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帶著溫迪從璃月港的房宇樓閣之間穿過。複道行空,交縱錯雜的光影從高空垂下,襯著這兒美極了。
“老爺子,你說的有事是有什麼事啊?”一路上,溫迪總是在纏著他。
“去照看一位救死扶傷的後生,順便見見老友”而他卻是難得的不厭其煩。
二人並排而行,跨過了港口西北部江南風趣的大門,徐徐的穿過了蜿蜒漫長的棧橋,來到了寬闊的石梯面前。
站在石梯之下向上看,是一座形似藥葫蘆的巨大宏偉建築。建築之前,是密密麻麻的等候看診的人。
“吃了藥病才會好”
“太苦了!”
……
“我不識字啊,有沒有什麼好心人來幫我抓藥?”
……
“媽,您這身體…”
“沒問題的,都是小毛病而已,哈哈”
……
人常說,醫院門口是最易見人間百態的。溫迪和鍾離二人攜手踏上漫漫長梯,耳邊傳過的,是各種人的囈語。
“所以,你口中的那位後生,便是這座醫館的醫者?”溫迪好奇的問道。
“我既是不卜廬的醫師,也算得上是不卜廬的主人”回答他的不是鍾離,而是另一道極為溫柔的聲音:“倒是又麻煩鍾離先生跑一趟了”轉過頭去,卻是一個面容溫煦、嘴角帶著笑意的青年。引人注目的,是他脖子上掛著的一條紅眼白蛇。
“藥師-長生?”少女很是驚歎於來者,尤其是那條蛇。
“咦,小姑娘,你認識我?”青年脖子上的白蛇很是驚詫,因為它好像以前並沒有見過這名姑娘。難得有新認識的人沒有把它當做掛件,他有些高興了。
“吶,也算不上認識”反應過來的溫迪笑著擺手,並順手將皮球踢到了鍾離那:“只是聽鍾離先生偶有談起”
“哦哦,是鍾離先生告訴你的嗎?那也難怪,畢竟我可是藥王谷裡醫術最好的人、阿不,蛇了,就連這位白朮醫生在遇到疑難雜症時也得仰仗我”小蛇不知怎的就有些飄飄然了。
“是帝君告予的嗎…看來她的身份也不簡單啊”與長生不同的是,白朮卻發現了她話中的毛病:“想想也是,她剛才對長生的稱呼可是帶上了“藥師”的字首。”
尋常人談起長生,只道它是白朮身上的一個掛件;熟人們也會驚詫於這條小蛇的醫術精湛,卻不知道它更深層的東西。
因為一道光影的亂入,整個提瓦特改變了許多,就比如白先生身上掛著的那條蛇:
藥王谷-藥師。
這是一個塵封在歷史深處的名稱,白朮與它簽訂契約時方才知曉這個稱謂。
祂是數千年前誕生的魔神之一(私設),也是魔神中最為愛人的魔神之一。祂司職醫藥生機,心懷悲憫,為救人而散去了自己的全部,但幸得東方帝君的幫助,還保留著部分能力與記憶。
同時,他也從長生處得知了帝君及部分仙人的身份。他知道帝君一般不會向其他人談起舊時的魔神。如若他真的在和別人的交談中談及了長生,也只會用“醫術高超、口吐人言、很是神奇”之類的話來搪塞,而不會向那人說明祂曾經的身份—除非這個人與他身份接近、關係極好,有知道祂的權利。
“看來也是位隱世的仙人、或者,也是舊時的魔神…”白朮心想。
他笑著看了看正在相談甚歡的一人一蛇,看二人彷彿是相識多年的好友。一個跳脫活潑,一個傲嬌開朗,倒不失為好友。
“你先行出去一下,我和白醫生有些事要辦”就在一人一蛇還在東一搭西一搭的聊著的時候,鍾離的大手輕輕的攀上溫迪的髮梢,隨即溫煦和穆的聲音響起。
“!”被突然一摸,溫迪好似炸了毛的貓一般的受驚,但隨即反應過來,又以一貫跳脫的作風說道:“好啦好啦,我出去等你。”
然後便風一般的飛出去了“真是的…現在這麼喜歡上手了嗎?”
“哈哈,鍾離先生,請”白朮只是微笑著拱手示意,將鍾離請進了不卜廬的偏房中。
而在他們的不遠處,一個滿臂傷痕的、自稱釣魚佬的神秘傢伙,正在看著他們。她已經觀察他們許久了。
“藥師…”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得虧她耳力驚人才能從這般嘈雜的地方捕風捉影、得到這個名字。
“藥王谷…藥師…”她仔細思索很久,才終於反應過來在哪見過這個名字—家族內部收藏的古籍。古籍中記載,在璃月大地西北方的藥王谷內有一位救死扶傷的魔神,祂應承受巖王帝君的恩澤而歸順,在璃月城內行佈道之事。如今看來,古籍所言不假。
“能知道藥師身份的少女嗎?看起來也是個身份成謎的人”她半眯著眼,在微微思索著:“而且和鍾離在一起嗎?值得調查一番”能和鍾離沾邊的神秘人,肯定沒一個簡單的—畢竟那是整個璃月港,她唯一搞不來詳細資料的人。
“身份神秘的往生堂客卿,知曉魔神身份的蒙德少女”這個組合,無處不在提醒外人他們很有秘密。
“喂,朋友,你的傷藥配好了”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刻,阿桂的聲音從廬內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哦,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