
本來孟曉生是想要說沒怎麼的,但是,這現實打臉總是來的那麼的快,而且還來得那麼的兇猛。
這邊的十二個人已經起身抬棺了,棺材倒是再次被抬了起來,可是,大家還沒有來得及走上一步,突然,這繩索與木棍再次斷裂,整個棺體直接就落到了地上。
這一次眾人抬起的棺材距離地面的有些高度,連這砸起的灰塵
都比上一次多上許多。
“哎呀,你們快看,這棺材居然裂開了一道縫。”
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句,我不由的揮揮手將面前飛揚起來的塵土打散,而後定睛看去。
果不其然,那棺體上還真就出現在了一道裂縫,看起來不是很大,但是卻在主要的位置,如果這來這麼一次起蹲運動的話,怕是這棺材就要四分五裂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葛向錢的臉色變得煞白,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棺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