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海棠三人的離去,山洞內頓時變得空曠而寧靜。重少陽的目光落在洞中的湖面上,湖水清澈得彷彿能透視到底部,但湖中的生物卻像是被無形的玻璃屏障鎖在湖中,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他不禁陷入了沉思,心中充滿了對這條蟠龍的困惑和好奇。
烏雅佈置的符文陣法在湖邊熠熠生輝,每一道符文都猶如活著一般,流動著微弱的光芒。重少陽對這些符文充滿了好奇和讚歎,他不清楚這些符文的具體作用,但看到烏雅胸有成竹地坐在湖邊,他的內心也湧起了一股寧靜和安詳。
這個場景讓重少陽感到心曠神怡,彷彿整個世界都變得寧靜而和諧。他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感覺整個人的心靈都得到了淨化。他知道,這次重家之行對他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讓他重新融入重家,而不被其他人發現他最深處的秘密。
重少陽清楚自己與玄黃大陸的那個自己已經融為一體,但他不確定重家是否會認為他就是原來重家的那個重少陽。因此,他不敢冒險,也不想冒險去嘗試這麼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決定將這潭水攪得更渾,以便更好地隱藏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烏雅靜靜地注視著站在湖岸另一側的重少陽。她發現,他眼中的少年似乎已經洞察了某些事情的本質,那份得意與慶幸雖未言明,卻已悄然流露於眉宇之間。烏雅並不知曉重少陽內心深處隱藏的秘密,因此並未察覺到他有任何異常的舉動。
這次相見,對於兩人來說只是第二次碰面。烏雅對重少陽的瞭解大多來源於他人的描述——有的偏頗,有的中肯,有的誇大其詞,有的惡意詆譭。在所有這些聲音中,重少陽的缺點似乎總是被無限放大,而優點則顯得微不足道。
他並非如外界傳聞那般,是一個放蕩不羈的紈絝子弟;同時,他也沒有崔姨所描述的那樣完美無缺,彷彿是一位無可挑剔的聖人。他更像是小馬過河故事中的河水,其深淺並非松鼠所言,會淹沒一切,也並非老牛所云,淺得可以隨意踐踏。
烏雅深知,要想真正瞭解河水的深淺,小馬必須勇敢地踏入其中,親身試探。同樣地,要了解重少陽的真實面目,她也需要自己親自來了解。
兩人各自站在湖岸,心事重重。重少陽在思考如何巧妙地隱藏自己的秘密,而烏雅則渴望更深入地瞭解這位與眾不同的少年。他們的視線在不經意間交匯,彷彿有一種默契在空氣中流淌。二人相視而笑,無需過多的言語,就能感受到彼此心中的共鳴。
重少陽發現,與烏雅的交流並不需要繁瑣的言辭,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便足以傳達內心的想法。他感受到烏雅眼中的期待和好奇,彷彿她能看透他內心的迷霧。而烏雅也發現,她與重少陽在許多方面都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這讓她對這個少年產生了更加濃厚的興趣。
當重少陽看到烏雅看向自己的眼神時,他明白她似乎有話要說。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烏雅稍安勿躁。然後,他邁著堅定的步伐向烏雅所在的岸邊走去。烏雅看著向他走來的重少陽,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期待。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種與重少陽之間的默契,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和訊號,就能感受到彼此的真實情感。
重少陽緩緩地走到烏雅的身邊,微風輕輕吹拂著兩人的衣角,帶來一絲清涼。烏雅抬起頭,看著重少陽深邃的眼眸,微笑著說道:“少陽,我知道你心裡藏著很多秘密,有些甚至讓你難以啟齒。我並不想過多地探究這些,我相信總有一天,當你覺得合適的時候,你會把它們全部告訴我。”
重少陽聽著烏雅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注視著烏雅的眼睛,認真地說道:“謝謝你,烏雅。你真的很瞭解我。確實,我現在無法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因為我……我極度缺乏安全感。”
烏雅聽到這裡,不禁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她從未想過,這個在她眼中一直堅強而自信的少年,竟然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重少陽見烏雅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釋道:“我所說的缺乏安全感,並非指人際關係的疑慮,而是對於如何分辨他人的真心與假意感到困惑。拿海棠姐來說,我原以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十分親密,然而在你的這次佈局中,她似乎並沒有太在意我的感受,這讓我感到一種不被重視的失落。我並非埋怨她,只是對自己的付出感到有些不值得。”
烏雅聽到重少陽對海棠的評價,不禁噗呲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她柔聲道:“少陽,你誤會海棠姐了。其實,百花會的真正歸屬是你的母親。所以,我手中的百花令並不能完全命令這些人。海棠姐很可能是崔姨安排在你我身邊的眼線,用以保護你的安全。崔姨的佈局深遠,似乎將自己的所佈的局都考慮進去了,她不會看著你陷入困境而不出手相助。”
烏雅頓了頓,繼續說道:“崔姨之所以沒有直接利用崔氏的力量,或許是因為她認為憑藉自己的佈局,足以保護你的安全。而且,她讓我如此折騰,也許是想測試我們之間的信任和感情,看看我是否有資格成為她的兒媳婦。至於重家的好壞,崔姨可能並不太在意,就像當年那些支脈動了你,重家那般不太在意一樣。”
烏雅的解釋,瞬間化解了重少陽心中的困惑。然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語有些過於直白,俏臉頓時泛起一抹嫣紅,如同初升的朝霞,嬌豔欲滴。重少陽先是一愣,隨後注意到了烏雅臉色的變化,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
為了緩解烏雅的尷尬,重少陽主動開口,聲音柔和而誠懇:“謝謝你,烏雅。你的話讓我明白了許多事情,看來是我之前錯怪了海棠姐。”他的話語如同一縷暖風,輕輕吹散了烏雅心頭的陰霾。
烏雅聽著重少陽的話,心中的羞憤和尷尬漸漸消散。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她主動將手中的百花令遞到重少陽面前,輕聲道:“給你,這是崔姨交給我的令牌。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發現百花會的姐妹們似乎都身負崔姨的秘密任務。這讓我感到自己彷彿只是她的一個傳聲筒,失去了自己的意義。現在既然你已經識破了我的佈局,那麼這個令牌就沒有必要繼續留在我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