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

李勳轉而看向趙寒。

趙寒答道:“草民在。”

“既然你有此大才,又有長公主舉薦,那朕任命你為京縣縣令,你可以願意?”

李勳道。

“當縣令?”趙寒微微一愣,他卻瞥見李長樂向他使眼色,好像是讓他答應下來。

趙寒心想,孃親這樣安排或許別有深意。

“草民願意。”趙寒道。

李勳點了點頭,道:“如今京縣出了大案,正需要能臣幹吏,你到任後,必須查清楚。”

“微臣遵旨。”趙寒道。

退朝後,滿朝文武都想跟趙寒親近一下,不過懾於長公主的淫威,沒人敢過來。

要知道,就在前兩天,太傅王俊成被公主府的人毆打一頓,被扒光了衣服,丟在大街上,那真是斯文掃地!

趙寒看得出很多官員都想跟他套近乎的,不過他們懼怕孃親,不敢跟他說話。

回去的馬車上,李長樂拉著趙寒的手,一臉笑意,恨不得將趙寒捧在手心裡。

趙寒有些尷尬,這畢竟是自己的孃親,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她還對自己摸摸抱抱。

“兒子,你今天真是讓為娘長臉。早知道你有這等詩才,我何必找人代寫。”

李長樂笑得合不攏嘴。

“區區兩首詩而已,又不能當飯吃。”

趙寒淡淡地道。

在趙寒的世界觀裡,寫詩又代表不了什麼,而且他最討厭那種無病呻吟寫點爛詩的才子了。

可是,李長樂卻不這樣認為。

在這個世界,詩的好壞與否,是衡量一個人才華的標準。

“寒兒,你怎麼會這樣認為?”李長樂一臉詫異。

“我只是覺得寫詩,並不能改變我們大江底層百姓貧苦的生活。他們不需要做官的吟詩作對,談論風雲,他們需要的是做官能切切實實改變他們的生活。”

趙寒淡淡地道。

這是趙寒這幾天的所見所聞,有感而發。

李長樂整個人都愣住了,清澈的眼眸裡異彩連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說出這麼深刻的話。

她皺著秀眉,思考這句話。

“寒兒,你所言也有幾分道理,不過你有這樣的詩才,為娘很驚訝。之前為娘見你沒有背誦那紙片上的詩,還有些擔心呢。”

李長樂笑得很嬌媚。

趙寒撓了撓頭,苦笑道:“說來也不怕孃親笑話,孩兒並不認識那紙片上的字,所以便胡謅了兩首。”

李長樂聞言,杏眼驀地瞪大了,滿臉愕然。

不認識字!

隨便胡謅兩首!

天啊!我兒子這是天才嗎?

吧唧!

突然,李長樂在趙寒的臉頰上親了口,薄薄的觸感,如蜻蜓點水般,一閃而逝。

趙寒老臉一紅,老孃這作風……簡直了……

“哈哈,你這小子就是天才!不過,趙萬千還真不是東西,也不給你請個正經的私塾先生,沒好好地教你讀書寫字……”

李長樂的眼中流淌著一抹怒意。

趙寒只能在心裡跟趙萬千說聲對不起,“老爹,又讓你背鍋了。”

八皇子府。

李兆峰一臉陰鬱地從外面回來。

不知死活的曹斌和蘇宇城笑著走上前。

蘇宇城興奮地叫道:“八皇子,陛下是不是治了趙寒那畜生的罪了?那小子是不是在天牢裡!”

“殿下,我提供的情報有用吧。我早就說了,趙寒就是一個廢物!”

曹斌笑嘻嘻的湊上前邀功。

可是迎接他們的卻是兩個大耳光,啪啪兩聲脆響,打得他們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廢物?我看你們才是廢物!這是長公主設的圈套,幸好我急中生智,滅了陳子安,不然,我這下麻煩了。”

李兆峰怒罵道。

兩人滿臉疑惑,可是不敢說話,站在一旁捂著臉,疼得眼淚都快流淌出來了。

“那趙寒寫的詩不知道比陳子安高明多少倍,這一定是長公主設的圈套!”

李兆峰越想越感覺不對勁,感覺李長樂還有什麼後手對付他。

“什麼兩首詩?趙寒那點水平寫的詩能比陳子安高明很多倍?”

兩人一頭霧水,越聽越疑惑了。

李兆峰目光厭惡地看向了兩人,道:“你們給我滾,我暫時不想看到你們。”

聞言,兩人逃一般地離開了八皇子府。

“真是廢物!”

李兆峰看到兩人狼狽的樣子,越想越氣。

突然,一名太監走進來,道:“八皇子,奉陛下口諭,給您帶一封信。”

李兆峰接過那封信,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他的皇帝老子告訴他,不要再惹長公主了,不然直接讓他滾去封地。

“你這個窩囊廢,都怕了那個女人十幾年了,你還怕?”

李兆峰氣得跳腳,可是這番話也只敢在心裡說。

“八皇子殿下,陛下讓你最近老實在家待著,別給他惹麻煩了。”

那名太監冷漠地瞥了眼李兆峰,隨後離開了。

“兒臣遵旨!”

李兆峰表面上不動聲色,點了點頭,可是心裡面怒火滔天。

差點一個沒繃住,又要被氣得吐血了。

……

趙寒回府稍作休息,便前往丐幫駐地。

也是在秋水巷,一個破舊的王府內。

鄭山在那個王府內成立了丐幫後,便派人告知了趙寒地址。

趙寒是過去找雲飛揚學武的。

這一點,李長樂是極力贊成的。

所以,就算趙寒不願去,李長樂也會逼著他去。

“趙公子,還請留步。”

剛走出公主府門口,一輛馬車停留在趙寒的前面。

從車上下來一名身穿青衣的中年人,面容白淨,頜下有一撮濃密的鬍鬚,渾身透著一股書卷氣。

說來有些滑稽,這位先生腳上並未穿鞋,看來出來時,很匆忙。

“這位先生,找我何事?”

趙寒好奇的詢問道。

“這空山新雨後和映日荷花別樣紅這兩首詩是你寫的?”

林哲文最近患病,並未上朝,可是突然有人登門拜訪讓他品評兩首詩。

他一看之下,整個人劇震,直感覺好像被人打通了奇經八脈,眼前一片開闊。

詩,還可以是這樣寫的?

這等意境實在是奧妙。

簡直是驚世之作!

他連鞋子都顧不上穿,便趕往了公主府,正好遇到了剛要出門的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