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把孃親放在心裡面的,並不是放在眼裡的。”趙寒道。

“你這傢伙,嘴倒是很甜,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

李長樂只能作罷,轉而掐下了趙寒的臉頰。

趙寒很苦惱,自己都是有媳婦的人了,怎麼孃親還把他當作小孩子。

突然,李長樂開口道:“李勳想罷免你的官職,依本宮看,這是做夢而已。明日,我便動用那些官員阻止這件事,看他辦不辦得成?”

畢竟,朝廷官員犯罪,也要進行三司會審,要經過刑部、都察院、大理寺。

這三個部門都有她的人,只要她打個招呼,隨便拖延一下,那這件事很可能不了了之。

“孃親,千萬不要,不要阻止這件事,就讓李勳罷免我的官職。”趙寒道。

“寒兒,孃親好不容易將你安排在這個位置上,別看京縣縣令官職不大,可是這裡地理位置很重要。”

李長樂道。

趙寒卻淡然一笑,道:“孃親,京縣縣令,你可以推薦其他人。但是這是一次反擊李勳的好機會,如果不抓住,那就可惜了。”

“哦,你說說吧。”李長樂有些詫異。

“其實,孩兒隨時可以將這件事解釋清楚。今日不同往日了,我只要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登在報紙上,那就真相大白了。”趙寒道。

“這倒是,報紙似乎可以操控輿論。”李長樂點了點頭。

“只要皇帝罷免我的官職,我再登報解釋整件事,那所有人都會認為陛下是一個昏君。”

趙寒道。

“你這小子是想把李勳架在火上烤啊!”

李長樂的眼中露出了驚異的光芒。

“我就是想把他架在火上烤!所以孃親非但不要阻止,還要讓皇帝儘快罷免我。”

趙寒淡淡笑道。

“為娘明白該怎麼做了。為娘可以動用一些手段,讓李勳罷免你的聖旨明早送來。”

李長樂捂嘴輕笑,笑得花枝招展。

這混小子也不知道是誰學的,這一招也太壞了。

翌日。

一則更爆炸的訊息登上了報紙。

這是當世大儒林哲文在《大週週刊》上寫了一篇文章,將整個事情的經過都寫清楚了。

何況是當世大儒,有他為趙寒的站臺,所以可信度很高。

而且,林哲文還發動自己在士林之中的人脈公開呼籲。

明明是徐成林勾結賊匪,卻冤枉好人,此事被公開後,京城內外譁然。

有人構陷趙寒的陰謀也昭然若揭了。

與此同時,一名太監帶著聖旨已經來到了京縣。

御書房內。

一份報紙被放在了李勳的桌上,赫然便是《大江週刊》。

李勳也優哉遊哉地看著上面的《西遊記》連載。

“這趙寒寫的小說還真是有點意思。如果他一門心思地著作,朕倒是可以饒他一命。”

李勳翻看著報紙,笑著道。

“陛下所言極是。”李寶兒道。

“許升,應該快到京縣了吧。”

李勳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潤嗓子。

“應該快到了。”李寶兒道。

“那便好。這個趙寒,以為有長公主撐腰,朕解決不了他?”

李勳冷冷地笑了聲。

突然,李勳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因為他看到了報紙上一篇文章,署名是豐源先生,這正是林哲文的字號。

當他整篇文章閱讀下來,李勳的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臉色很難看。

林哲文在文章裡說明了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

甚至直言不諱地說皇帝是受到小人的矇蔽,如果皇帝罷免了趙寒的官職,那是寒了大江民心。

就差指名道姓的說皇帝是昏君了。

“林哲文,你這個老匹夫!你竟然對朕如此無禮?”

李勳很憤怒,拍案而起,將報紙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李寶兒趕緊拿起那份報紙看了眼,滿眼驚駭,道:

“陛下,我們錯信了徐成林那種小人。應該馬上叫許升回來。”

“你覺得還來得及嗎?”

李勳一臉頹廢地癱坐在椅子上。

“那為今之計,只能殺了徐成林等人,對外說陛下身邊有小人矇蔽。”

突然,李寶兒的臉上浮現一抹兇狠的神色。

李勳點了點頭,他又拿起報紙讀了下,頓時面沉似水,臉色很難看。

“陛下,你又是怎麼了?”李寶兒道。

“曹陽純這個飯桶,做事不機密,上次的刺殺案他動用了血蓮派的人。現在趙寒剿滅了血蓮派,連他們聯絡的書信都拿到手了,現在登在報紙上了。這些人做事不機密,還想矇混過關,搞出誣陷趙寒的戲碼,讓朕現在極為被動。”

李勳怒不可遏。

“陛下,曹公公也是好心,只是辦錯事情了而已。”

李寶兒一臉苦笑。

“以他的智慧鬥得過趙寒?趙寒那小子比他媽長公主都狡猾一百倍!”

李勳有些氣餒。

“陛下,還是早作決斷,平息此事。”李寶兒道。

……

京縣縣衙。

“趙寒接旨!”許升道。

趙寒從後堂走出來,跪地接旨。

其實,昨晚他便知道皇帝會罷免他的京縣縣令一職了。

他心裡有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趙寒身為京縣縣令,卻行為不端,強佔民宅在前,毆打朝廷命官在後,群情洶湧,民意使然,朕不得不痛下決斷,罷免趙寒京縣縣令一職。趙寒接旨吧。”

許升宣讀完聖旨,冷笑了聲。

“微臣接旨。”趙寒道。

許升隨即揚長而去。

“侯爺,現在大家都不知道你是冤枉的,可是皇帝卻還罷免您的官職。我們現在就去宣武門為您喊冤!”

趙辰嘆道。

“趙主簿,我等願意與你同去宣武門為侯爺喊冤。”

其他人紛紛說道。

“站住!”趙寒道。

“可是侯爺,咱可不能看著你被冤枉。”楊休苦笑。

“冤枉就冤枉唄,沒必要大驚小怪的。你們不用去宣武門喊冤了,你們押著血蓮派的人和這些書信去刑部交割吧。”

趙寒很淡定。

現在真相大白,丟臉只是李勳而已。

一個小小的京縣縣令,他還真的不放在眼裡。

雖說京縣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可畢竟是在皇城之下,不方便他練兵。

“那我等便遵照大人之意!”趙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