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對不起鍾離先生,一下子說了好多其他的話”香菱滔滔不絕的說了半半晌,然後才想起來自己為何出來:“我這就去為你準備新擺一桌”

“不用了,做些菜予我帶走吧”鍾離搖了搖頭,並示意香菱看向後廚:“現在的人太多了,新開一桌要花費你不少時間。以普遍理性而論,現在,你還是先回去幫忙為好。”

“啊!”香菱一轉頭,就看見了已經忙得快炸開的後廚,又是慌忙地跑了過去:“撐住啊老爹,我這就來幫忙!”

“老幾樣就行了,不要加上些新菜”鍾離不忘在後面叮囑。

“是是是”少女火一般地衝進後廚,然後傳來嘹亮的迴音。

鍾離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回頭對向一邊無聊了半晌的溫迪說的:“抱歉了,老友。今天的萬民堂人員格外的多,只能與你一起打包帶回去了。”

“誒嘿,沒事的啦,有酒喝就行了”溫迪一向無所謂:“等會兒去哪用餐?是去隨便找個郊外,還是去你工作的那個往生堂?”

“就去奧藏山吧”鍾離想了想:“在多叫些人—大家很久沒聚在一起了,今天趁著你正好在。”

“欸?”溫迪突然有些洩氣—她原以為這將是他和她的獨處。但很快,她就又回過了神,恢復了往日的活潑:“要多叫些人開宴會嗎?可以的呦”

“就勞煩你去通知他們——,我留在此處等候菜餚”

“他們?”溫迪眨巴著眼,沒想明白他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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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藏山山巔,有座外形不甚規則的池塘,它如一面鏡子一樣開啟,清澈明淨,天光、雲影在水面上閃耀浮動。池中的荷花,綠葉亭亭,清淡美麗。幾條的可愛小魚從荷葉下游過,生怕打破靜謐的畫面。偶爾也有晶瑩剔透的露珠,從蓮面落入淡藍的天空。

湖面中央有座小島,就在紅楓底下坐落著,僅依靠著一片蔓延著的、剛剛露出水面的石階與外處相連。

“帝君今日怎有如此閒景,竟想得出來我這兒遊玩”島中央,是一個小型的圓桌,他的旁邊孤零零的有三個石凳子。西南方的石凳子上,坐的一個翩翩佳人,一派古典模樣,好不美哉。

“恰逢老友拜會,我本欲與其對飲相遊,又念我等幾十數百載未嘗一聚,便索性廣邀好友,一併宴請諸君於爾處”鍾離坐在東南石凳上,正細細品味著石桌上的滾滾熱茶:“算算時候,他們也該來了”

“他們?”那西南石凳上的女子顯得有些困惑,因為往常能在她這兒聚會的也就只有三人,現在聽說有其他人慾來,一時間竟想不出來有誰“莫非是金鵬大聖、理水疊山、削月筑陽、歌塵浪市他們嗎?”

“是,又不全是”鍾離輕嘆到:“除了他們亦還有…”

鍾離話音未落,風就來了。

“鍾離,人我都喊過來了!”風兒具象成少女的模樣,一下子掛在鍾離後背上,雙手親暱的摟著他的脖子:“怎麼樣?快不快啊?”她眨巴著雙眼,神情中滿是祈求著誇獎。

“不錯”鍾離淡淡地應到,同時,又將身後的掛件扒了下來:“再晚些來,飯菜就要涼了。”

“咿呀”溫迪並沒有理會鍾離粗野的行為,再被扒下來之後,有光速來到石桌面前,對著空無一物的石桌細細打量:“飯菜呢?這上也沒有啊”

“此石桌規模不大,閒時幾人聚飲還可,但聚餐就萬萬不行了”一旁的女子這時插進了話來:“所謂一會兒聚餐時用到的飯菜,應該都被他隨身帶著。”

“呀,原來如此,確實,這個石桌大小有些不夠格”聽聞此言,溫迪也是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啊,這不是留雲借風真君嗎?剛剛有些跳脫,倒是沒注意到你在這,失禮了”她這會兒倒是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人了。

“哪裡哪裡,風神閣下多禮了。”留雲也是趕忙還禮—咿,這就是帝君說的客人?第一個就是塵世七執政之一,規模要不要這般龐大?

“巴巴託斯!你這走的也有些過於急躁了吧?!”二人還沒有談上幾句,就有另外一位客人到來了:“什麼也不說了就往我府邸裡跑,一把我拉出來就又走了,你這般跳脫倒是讓我懷疑起來當初讓你成為風神是否正確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陣嘹亮莊重的聲音傳來,訴說著主人的不滿。

“喂喂,什麼話!我除了有些摸魚之外,其他的事都有認真做好吧!”溫迪有些不滿的抗議到:“而且當初又不是我要求做風神的,是你這個傢伙腦子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非要把力量傳給我的好吧?要不是鍾離及時趕來,你早就化作一團烈風了好吧”

“呵”聲音的主人終於趕到:“伶牙俐齒”只見來人身材魁梧,面孔方方正正,目光如電,威風凜凜,天生的一副帝皇之像,不怒自威,讓尋常人都不敢與他對視。

“這話王兄說的確實”一人才至,又來一人。話說此人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體猿臂,彪腹狼腰,端的是一副殺伐模樣。

“喂喂,安德流斯,怎麼你也開始幫迭卡拉庇安說話了呀?”溫迪開始了持續抗議。

“那是你太不務正業了,巴巴託斯!”那二人相視一眼,然後一齊對溫迪說道。

“哼,不理你們了”溫迪一時語塞,眉頭緊皺,將鍾離護至身前。

“呵”二人斜眼看向溫迪,而鍾離也只能搖頭笑道:“三位關係倒是依舊的好啊”是啊,三人就這麼互損千年了。

“呵呵,一來就看見兩位王兄在訓斥風神,這場宴會倒是有趣啊”這時來人長得身材挺拔,劍眉星眸,一襲飄逸的錦衣,顯得玉樹臨風,衣袂飄然。他倒是灑脫的提了一壺酒而來,見到如此情景,也是不由得笑了出來。

“許久不見吶,摩拉克斯”他徑直的來到鍾離身旁,一把勾過他的脖子:“你送予我的磐巖結綠現在被我保養的很好,我就說此等禮器不應沾染殺伐之氣嗎”說著,又鬆開胳膊,自顧自的掏出了一把綠色短劍,開始細細把玩起來:“用此等玉質的禮劍做那些殺伐之事實在是有辱斯文,幸虧有我,才不會讓如此寶貝蒙羞”

“本就是隨手雕琢之物,倒不應得像你這般過度寶貝”鍾離無奈搖頭,他這位朋友怎麼都好,就是見不得有關玉的東西和殺伐之事沾邊。

“你懂什麼?是你懂玉,還是我這個玉之魔神懂玉?(綠劍的故事裡記載了摩拉克斯曾有一位好友,認為像綠劍這般的禮器不能用來殺伐。二人後來刀劍相向,摩拉克斯也淡忘了他的名字。文字中沒有具體寫他的身份到底如何,這裡私設為玉之魔神)”少年郎看都不看鐘離一眼,雙眼徑直的搭在手中的寶劍上。

“以普遍理性而論,玉乃是變質岩,我這位巖之魔神瞭解它也並無不可。”鍾離打趣道。

“呵—”那少年郎聽聞此言,只是冷哼一聲,隨即便不再理他。

“咿呀呀,鍾離,你就不要再欺負阿玉了,他從詛咒中恢復過來的時間不長,經不起你這般嬉笑”就在二人相互拌嘴之時,一道空靈靈的女聲傳來。轉頭望去,卻是一個寬大衣袖、楚楚可愛的少女。少女同溫迪一般的古靈精怪,正用一邊的衣袖遮著嘴角,笑吟吟的看著他。

“見過帝君,見過風神執政,見過…”隨她一同而來的,是鍾離提到的其他幾位仙人。

如此佳宴,匯聚塵世七執政兩位,魔神四位(塵之魔神歸終、烈風魔神迭卡拉庇安、北風王狼、玉之魔神),以及一眾仙家。

鍾離見來人差不多了,便大手一揮,在天空中呈現一座巨大的石盤。塵之魔神笑著,也是揮了揮手,然後從留雲借風真君的府邸內飛出了數個浮空石(留雲:喵喵喵?)。

待到眾人歸坐,鍾離再次使出繡裡乾坤絕學,放出不盡的佳餚—其中既有從萬民堂帶來的,也有他自己等候時做的。

“那麼,諸位,是時候開宴了”鍾離盤坐在浮空石上,向在座的諸位拱手道。

“好耶”溫迪率先高舉自己的酒杯,歡快跳脫的喊道。

“哈哈”眾人相視一笑,也高舉起自己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