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上。
傅雲茶才反應過來裴丞剛才的動作。
她摸了摸剛才被裴丞觸控的地方,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現在對於裴丞的小動作,她沒了最開始的牴觸和敏感。
她思索著轉頭,對上了三雙寫滿激動的眼神。
傅雲茶:……
楚長珏讓開路,“妹妹,來,去那裡坐。”
傅雲茶在三人的簇擁下,在廂房中間的沙發上坐下。
楚銘庭和楚長珏坐在側邊的兩個沙發上,楚亦戈則靠著楚長珏。
三人的眼神沒從傅雲茶身上離開過。
傅雲茶抖了抖身子,雖然沒當初裴丞那麼嚇人,但楚家人多,被三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多少還是不舒服。
楚銘庭看著她,忍不住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這些年你在哪裡?”
“是一個人嗎?”
“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苦?”
說完又看著她的臉,又抹起了眼淚,“肯定過得不好,都這麼瘦,都是爸爸不好,都是——”
“等等。”傅雲茶打斷了他。
“我過得還行。”天天打工做任務而已。
楚銘庭一把年紀坐在旁邊抹著眼淚,傅雲茶也不好多說什麼,所以她只好轉向另一頭的看上去最沉穩的楚長珏。
楚長珏見她望過來,手緊張地抓著大腿上的布料,強烈剋制自己的激動。
“妹妹想說什麼?”
傅雲茶看著他,道:“你們,應該知道我其實現在並不認識你們。”
“我沒有關於你們的記憶。”
他們在她意識里根本就不是家人。
楚長珏被她的話刺了一刀,放在大腿上的手抓緊捏拳。
“抱歉,都是我們沒保護好你。”楚家三人愧疚地低著頭。
傅雲茶又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依舊是沉默。
只要是聊到這個,所有人都會選擇性地跳過。
傅雲茶皺眉,心頭的不適感更加強烈。
“妹妹,你不記得,就我給你介紹吧。”楚長珏轉移話題。
“我是你大哥,楚長珏,這是你二哥,楚亦戈。”
“父親的名字是楚銘庭,還有母親,宋月安,只是母親身體不好沒來,她是最想你的。”
“你以前,是一個學習成績又好,又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很多人都很喜歡你。”
楚長珏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說著說著,他也終於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
“是哥哥不好。”他低著頭, 擦著自己的眼角。
楚亦戈坐在楚長珏邊上,本來就紅著的眼睛也忍不住開始落眼淚。
楚家三人哭得傷心,讓坐在中間的傅雲茶有些無語又有些不知所措。
三個大男人在面前痛哭流涕的場面實在是……
“你們……”
她按了按額頭,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心口有些不舒服,她索性起身,先不待這群人中間了。
“妹妹你去哪!你要走了?”楚長珏伸手拉住她,一雙淚眼看著她。
傅雲茶回答:“我站到旁邊透口氣,你們整理一下情緒吧。”
“哦。”楚長珏抹了一把眼淚,立馬收拾自己。
而傅雲茶走到一邊,倚著牆邊的桌臺,捏了捏眉心。
她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傅雲茶深吸一口氣,看見桌臺上放著的水壺和杯子,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
然後猛地喝了下去。
本是想借冷水冷靜一下,可沒想到這壺裡竟然裝的不是水,是酒!
她一口猛幹,反應過來時嗓子一陣乾燒。
“咳咳咳咳。”
吐了半口,但半口已經嚥下去了。
楚家人注意到她的動靜,立馬圍了過來。
“妹妹!怎麼了?”
“怎麼了?嗆到了?”
“不對,這是酒!”
傅雲茶已經開始暈了。
耳邊的聲音開始震盪,視線開始模糊。
“怎……怎麼……”她的身子搖搖晃晃。
楚長珏扶住了她,呼喚她:“妹妹?妹妹?”
感覺搖來晃去的傅雲茶:“誰?”
“這怎麼辦?”楚亦戈問。
話剛落,廂房的門被開啟,裴丞走了進來。
看見軟倒在楚長珏懷裡,臉色已經微紅的傅雲茶,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你們幹什麼了。”
楚長珏眼神示意桌上的玻璃壺,“誤喝了桌上的酒,醉了。”
裴丞寒著臉從楚長珏手裡搶過歪歪扭扭的傅雲茶,雙手打橫抱起她就要往外走。
“裴丞!”
“你要帶她到哪裡去。”楚銘庭作為一個父親,看著醉酒的女兒要被人抱走,忍不住上前擋他。
楚長珏和楚亦戈也站在他身邊。
裴丞根本沒理三人,保鏢上來攔住了三人的動作,他沒有任何阻礙的往外走。
“裴丞!”楚長珏開口喊他。
裴丞回頭:“一切等她清醒了再說。”
楚銘庭和楚長珏看著裴丞懷裡閉著眼的傅雲茶,知道自己爭不過裴丞,於是也沒再掙扎。
“照顧好她。”
倒是楚亦戈激動地開口喊:“你別想著趁機佔我妹妹便宜。”
裴丞冷哼一聲:“我遠比你們要更愛她。”
“況且,我們是合法夫婦。”
裴丞抱著傅雲茶離開。
“他什麼意思!”楚亦戈回頭看楚長珏,“什麼合法,他亂說什麼!”
… …
傅雲茶又做了那些夢。
迷迷糊糊中,她又在那個熟悉的公寓裡。
有開門聲響起,傅雲茶從床上坐起,看向走進來的人。
這次,竟然不是黑影。
“裴丞?”她眨了眨眼,“你是那個黑影?”
“什麼?”裴丞走過來,伸手探向她的臉頰,然後將手裡的碗遞到她面前。
“來,先把這個喝了,醒酒。”
傅雲茶下意識在裴丞的手心蹭了蹭,然後趁著他愣怔的瞬間,一把拍掉了他手中的碗。
“不喝!”
她仰天喊了一聲,又支撐不住地往後倒。
裴丞扔了碗上手就撈她。
兩人一起摔進傅雲茶睡過的被窩裡。
“哈哈哈哈。”
傅雲茶的笑聲從懷裡傳來,裴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真是拿你沒辦法。”
床已經溼了,裴丞準備把她撈出來換個地方,可誰知懷裡的傅雲茶一點不配合。
她不安分極了,躲著裴丞的手,在被窩裡扭來扭去,最後一頭撞向裴丞的胸膛,壓著他笑得一臉猖狂。
裴丞:… …
他有些燥了。
傅雲茶只感覺自己的大腦被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控制。
她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裴丞,突然低下身子,往裴丞嘴上親了過去。
只是她身上沒力氣,嘴唇堪堪碰到,人就往旁邊摔。
裴丞眼底暗了又暗,最終沒忍住,翻身將人壓在身下,主動親了上去。
淡淡的酒香在鼻尖瀰漫,裴丞只覺得他也要醉了。
傅雲茶的身上透著讓他沉淪的味道,裴丞緊緊抱著她,忍不住在她身上汲取力量。
“嗚嗚嗚!”
不過沒幾分鐘身下的傅雲茶又開始鬧。
裴丞被她踢了一腳,這才清醒過來。
他鬆開傅雲茶,喘著氣,在心裡罵自己太禽獸。
床上打翻的醒酒湯已經蔓延,裴丞咬了咬牙,一把將傅雲茶抱了起來。
“要背。”傅雲茶固執。
“好。”裴丞聽話。
裴丞將她背上,吩咐人來換床單。
禾玉蘭帶著人過來時,看見傅雲茶立在裴丞的背上,手裡抓著他的頭髮,正在使喚他走來走去。
“噗。”
場面過於滑稽,在場的女僕們實在忍不住。
“笑什麼。”裴丞白了她們一眼。
女僕們立馬轉頭,手腳利索地開始換床單。
“醒酒湯呢。”裴丞又道。
“在這裡。”禾玉蘭立馬端著新煮好的醒酒湯上前。
當然,毫無例外,還是被傅雲茶掀翻了。
裴丞還被淋了一身。
他氣笑了,問自己背上的小祖宗:“怎麼樣才能喝?”
“嗯?”傅雲茶眨了眨眼,然後往前抱住裴丞的頭,笑得燦爛:“我要先吃一碗,芋圓水果,紅豆布丁,嗯,冰粉!”
“好。”
“去樓下,你做。”
“好。”
“要多紅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