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福兮禍兮 第十六章 近水知魚性（1）
邊關月是家鄉月，枕上人非心上人。
將軍百戰成勳業，至死方能識忠臣。
——段郎《正氣歌》
騰越軍可以說是鄧德智的命根子，這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是他一手培訓起來的，他與這支軍隊的兄弟們依然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魚兒離不開水。這支軍隊和騰越的人民就是水……他鄧德智就算有三頭六臂，離開了軍隊和群眾，就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有了利用價值，在延慶太子或者段元黥元帥那裡就沒有自己的地位，也不會有任何實現抱負的希望。”
陳雨辰道：“鄧將軍，段王爺有戰神之美名，他老人家出馬，任何軍隊都將失去戰鬥力，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看將軍還是果斷決斷……避免玉石俱焚的悲劇發生。這些年你所付出的心血都將隨著一聲炮響而飛灰湮滅，何苦來哉！”
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鄧德智困擾於與延慶太子的知遇之恩，他認為自己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延慶太子所賜，一心要報答延慶太子的大恩。段元黥雖然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但徒有其名，沒有段王爺的印信是不能調動軍隊的。所以，真正的實權還是在段郎手中，大理國的皇帝還沒有昏庸到要將兵權交付給自己不能完全相信的人手裡的地步。
鄧德智知道，就算自己這點兵力全部拼掉，也不能挽救延慶太子的敗局了。但如果不做抵抗就投降，自己在別人眼裡的地位也就明顯降低了。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不到徹底失望，他總是懷著夢想。
陳雨辰決定粉粹鄧德智的夢想。自己離開軍營的時候就已經做了準備，全營的精銳傾巢而出，將鄧德智大營團團圍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鄧德智最為倚重的北大營……蔣隊長的偵察站早就滲透其中，所以才能如此見效。
北大營失守……鄧德智知道整個大營就被開啟了一個缺口，人家能深入自己的大軍中實施斬首行動，可見戰神段郎確實不是一個傳說。
鄧德智見大勢已去，嘆氣道：“請……您立即回覆段王爺，我……我們願意投降。其實軍隊本來就是朝廷的軍隊，我們隊長以上的軍官都將主動請求解除軍職，只求段王爺手下留情，放過我們這支部隊的所有兄弟……他們也是能鎮守大理國邊疆的熱血男兒！”
陳雨辰道：“你的這個請求我可以馬上答應你……就是段王爺肯定會放過你的這些軍中的所有弟兄們，而且，只要你們真心投降，我保證……保證為你們向段王爺請求，讓他老人家寬宏大量，既往不咎，力爭不讓你們受到處理。”
鄧德智沒想到，現如今已經成了階下囚了，還有如此好的條件。便道：“請段王爺入城吧。我不會發出任何抵抗的命令。我相信……我的這支部隊會聽我指揮，棄暗投明的。”
段王爺與鎮南王世子段藍，大郡主段滎，二郡主段芝，三郡主段萸，四郡主段蔓，分別領兵入城。騰越府從此被段王爺牢牢控制在手中，段元黥一手扶持起來的軍事力量，頃刻之間土崩瓦解。陳雨辰因為策反北大營和逼反鄧德智，兵不血刃解決了騰越府反政府武裝力量，被再次破格提拔為騰越府最高軍事和地方行政長官。鄧德智繼續留任騰越府總兵，其手下的各級軍官，如果徹底放棄反動立場，均保留原有職級不變，只是大多數被調離原單位，到陳雨辰的部隊擔任同樣職級的軍官。空缺出來的職位由鎮南王段郎派來的軍隊中的軍官來擔任。所有鎮南王府留下的精銳部隊受陳雨辰節制。
慶功宴上，段郎將陳雨辰叫到自己身邊，與自己坐在一起：“雨辰啊，孤王就將咱們國家最重要的一個邊關交付給你了，不僅如此，孤王最心愛的女兒也一同託付給你……雖然你們目前還沒有完婚，我這次回朝……會有非常艱苦的鬥爭等著我，沒時間為你們的婚事親自操勞，我回朝稟明皇伯父之後，你們將奉旨成婚，屆時我和你母妃乃至於你們皇伯父將會親自參加你們的婚禮慶典。”
陳雨辰道：“多謝……多謝王爺厚愛。”
段藍道：“大姐夫，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怎麼還叫王爺呢，該改口叫父王才對。是吧？大姐……”
段滎自然非常滿意，道：“藍弟弟只管教訓你姐夫，反正我這一輩子就是跟定他了，管他叫不叫岳父，我都認定他是我夫君！”
段蔓笑道：“大姐不害臊，人家大姐夫還沒娶你過門呢？你就以夫人自居……也太不矜持了吧？父王，您老人家也不拿出點王爺的派頭出來，給你女兒裝一裝門面，免得人家笑話咱大姐孃家沒人……”
段芝道：“三妹你說錯了，咱們父王很捨得喲，大姐陪嫁的孃家人可不算少，咱們留在騰越府的軍隊那麼多……都是咱們大姐的孃家人，對吧，父王？二天我和三妹四妹五妹嫁人的時候，父王是不是也這樣陪嫁呢？”
段郎聽完，呵呵笑道：“芝兒就是調皮，只要你們每個女兒都給我找到一個如雨辰這般能帶兵打仗的夫婿，我也希望你們每個人出嫁的時候，擁有所謂陪嫁的軍隊，但說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必須等你們皇伯父同意了之後才行。你大姐留下來在這裡鎮守邊關，她帶領的軍隊是你們皇伯父同意留下來的……並不是陪嫁你們大姐的……我們王府可沒那麼多的兵將可以打發你們這些女兒！”
段萸道：“父王就是偏心眼兒，大姐嫁了個好夫婿您就去向皇伯父申請駐軍，我們要是嫁不了好夫婿，是不是就什麼嫁妝也沒有啊！”
段郎道：“三丫頭不要起鬨，我還不知道你嘛……心比天高的傢伙，說不定你將來找的夫婿比你大姐夫還厲害呢……不管你們怎麼說，你父王我是一碗水端平了的，不會虧待任何一位女兒。”
鄧德智見段王爺對自己寬大處理，也終於有機會與軍中戰神段郎近距離談話：“王爺，以前是我一時糊塗，把個人的榮辱看得太重，私心太重，被功利心矇蔽了雙眼，才做出了讓王爺勞苦的蠢事，現在王爺不僅留了我們一條生命，還讓我們保留了另外一條生命——官職，不殺之恩與不免之德，都是再生之恩啊。請允許我代表騰越所有的犯罪官員，表達我們法子內心的懺悔之意。”
段郎笑道：“詩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鄧大人既然是大理國的將軍，為大理國鎮守邊關，就是國家的有用之人，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希望向前看，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對國家和皇上的忠誠，就可以了。”
欲知後事，請看下集：《福兮禍兮》第十六章 近水知魚性（2）（未完待續）
