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看話本里描述的集市可熱鬧了,阿泱便想去看看。”洛泱彎起唇,抱著裴晏清手臂。
“近日京都不太平,我同你一道去。”
“好。”洛泱乖乖點頭,她其實也想和夫君一起去逛集市,裴晏清有時間再好不過了。
裴晏清將洛泱摟在懷裡,修長的指尖挑起洛泱頸側的長辮,有一下沒一下地玩弄。
髮尾時不時觸碰到洛泱的面板,絲絲麻麻地癢。她拍了下裴晏清的手,嬉笑著:“別玩了,癢。”
裴晏清便鬆開手,偏過頭湊到洛泱耳邊,問道:“泱泱今日怎換了髮髻,以往都未見過你這副模樣?”
“是青竹姐姐替阿泱編的。”洛泱撫著肩膀上的辮子,又問,“阿泱這樣好看嗎?”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裴晏清溫聲道。
洛泱白皙的小臉霎時紅潤起來,裴晏清見了,溫柔的眼眸中帶了些欲。
“阿泱。”他輕輕喚了一聲。
洛泱疑惑地抬起頭:“嗯?”
下一秒,清淡的吻落在了洛泱鼻尖,而後轉向她的臉頰,輕輕淺淺地落下一個又一個吻。
洛泱攥著裴晏清的衣襟,捲曲的睫毛不住顫抖著,身子也控制不住地發顫。
夫君又在親她了,好溫柔。
洛泱不自覺閉上眼,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她聞到了裴晏清身上輕微的沉木香,混雜著一些藥味,很舒心的味道。
洛泱沉浸其中,直到聽見裴晏清的悶哼。
她驟然睜開眼,發現自己手上竟不知不覺扯著裴晏清的黑髮,洛泱神色微窘,立馬將手裡的頭髮放開,若無其事偏開頭。
裴晏清見狀,只覺得小姐可愛極了,他將自己的長髮送到洛泱手中,清潤的嗓音帶著些許調笑:“泱泱還要玩晏清的頭髮嗎?”
“不要。”洛泱連忙從他腿上站起,通紅的臉上滿臉羞赧。
她略微低頭,便看見裴晏清嘴角尚未下去的弧度,她癟著嘴,視線觸及他眼底下的紅痣,突然起了玩樂之心,用指腹揉了揉。
他眼底兩點紅痣小小一顆,只有微微的凸起,像是畫龍點睛的點綴,生在他臉上好看極了。
洛泱醒來時便注意到他的紅痣,那時便想伸手去揉,現在總算得償所願。
她玩得開心,一會兒用指尖戳,一會兒又用指腹摸,卻沒注意到裴晏清越來越暗的眸色。
裴晏清仰著頭任由小姐玩,怎料小姐越來越過分,他喉骨上下滾動,喉間異常乾澀,上方的洛泱卻毫無所知地垂眸看他。
“小姐。”
裴晏清喉間乾啞異常,平素溫柔清潤的嗓音像是山間的泉水遇到岩石,帶著粗糲和嘶啞。
他攥住洛泱手腕,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遇見獵物的狼。
而他頭頂的洛泱,是他的小鹿。
裴晏清仰著頭,去尋洛泱的唇,薄唇將要碰到她的唇瓣,卻被洛泱避開。
裴晏清微蹙著眉,抬眸看她,卻見洛泱杏眸顫動,傷心地望著他。
“怎麼了?”裴晏清低聲問她,暗啞的嗓音還帶著尚未滿足的欲。
洛泱抿著唇,滿臉不安:“小姐是誰?”
裴晏清神情微頓,僅是片刻,他很快記起自己的失言,他沒打算隱瞞,很快想好對策,輕輕笑了下:“小姐是你啊。”
“嗯?”洛泱目露疑惑。
她不是被夫君撿進裴府的嗎,夫君怎麼會喚她小姐?
裴晏清被洛泱這麼問了一回,心底的情慾早已散去。
他懲罰性地捏著洛泱的臉,湊到她耳邊,勾起頑劣的笑:“閨房情事,還要晏清明說麼,小姐?”
“你……”
洛泱耳尖發著燙,整個人都要熟透了。
他怎麼能把這種事掛在嘴邊?
她還去問裴晏清!
裴晏清看著洛泱的模樣,低垂著眼,頗有些無辜:“泱泱要問我的。”
“別說了。”洛泱連忙去捂裴晏清的唇,慌慌張張地應他,“阿泱知曉了,我去看看晚膳有沒有準備好。”
洛泱鬆開手,忙不迭地開啟房門,落荒而逃。
裴晏清望著那遠去的淡綠背影,勾起的嘴角慢慢變平,他低垂著頭,神情落寞。
他的小鹿跑走了。
洛泱藉著去看晚膳的名頭,在院子裡吹了會兒風,但臉上的熱度絲毫沒有被風吹去,她捂著臉頰,掌心全是臉上的溫熱。
她不記得自己和裴晏清有沒有……同房。
可是夫君那樣說了,便是有吧。
洛泱輕咳一聲,好不容易散去的熱度又從臉上攀升。
裴晏清開啟房門,便見洛泱傻愣愣地站在院中,他輕聲一笑,知道小姐還不好意思進書房。
他回到屋中,拿了一件寶藍色的披風,落在洛泱肩頭。
洛泱一愣,回頭便看見裴晏清,他沒有半分羞赧,十分自如地替她繫好了披風。
裴晏清的披風很長,落在洛泱身上,直接遮到了她的腳踝,擋住了秋日的風。
裴晏清牽起洛泱的手,溫聲道:“秋日夜晚風涼,阿泱要繫好披風,免得著涼。”
“嗯。”洛泱小聲應他,被裴晏清牽著手,她心底的那些羞澀突然就沒了。
她和夫君之間,好像沒有什麼需要不好意思的。
用了晚膳,裴晏清還要處理政事,一個人回到了書房。
邪王即將登基,他目前是祁鎮最信任的臣子,很多事情都要經由他之手,再交給祁鎮過目。
裴晏清翻開霞山遺失的那本名冊,在僅剩下的幾個名字上又勾畫幾筆,放在了一旁。
待朝堂的事處理完畢,裴晏清撐著腦袋,開啟了那封來自南疆的密信。
他一目十行,很快將信件看完,隨即將信紙放在燭光下,看它一點點被燒成灰燼。
放下筆墨,已經是三更。
裴晏清揉著眉心,來到洛泱床邊,點了一根紅蠟,藉著燭火看她的臉。
洛泱已經睡熟,抱著被子乖乖睡在裡側,給他留下一大片空位。
裴晏清失笑,俯身給洛泱掖了下被角,聲音微不可聞:“小姐想要的,晏清都會為你辦到,要好好待在我身邊。”
他在洛泱額間溫柔地落下一個吻,隨即和衣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