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阿泱一個人可以的,你去和蘭將軍爭奪獵物吧。”
洛泱扯住韁繩,讓洛遲去追蘭驍。
“可是……”洛遲仍舊擔憂,不敢抽身離開。
“你跟在阿泱身後,那些士兵都注意到這邊了。”
洛泱環顧四周,那些本該四處圍獵計程車兵見洛遲在隊伍身後,都不敢先走,生怕錯過圍獵計劃,團團跟在附近,更別提祁鎮悠閒地騎在他們二人身邊,聚集計程車兵就更多了。
洛遲點頭,小聲和洛泱道:“泱泱,你騎慢些,等會兒士兵走了,便下馬歇一歇,這裡地形複雜,你不要亂跑,當心迷了路。”
“嗯。”洛泱點頭,騎著小黑走遠了些。
洛遲來到祁鎮面前,摸不準邪王的心思,試探道:“殿下,您把泱泱帶來圍獵是要做什麼?泱泱身子弱,經不起折騰。況且陛下讓您和太子殿下比拼獵物,現在若是不追太子殿下,恐怕會落於下風。”
祁鎮抬眸,陰冷的目光幽幽掃過面前的少年,勾唇邪笑了下:“洛統領,洛府嫡女私自跟隨聖駕,若是父皇知曉了該如何?”
“殿下……”
“你去追太子,至於洛泱,由本王看著。”祁鎮抬了下手,示意洛遲離開。
“可……”洛遲仍有憂慮,“殿下可能保泱泱平安?”
“你現在走,便能。”祁鎮冷淡地道了句。
洛遲提起韁繩,轉頭去追蘭驍,向邪王道了聲謝:“那便勞煩殿下了。”
洛遲一走,周圍計程車兵跟著走了些,但仍剩下幾個小隊跟在祁鎮身邊。
剩下來計程車兵與隨著洛遲離開計程車兵不同,雖然都穿著一樣的衣服,可他們個個緊握著武器,目光警覺,視線緊緊盯著邪王,看上去不像來圍獵,反倒是像保護祁鎮的。
洛泱留了個心眼,慢慢將小黑騎到祁鎮旁邊。
“你倒是聰明。”祁鎮嗤了聲,手指摸索著馬邊的箭筒,輕輕描摹箭羽。
“呲——簌——”
密林上方突然傳來細小的動靜,祁鎮鳳眸一眯,迅速將箭搭在弦上,朝樹冠射出一箭。
箭矢射中樹冠上的人,撲哧一聲響,緊接著,樹冠上、密林遠處衝出一群提刀刺客,直直往祁鎮方向刺去。
“保護殿下!”
周圍計程車兵迅速抵抗起來,顯然早有準備。
洛泱被嚇了一跳,牽著韁繩往祁鎮身後躲,可小黑被打鬥聲驚到,仰頭嘶吼一聲,慌亂地在林中亂跑。
洛泱拼命攥緊韁繩,卻根本控制不住狂躁的小黑。
那些刺客注意到洛泱的異樣,看出這個小侍衛的不同,竟改變進攻方向,提刀追洛泱。
“邪王殿下救命!”洛泱俯下身,躲開刺客的攻擊,餘光見祁鎮遊刃有餘地手起刀落,慌亂地喊他的名字,竭力控制小黑往祁鎮那兒去。
祁鎮用箭矢射中洛泱身後的刺客,涼涼道了聲:“洛將軍的嫡女你們也敢殺。”
言畢,他從馬背上拎起洛泱,從腰間舉起佩刀,看刺客的反應。
刺客不為所動,依舊不要命地進攻二人。
祁鎮皺起眉,眼神有些陰戾,拎著洛泱往密林深處騎行。
祁鎮騎得很快,洛泱被他單手拎著,只能聽見耳邊的疾風,原本平坦的道路也變得崎嶇不平,顛得洛泱想吐。
刺客一路跟著,將兩人逼到懸崖邊,祁鎮將洛泱扔在地上,下馬與刺客交戰。
洛泱撐在地上,艱難地從衣兜裡拿出錦囊,拿了幾顆藥丸壓在舌尖,急促地喘著氣。
刺客越來越多,祁鎮武功雖然高強,但寡不敵眾,更何況他還要分出精力照看洛泱,動作和招式都慢下來。
洛泱做不了什麼,只能盡力跟上祁鎮的腳步,將自己藏在他身後。
“殿下,您的那些暗衛呢?”
洛泱見祁鎮始終孤軍奮戰,不由發問。
她明明記得書裡的邪王是有暗衛的,而且暗衛神出鬼沒,實力不菲,怎麼現在還不出現。
祁鎮用刀擋住刺客,勾唇笑了下:“本王一個閒散王爺,哪來的暗衛?”
他左右抵擋著進攻,體力明顯不支,微微喘著氣。
洛泱捂著心口,死死地咬住唇,額間冒出大顆大顆的冷汗。
驟然——
眼前出現一道白亮的光,洛泱下意識地擋上去,手臂上一陣劇痛。
“嘶。”洛泱驚呼一聲,捂著手肘退到祁鎮身後,祁鎮皺起眉,舉刀迎上。
刺客傷了洛泱,依舊沒有停手,招招致命。
“原來不是啊。”祁鎮輕聲道了句,動作驟然輕快起來,拎著洛泱直取刺客首級。
鮮血彪在洛泱臉上,糊住她的眼睛,所望之處全是血淋淋的紅。
下一秒,風打在臉上,洛泱失重地下墜。
祁鎮竟拎著她跳下了崖!
……
密林深處,祁鎮斜靠在樹邊,將金瘡藥塗在身上的傷處。
“殿下,查清楚了,這次的刺客是太子派的人,蘭家和洛家沒有參與。”西風遞給祁鎮一塊令牌,暗色的蘭花花紋,的確是太子的手筆。
“蘭家再查,洛家看上去是個安分的,不然也不會對這病秧子下狠手。”祁鎮拎著令牌,垂眸看地上的女子,從崖上下來便嚇得暈了過去,還敢替自己擋刀。
不自量力。
“殿下,洛小姐要怎麼處理?”
“等她醒,你去找洛遲,說洛泱遇到了刺客。”祁鎮彎下腰,伸手探洛泱鼻息,雖然微弱,但還活著。
“洛小姐這傷……”
“這點血,死不了。”祁鎮挑眉,看向西風,“還不去?”
“是。”西風點頭,迅速離開。
暗衛走得很快,不過一瞬便消失在祁鎮眼前。
祁鎮抬起洛泱下巴,輕笑了下:“你這張臉還真讓人憐惜。”
連他的暗衛,都捨不得讓她死呢。
祁鎮鬆開手,將洛泱扶靠在樹邊,手掌漸漸下移,觸到洛泱脖頸,慢慢用力。洛泱還暈著,可臉色卻被掐成紅紫色,快要吸不上氣。
“殿下,洛小姐經不起您這樣折騰。”
少年溫潤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仔細聽來,還帶著一絲不可察的怒氣。
祁鎮鬆開手,輕哼了聲:“捨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