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幾個老頭完全沒料到趙寒會突然動手。

當下,連忙呼喊。

“趙公子,還請住手!”

“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動腳!”

“趙公子,王大人年歲已高,小心一些吶!”

……

眾人雖喊,卻沒一人敢上前阻攔,誰知道趙寒會不會反過來怪罪他們?

反倒是李瀟兒上前拉住趙寒,怯生生的喊道:“公子……不,不要打了。”

趙寒一愣:“出氣了?”

“啊?”李瀟兒稍稍錯愕。

趙……趙公子對王司徒動手,只是為了給她出氣?

這可是六卿之一,專管全國教化和土地的官員啊!

為了她一個剛剛認識兩天的女人,就對這般等級的官員動手!

紈絝,真的紈絝啊!

可為什麼她的心似乎在砰砰直跳?

想到這裡,李瀟兒連忙道:“出氣了,出氣了!”

趙寒聽到這話,這才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起了身。

然而,不等王俊生起身,便一腳踩在王俊生腦袋上:“老傢伙,我老婆出氣了,但並不代表著我就不再追究了!明日,給我送上白銀五千兩,給我老婆賠禮道歉!如何?”

“豎子,你……”

王俊生顫顫巍巍得舉著手,粗喘著大氣,“你……你這是欺師滅祖!你爹孃是如何教授於你的?”

聞言,其餘之人皆是面色大變。

長公主於天牢之中救下趙寒,這件事僅在一夜間便已經在民間傳開。

民間傳言,長公主是看趙寒長得俊俏,所以才帶回來做了男寵。

可以預見,長公主為了這小子連八皇子被廢都不管不顧,揍你一頓你又能如何?

當下,再也沒了拉架的心思,反而是迅速倒退數步!

今後一定要離這老匹夫遠一些!

否則,雷劈下來一定得連累到他們!

但同時,他們內心也有些寂寥,他們為了朝廷奉獻一生,到頭來居然害怕一個區區公主男寵……

但王司徒卻是完全沒有注意這些同僚的動作,被打的鼻青臉腫,面上卻是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繼續罵道:

“愚人尚且知尊師重道,名師之恩,誠為過於天地,重於父母多矣!你這般無理取鬧,無視長幼尊卑、古法道德,真是無藥可救,無藥可救啊!”

臥槽!

趙寒不由笑了,這老匹夫這個時候了了居然還敢給老子戴高帽?

既然如此,那我就賤給你看!

看看咱倆誰更賤!

當下,也不廢話,一腳狠狠的踹了上去:“尊師重道?你是我的老師?”

“老夫乃是張公主親自請來,教習於你,自然便是你的老師!”王俊生怒罵道!

“但母親大人告訴我,只請了三位老師!”

趙寒突然掃視一週,“但眼下卻有四個人!”

說著,看向其他三個老頭,問道:“難道……你們有人在假冒?”

幾人聞言,皆是一愣。

母親大人?

難道趙寒不是男寵!

而是長公主的……

私生子?

剎那間,眾人連連搖頭!

男寵都不敢惹,更何況是私生子?

“嗯,既然你們三人不是假冒,那肯定你就是了!”

突然,趙寒雙目如電般死死瞪向王俊生,“假冒老師擅入長公主府,毆打府中女眷,你是不是還想刺殺本公子的母親,陛下的親姑姑,大江王朝的鎮國太平公主?”

“不,我……我沒有!”

王俊生哪裡敢認,連忙道。

“啪啪~”

兩巴掌下去,趙寒直打的王俊生昏頭轉向:“不!我說你有,你便是有!”

接著,趙寒看向其餘三個老師:“三位老師,還請費點力,將這刺客扔到王府後院的地窖之中,等候母親大人回來處置!”

其餘三個老頭聞言,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不想趙寒卻突然道:“咦,極為老師不為所動,難不成你們有人是他的同謀?”

一瞬間,三個老頭嚇得臉色蒼白,一下子變得年輕了——嚇成孫子了!

緊接二話不說,扛起了王俊生就走!

“多……多謝趙公子!”

突然,李瀟兒開口道,眼神怯懦,我見猶憐。

趙寒淡淡笑笑,上前將李瀟兒耳邊的亂髮理了理:“夫妻之間,說這些話多少有些生分了吧?”

“夫……夫妻?”

李蕭兒先是一愣,緊接著慌忙跪下,“公子莫要與奴家開玩笑,奴家不過是趙老爺請來臨時給您傳宗接代的丫頭,怎配得上與公子結為夫妻?”

趙寒將其扶起,輕聲笑道:“怎的,瞧不上本公子?”

“沒有沒有,只是……”

看著李瀟兒低下了頭,耳朵根都紅了,“只是奴家配不上公子。”

她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

趙寒父親是首富,母親是長公主,身份之高猶如青山!

她一個民女又是如何配得上?

然而,緊接著便聽到趙寒鏗鏘有力的聲音:“笑話,生而為人,眾生平等,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

“生而為人,眾生平等?”

李瀟兒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趙寒,默默呢喃。

這話真的是從一個惡公子的嘴裡說出來的?

可是……

眾生真的平等嗎?

真的平等嗎……

“公子,我們回來了!”

突然,一旁傳來三個老頭的聲音。

趙寒回頭一看,接著又回頭看向李瀟兒:“哪個……額,你叫什麼來著?”

“嗯?”

李瀟兒眼睛一瞪,這……這個混蛋想要娶自己,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當下,略有怨氣道:“公子,奴家叫李瀟兒。”

“好,瀟兒,會客廳幫我給三位先生看茶!”

幫?

李瀟兒狐疑的下去準備了。

趙寒撓撓頭,看著李瀟兒的背影,知道這小妮子有些生氣,心中不由苦笑一聲。

趙寒啊趙寒,怎麼偏偏忘了人家姑娘的名字了呢?

回頭一看,幾個老頭此刻正誠惶誠恐的望著他。

當下,趙寒笑道:“三位先生,似乎對小子方才揍那狗官之事很是不爽?”

“不敢不敢。”

三人幾乎同時搖頭道。

趙寒笑笑:“好了,我知道你們心裡很不舒服,唇亡齒寒的道理大家都懂,你們害怕今天他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

三人選擇沉默,沒有說話。

“沉默就表示預設了!”

趙寒點點頭,笑著說道,“他口口聲聲說是我的老師,但是他配做一個老師嗎?”

“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他未曾傳道?怎能為師?”

“他不顧青紅皂白打我老婆,視為不仁!”

“你不顧尊卑有序,背地散播我母親的謠言,視為不忠!”

“他不顧同僚處境,只顧一時口舌之快,以下犯上,視為不義!”

“這般不忠不義不仁之人,也配做本公子的老師?你們覺得他配嗎?”

趙寒此聲震人發聵,振振有詞!

聽的幾人雙目滾大,一臉震撼!

這……真的是哪個紈絝嗎?

說話如此有條有據,而且——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

如此簡單幾字,便說清楚了身為老師的職責!

這……

這樣的學生……

“好一個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不愧是本宮的兒子,這般才學又有幾人可與之比肩!”

就在此時,一旁屋外突然響起一道極為滿意的聲音。

接著,李長樂款款走進屋內。

“孩兒見過母親!”

“我等參見鎮國太平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