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我的眼前充血,兩眼直往上翻,什麼也看不見了,那頭髮在我的脖子上越勒越緊,我連咳嗽都咳不出來,大腦一片空白,幾乎窒息。
此時,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媽的,孟曉生,還不趕緊來救我,你的債主就要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孟曉生那貨聽到我在心裡罵他的聲音,隨後旁邊就傳來了他的聲音:“小哥,你堅持住啊,等我解決了我身上的頭髮就來救你!”
得,看來他也遭殃了。
死了……這下死了……
可就在這一瞬間,右手湧出一股力量,我猛地一把抓住勒在我脖子上的頭髮,雙腳蹬在地面上發力,身體翻轉,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去抱住那個用頭髮纏著我的屍體,跟他一起倒掛在麻繩上。
面對面的一瞬,一股惡臭從屍體的嘴裡傳出來,差點沒讓我直接吐他一臉。
“小哥,這把鎮鬼刀先借你一用。”
孟曉生說著,我就看見他朝我拋了個什麼東西。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接住鎮鬼刀,就朝著自己的脖子抹去,頭髮應聲而段。
脖子上的束縛沒了,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空氣裡冰冷又腥臭的氣味,灌進肺裡,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還麼扥害我緩過氣,就感覺後背又被什麼東西纏上了,不用看也知道,又是那噁心人的頭髮絲。
一股子冰冷的氣息就從我耳邊吹了過來,搞得我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孟曉生的臉色忽然變了,急聲道:“小心哪小哥,後面那東西對你張開嘴了!那一口牙……”
與此同時,我就聞到一股子燒焦的焦肉味,腥臭又刺鼻的味道。
我絕感覺後腦勺一陣涼颼颼,像是有什麼尖銳的東西靠在我的後脖頸上,似乎要要下我的頭?
本能的,我就想要將手裡的鎮鬼刀往後插去,但這才發現,我的雙手上不知什麼時候也讓頭髮絲全給纏上了,根本動不了!
亞看那東西就要要下來,鞥小聲忽然撲了過來,從口袋裡抓了一大把紅彤彤的東西就往我身後那東西的嘴巴里塞。
頓時,我就聞到一股子嗆人的味道。
辣椒!
對了……辣椒屬陽,陽氣十足,可以辟邪!以前的傳統,家家把紅彤彤的辣椒串成串兒掛在屋外的牆壁上,一是用著方便,但更主要的主要便是鎮宅,不讓髒東西進來。
我沒想到,孟曉生竟然隨身帶了辣椒。
“啊……!”
身後響起一陣刺耳的鬼嚎聲,震得我又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接著我變感覺後面那東西從我身上退去,身上纏著的頭髮絲也都全部收了回去。
我當機立斷,腰身發力帶動麻繩轉了一圈,面對剛才要咬下我頭的那東西,鎮鬼刀直接插進了他的印堂上。
隨後就看他全是眼白的眼睛緩緩閉上,又變成一具貨真價實的屍體。
我跟孟曉生都暫時緩了一口氣。
“多虧了我有先見之明,出門的時候看到那離家院子牆上掛著好幾串的辣椒,就順便抓了一把,沒想到還真用上了。”孟曉生一臉有驚無險的樣子。
“是是是,就你他媽……”
我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聽到頭頂的麻繩,傳來了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音。
臥槽,差點忘了,這麻繩之前只是掛著一具不會動的屍體,未必結實!現在不僅承載著兩個人的重量,而且剛才還讓我這麼一掙扎,估計要斷!
想到這裡,我趕緊雙腳緊緊纏著頂端的麻繩,費力往上爬了一截。
這屍體翻身想追,可惜屍體不能彎腰,只能跟個鐘擺似的晃動著,我的叫勾上麻繩的頂端,用鎮鬼刀將底下纏著屍體的麻繩割斷。
下一秒,這具屍體就應聲摔在了地上,腦殼朝下,就聽“咔嚓”一聲,直接將腦袋給咔斷了。
我腰身再次發力,將上半身提起,雙手勾上那房梁,爬上了房梁之上。
“孟曉生,接著!”暫時算是脫離了危險,我將鎮鬼刀又扔給此時被頭髮絲纏繞的孟曉生。
片刻之後,孟曉生也順著我那個麻繩爬上了房梁。
如今,房梁可比地下安全多了。
因為這些行屍不能彎腰,他們只能磨斷麻繩摔地上,卻上不來房梁。
暫時得了安全,但是我還不敢掉以輕心,四處觀望,想要尋找突破口,緊接著,我就發現了一個位置。
那個位置完全被陰影覆蓋,但隱隱約約,那裡好像站了個人,雙手靈活的操動著什麼。
我忽然想起來,這些行屍的身上都佈滿了細細的紅線,雖然沒見過人施展傀儡術,但是前兩年我跟塑膠廠的工友曾一起去看過一場馬戲,其中有一個節目就是木偶戲,那表演的人便是雙手系滿細線,透過細線來操縱木偶,而那操縱的手法,跟站在陰影裡的那個人十分相像!
就跟操縱木偶一樣,那個主任正在透過細線操縱行屍,發號施令。
我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想看看那個主任到底是誰,可惜的是我沒有夜視眼,不過倒是可以望氣。
這一望,我頓時心裡倒抽一口冷氣。
那人的氣兒,不對勁。
在那人站著的地方,籠罩著一層很醇厚的玄紫色,比孟曉生身上的紫氣醇厚多了,紫色本是正氣,在古代是祥瑞之氣,也代表著權力地位,古人常說“紫氣東來”,其意為至尊至貴,說明這人不是一般人,身份地位不簡單。
只是,這紫氣下面,還壓著一股子的黑氣,這個黑氣很濁,是大凶,這就說明此人雖然地位不簡單,但同時也是窮兇極惡之人,並非正道。
這特麼就難辦了,我不能給自己望氣,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什麼氣,但是我曾給孟曉生望過氣,這貨雖然也是紫氣,但是跟眼前這人比起來,那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說明孟曉生絕不是這人的對手。
就算是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關鍵我們現在只有兩個臭皮匠。
孟曉生看我神色變了,也朝著那陰影處看去,問我:“小哥,看出什麼了沒有?”
“看出來了,兇,大凶!”我低聲說道。
孟曉生聽到我這話,露出個哭喪臉,說道:“我就說這事兒你管不了,你偏要來,這下還把我給連累了,渾身上下我最值錢的就剩這條小命了,我也太命苦了……”
“可閉嘴吧你,還沒死呢!”我沒好氣白了他一眼,目光再次看向那陰影處。
既然是人,再厲害那也是人,就算我對付不了他,來都來了,總不能束手就擒吧?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我可沒時間跟這些行屍糾纏,更主要的是,這些玩意兒太他媽臭了,屍腐味湊近的時候,都辣眼睛。
這麼想著,我在房樑上站起身,身體往上提勁兒,讓孟曉生將鎮鬼刀給我,隨後深吸兩口氣,準備朝著那陰影處奔去。
我的體重讓老舊木頭做的房梁吱呀作響,起初我還沒當回事,忽然就感覺到後面的孟曉生好像也撲了上來。
“嗷……!”
身後傳來孟曉生的慘叫,我趕緊回頭,就看到孟曉生摔在我的後腳跟,光潔的腦門冒了一層汗,像是在承受什麼痛苦。
憑藉著月光,我一眼就看見他骨節分明的手上,憑空冒出一串血珠子,先是讓什麼東西給咬了,等我瞧清楚,心一下就提了起來。
他手上的牙印子,有四行。
那東西有兩副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