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茶在治療室待到下午,才將女人身上的傷都處理完。

她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脹的腰,看了眼還在昏迷的女人,吩咐田蔻:“把她移到休息室去吧。”

“誒。”田蔻應聲。

傅雲茶到外面又指了兩個保鏢進去幫她的忙。

小滿走上來:“夫人,您餓了吧。”

“餓。”傅雲茶點頭,“我好餓,有吃的嗎?”

從早上到現在,她只吃了幾口茶點,之前還沒感覺,現在餓得要死。

“休息室準備了餐點。”

“我去了。”傅雲茶轉頭就往休息室方向走。

她走得急,可到了門口又生生停住,已經落進屋內的腳抬也不是,落也不是。

“裴丞?”她驚呼。

休息室內,裴丞正坐在裡頭,面前的桌上放著好幾個餐盒。

見她出現,裴丞起身朝她走來。

“餓了吧。”

傅雲茶後退了兩步,“你怎麼來了?”

昨夜的尷尬事情再次湧上大腦,傅雲茶下意識就想逃。

但裴丞快走了幾步,將人堵在門口,他輕撫傅雲茶的額頭,“頭還疼嗎?”

昨天用頭撞裂了西瓜後,紅了好久,但好在今天已經消下去了。

傅雲茶閃開身子,捂著額頭退了幾步,“不疼了不疼了。”

看她尷尬的不敢和自己對視,裴丞無奈一笑,道:“那先吃飯吧,餓了很久了。”

“我不... ...”傅雲茶“餓”字還沒說出口,肚子先她一步咕嚕一聲。

... ...

傅雲茶還是和裴丞對坐在桌前,她拿著勺子正在快速消滅自己面前的一盤炒飯。

“唔,這飯炒得真好吃,你在哪家買的?”

裴丞給她盛了一碗湯,笑著放到她手邊,道:“就家裡的廚師。”

“那他廚藝長進了不少。”傅雲茶稱讚。

裴丞笑著又夾了一筷子菜給她,“給他漲工資。”

傅雲茶逃避昨天的事情,裴丞順著她也不再提起。

倆人之間的尷尬就在一頓飯中莫名其妙的消散了。

飯後,傅雲茶接過宋彥遞上來的茶。

瓷白的茶杯捏在手中,和她粉白的手指形成對比,傅雲茶抬頭看向宋彥,“你什麼時候來的?”

宋彥微微一笑:“看見小姐你不在家,我就過來了。”

“哦。”傅雲茶點頭。

她又問:“我們店的監控都覆蓋哪裡?湖對面能看見嗎?”

傅雲茶指了指窗外,當時女人出現的位置。

宋彥搖頭,“我已經檢視過了,店裡的監控並沒有拍到那邊。”

“那也沒辦法了。”傅雲茶放下白瓷杯,“你去報個警,交給警察去查吧,周邊店鋪總有監控能拍到的。”

“早上已經報了。”宋彥看了眼裴丞,他知道這事裴丞已經下手去查了。

傅雲茶眨了眨眼,轉頭看裴丞。

“你去查了?”她問。

裴丞點頭。

“動作倒挺快。”傅雲茶嘟囔了一句。

又問:“查到什麼了嗎?”

“還沒有。”裴丞回答,“剛抓到那幾個打人的小混混。”

“然後呢?”傅雲茶問。

裴丞道:“那些小混混招供是拿了錢辦事,有人要他們追著那女人打,但是誰不知道。”

小混混的招供裡還說看那女人滿身是傷怕給人打死了,下手都不敢太重。

聽完以後,傅雲茶驚訝出聲:“啊?”

“所以,她不是被那群人打成這樣的?”

裴丞點頭,他本就覺得這群人出現地奇怪,現在更覺得異常,

傅雲茶思索:那女人身上大大小小的打擊傷是來自那群混混,那她被劃的臉,中的毒,還有被敲斷的腿,又是在哪裡受的?

看來只能等她醒來才能知道了。

“不過……”傅雲茶頓了頓,“她中的毒很可能會導致她失聲。”

“失聲?”背後響起一道陌生的男聲。

傅雲茶回頭,看見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這是誰?

男人氣勢凌然,那雙劍目一直盯著傅雲茶的臉。

他走進來,直奔傅雲茶。

彎腰,伸手,朝她露出一個笑容:“您好,我叫張亭松,是閬城警察局的一名警察。”

“啊,您好,我叫傅雲茶。”傅雲茶伸手和他握了握手。

張亭松,怎麼好像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張亭松。”裴丞冰涼涼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張亭松收回手,對上裴丞滿是不爽的臉,笑得更加燦爛。

他擠到裴丞旁邊,“我說你昨天事情談到一半,說去上廁所急匆匆走了就沒回來,讓葉奎一個人糊弄我。”

“結果是去和你小舅子打架,你真搞笑啊。”

裴丞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偏偏這位張亭松一點都不怕,還笑嘻嘻地和傅雲茶打招呼。

“弟妹你這些年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

話沒說完被裴丞一巴掌扇開,傅雲茶眼看著張亭松從凳子上飛起然後落下,摔在了地上。

她只能轉過頭去當沒看見。

“裴丞!”

“咳。”裴丞咳了一聲,給傅雲茶介紹,“我朋友。”

“朋友???我他媽可是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張亭松從地上爬起。

“降級了。”裴丞瞥了他一眼,從他摸她老婆手那一刻地位就降了。

幼稚的吵架,不過傅雲茶看得開心。

後面三人還是坐在一張桌上,裴丞不願意和張亭松坐在一起,非要擠在她邊上。

傅雲茶懷疑他就是故意的。

張亭松也跟著翻了個白眼,嘖了兩聲:“呦呦呦。”

“少陰陽怪氣。”裴丞瞥他,“說吧,來做什麼。”

“來看人啊。”張亭松仰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著。

他一是來看那位昏迷的女人,二麼就是來看看他這位死而復生的弟妹。

“弟妹,那女人被毒啞了?”

“不確定,但很大機率,要等她醒來才能知道。”傅雲茶回答。

又補了一句:“我不是你弟妹,張警官您還是不要這麼叫我了。”

“那她什麼時候才能醒?”

張亭松問完傅雲茶,驚訝地看了一眼裴丞,擋著嘴小聲問:“和弟妹吵架了?”

裴丞無語。

傅雲茶捏拳:“大概明天才會醒,還有,我都聽到了,說了我不是你弟妹。”

張亭松在傅雲茶的眼神裡看到了認真,他疑惑了一瞬,在裴丞沒能阻止的情況下,撓著頭開口:“嗯?不是嗎?上次你倆的證還是我幫忙去領的呢。”

傅雲茶皺眉,下一秒轉向裴丞,看到了他略顯心虛的眼神。

“領證?”

她猛地站起。

“裴丞!”

這傢伙不會揹著她去給她領證了吧?

“怎麼了怎麼了?”張亭松跟著站起,眼底一片迷茫,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你給我少說兩句吧。”

裴丞瞪了一眼張亭松,又轉頭朝著傅雲茶低聲下氣:“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